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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只一点红衣少女头也不回地答。
“你咱们是给学生会纳投名状去，那咱们就应该杀狮心会的人，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你见人就杀呢？而且你这熟练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杀人吧…”
在这场以卡塞尔学院为战场的战斗中突然出现两个搅局者，她们无差别地对所有目标开火。
路明菲脚下零零散散地躺着几个人，红的黑的都有，她蹲在一旁，龇牙咧嘴地看着零从“尸体”上摸弹夹，零那粗暴的手法路明菲看着都替尸体们疼，她把人家整个身体直接在地上一翻，找到了东西就用力扯，没找到就接着翻，路明菲都能想象到那些人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不少淤青时那惊恐的样子，他们会绝望地想，他们不干净了。
而且她也太轻车熟路了吧，八路军摸鬼子的装备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事情一开始并没有进展的像现在一样顺利，红黑双方打的都相当有条理，一边进攻，另一边就防守，他们的阵型像铁桶一样，火力极具层次感，而且面面俱到，弗里加子弹不漏过任何地方，路明菲想开冷枪都要担心他们下一秒疾风骤雨般的报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边的人突然就开始乱战了，不管是红方还是黑方，他们都放弃了团队合作，改为捉对厮杀，更有甚者还会拿着大喇叭点名要对面的某人跟他单挑，而且那帮极具骑士精神的老爷们居然就让这种事发生了，根本没人去管这个恩怨局，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地避开他们，留他俩在一片空地上拳拳到肉。
但路明菲是没有骑士精神的，她最爱行苟且之事，她喜欢开局就拿dk带骷髅杖去对面基地杀农民，只要砍死一个农民之后她的人就会越杀越多，输了不要紧，路明菲看着对面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时她就会比吃了蜜还甜，所以她会躲在暗处偷偷开枪，一副猥琐的宵模样。
一开始路明菲还是很有原则的只杀狮心会的人，后来索性也不管了，跟着零一起见人就开枪，没多一会儿，卡塞尔学院里的人就没几个能站着的了。
零摸完最后一个人的弹夹，她把这个人往旁边一推，：“你要的是给他们证明实力，而不是表明忠心，证明实力的最好方式就是在自由一日中活到最后。”
路明菲刚拿起那个人的手，想把他的手放在他身边红衣人不可描述的位置，听到零这么一，她当场石化，那个人的手掉了下来，让他俩看起来像对熟睡的情侣。
“你在开玩笑吧，我对那什么追求人不被拒绝的权利没兴趣！”路明菲连连摇头，“而且咱们只是在暗处放冷枪，就算拿了冠军也丢人啊！”
零没有回答她，而是拎着枪径直地向前走，她柔顺的金发在阳光下跳动。
“祖宗哎！”路明菲五官拧在一起，“你真是我活祖宗！我服了你了，等等我！”
路明菲感觉自己被这个浓眉大眼的萝莉骗上了贼船，并且这艘船还在捣乱的汪洋大海里越开越远，她想跳船已经来不及了。
零看了眼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手机，然后把手机从胸口塞了进去：“干掉最后俩人我们就收工。”
狮心会的通讯频道里静悄悄的，楚子航很早之前就听不到里面有人在话了，现在他的耳麦里全是他粗重的喘气声，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多少次被凯撒逼退了，楚子航长刀拄着地面，鹰一样的目光锁定不远处的凯撒，他在酝酿着下一次的进攻。
在不能使用言灵的情况下，楚子航的实力被巨大地削弱，他已经能称得上是好身材的身体在凯撒的肌肉面前不值一提，他那一手野路子刀法也被由洲顶级剑术大师亲传的凯撒死死压制，只有那把不停渗着水滴的银色长刀在与狄克推多的碰撞中不落下风，甚至隐隐有盖过那把猎刀的趋势。
妖刀村雨，这是他爸爸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楚子航爱惜这把刀甚至多过于爱惜他的生命。
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实力有一定差距的情况下，楚子航用一种不要命似的打法一次又一次强行逼平凯撒，要知道他俩是在没有护具，没有使用训练武器的情况下战斗，出现任何一丝闪失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楚子航甚至能在刀刃碰撞溅出的火花中看清凯撒那不理解的眼神，贵公子吗，贵公子都是惜命的。
但楚子航最不爱惜的，可能就是命了。
他足底发力，双手高举村雨于头顶，整个身体如一把拉圆了的长弓一般弹出，村雨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形曲线，势大力沉地劈向了凯撒。
他浑身都是破绽，凯撒只要随手一刀都能捅穿楚子航的身体，但那将会以凯撒的生命作为代价。
凯撒横刀于额头，狄克推多与村雨接触发出巨大的金属轰鸣，两个人被震得同时后退，凯撒青筋暴起，金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成几绺，他一把将猎刀插入地面，怒喝：“够了！”
“这只是场演习，你是想着跟我以命换命吗？”他的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凯撒从没有见过像这样的疯子，在他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意大利总理到梵蒂冈主教，他所见过的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别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即便是有人想对凯撒吐口痰都要面对由几十名保镖组成的铜墙铁壁。
可面前这个精神病就好像和他有深仇大恨一样，每一刀都是奔着要他命去的。
“你这种纨绔子弟是不懂的。”楚子航见到凯撒扔掉狄克推多，他也将村雨放到了脚下，“怎么，想肉搏？”
凯撒有点后悔刚刚为了维持贵族精神而扔掉□□了，如果他手中现在还有枪的话他一定会往楚子航那张俊脸上疯狂开枪，去他妈的贵族精神，面对精神病的时候只需要扇肿他的脸。
明明上次没有这么难打，去年楚子航就算想着和他以命换命都没有机会，怎么短短的一年里他进步这么大？
“如果现在是战场，我非打死你。”凯撒扬起双拳，摆出标准的拳击姿态，“但自由一日之后，我们还是同学，没必要弄的那么难看。”
楚子航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吐出一口血沫，嘲讽：“怕了？”
“放屁！”凯撒骂道。
但骂归骂，他并没有动手，凯撒知道一旦他和楚子航打成一团，他们俩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是结束不了的。
“他俩怎么突然不打了？”路明菲躲在大理石雕像后面露出一对眼睛，“他俩刚才不是打得挺激烈吗？”
她和零早就到了，零早早就想开枪但被路明菲拦下了，一是因为俩人打得大开大合，确实好看，二是因为…冷枪打到楚子航身上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也是把她带进卡塞尔学院的人，自己这么一梭子打过去，那她不是成恩将仇报了么。
“一会儿医务人员出来就代表着自由一日结束了。”零半跪着，将自动□□的的准心对准了不远处的两人，手稳得如同世界上最顶尖的狙击手。
“哎哎哎等等。”路明菲一把握住了零的手腕，“真开枪啊…”
零抬起头瞟了一眼路明菲，又将歪掉的准心重新放正，：“对，而且你刚刚也没少开枪。”
“额…”路明菲有点尴尬，她刚刚打得是挺嗨，她挠了挠头，声音细得像蚊子，“那…能不能先打那个大个，金头发的。”
零玩味地看了一眼路明菲，路明菲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连连摆手解释：“你你你看那大个，什么玩应留个长头发，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你可别多想！我就是…我就是…”
“嘭！”
零扣动了扳机，枪口的火焰一闪而逝，子弹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橘红色的光芒，不远处那个黑衣少年应声倒地。
“你…”路明菲瞪大了眼睛。
“嘿嘿。”零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她碧蓝色的眼睛弯出美丽的弧度，这是路明菲第一次看到这个冷冷的女孩笑，像是冰山解冻，路明菲就算有再大的脾气，当她看到这张笑脸时也生不起来气了。
“嘭！”第二枪很响起，正中还处在懵逼状态的凯撒的胸口，他瘫倒在了楚子航的身体上，长长的胳膊搂住楚子航的腰。
还没等路明菲出个卧槽，零直接朝着自己的肚子开了一枪，她一声闷哼之后倒在了地上，腹部汩汩流出弗里加试剂。
“你…什么情况？”
这下轮到路明菲懵逼了，她呆若木鸡，大脑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你和你的战友相互扶持熬过了漫长的战争，正当你准备享受胜利果实的时候，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吞枪自尽了，独留你一人站在寒风中面对接下来惨淡的人生。
干嘛啊这是…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尸横遍野的校园里飘散着槐花的香气，路明菲面无表情地伫立其中，仿佛神话中走出战争女神，虽然她的面无表情是还没反应过来。
没有医务人员入场，也没有人来宣布自由一日结束。
路明菲开始变得有些急躁，她捏起紧身作战服然后放开，再捏起再放开，她就这么无聊地重复，像个村口熬时间的老太太。
玩游戏的时候有多嗨皮，游戏无法结束的时候她就有多痛苦。
“喂，就是你杀了我男朋友吗？”
路明菲的背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路明菲回头，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那个女孩的一头暗红色长发上，那是像巫女一样神秘的红。
路明菲由上而下地打量，她的目光划过女孩长而弯的睫毛，划过她高耸的鼻梁，划过她耳垂上银色的四叶草耳环，划过她修长的脖颈，划过她一身像是日本不良少女一样的黑色皮衣与□□鞋。
她超模一样的身材让路明菲想起了塞尔玛，但塞尔玛是人种优势，亚洲人能长出这样的腿可就是逆天了。
“不是我，是她。”路明菲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的零，挺好的女孩睡相怎么这么差。
“然后你又杀了她？”红头发女孩问。
“她死于自杀。”路明菲如实回答。
“你俩挺会玩啊。”女孩哈哈大笑，“怎么称呼？”
“我叫路明菲。”
“噢，楚子航那个路明菲。”女孩点了点头，“谋杀亲夫，下手真狠，狠人你好，我叫陈墨瞳，你也可以叫我诺诺。”
“不不不我跟那个扑克脸一点关系都没有。”路明菲紧着解释，她隐隐中有些不详的预感，随便来一个人都知道她的大名，那么之后上课…该死的芬格尔，不，是芬狗！
“学姐我也年轻过。”诺诺摆了摆手，“和楚子航搂在一起的那个黄毛就是我男朋友，这么我跟你还挺有缘分，男朋友睡一起了，要不咱俩过吧。”
路明菲尴尬地赔笑，自己和楚子航这事怕是洗不清了。
“额…你知道自由一日是怎么回事吗？怎么人都死光了还不结束？”路明菲赶紧岔开话题。
“没死光啊。”诺诺指了指自己，“还有我啊，狮心会的人倒是死光了，我代表学生会，你代表第三方。”
“可你没穿作战服啊。”路明菲又打量了一遍诺诺，她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参加战斗的意思，要她去收保护费还差不多。
“那玩应不舒服，我就给脱了。”诺诺熊摊手。
“所以…咱俩是要打一场么…”
“没错，你跟我来一场真男人的较量，谁站到最后谁就是自由一日的赢家。”
“鄙人…鄙人不擅格斗。”路明菲赶紧摇头，她跟这个不知道是哪届的学姐打，怕不是要被人家把头发都扯光。
“哦，我也不擅长。”诺诺眼神突然一亮，“要不我们对枪吧，像西部牛仔一样，我们背对背数十个数，然后转身开枪，谁的枪谁赢。”
“唔…这个不错。”
“那就这个了。”诺诺在地面上扫了几眼，随手就抄起了两把□□，现在这片地方除了横七竖八的人以外就是枪多，她扔给路明菲一把，问：“你数还是我数。”
“你数吧。”路明菲嘴角微微扬起，一个邪恶的念头悄然生成。
“那好，那我们都先背过去。”诺诺轻盈地转身一跳，她回头看了一眼路明菲，确认她也已经背了过去，“我开始数了哦。”
“”
“嘭”
“嘭”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两个女孩的胸口同时迸出了红色液体，她俩一头栽倒了地上，与此同时，几十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务人员从角落中冲出，他们手里拿着针剂一针接一阵地注射在躺在地上的学生手臂上，被注射的学生会缓缓地睁开眼睛，然后茫然地看向四周，不停地问周围的人今年谁赢了。
路明菲刚刚只感觉眼前一黑，她就不省人事了，等她再醒来，却发现诺诺已经站在她的身边，零也静静地抱腿坐在一旁。
诺诺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咱俩居然想一块去了。”
“呵…有缘分啊…”路明菲回忆着她晕倒前的最后一幕，诺诺数到一的时候她就转身开枪，等她转过来却发现同样已经转过身来的诺诺，俩人尴尬地对视了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时间，然后同时开枪，砰砰，俩人再同时栽倒。
“我宣布！”不远处的曼施坦因教授站在一块高台上，手里拿着从恩怨局里剩下的大喇叭：“今年的自由一日…”
他轻轻咳了一下，摸了一下下上的胡茬。
“没有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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