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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小兵,叫班长 > 第60章 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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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苹果一个没剩,全被几个女兵分光了,她好像得到里面最大的一个。她看着青青的苹果,在黄色的灯光照射下浮现一层淡淡的白色霜气,几个手指印清晰地印在上面,她不知道哪个是女兵们留下,哪个是他留下的,她忽然感觉很好笑,摇摇头,拿着青苹果和她们一块儿嘻嘻哈哈走进水房洗苹果去了。清水一冲,那些手印不见了,她选择最敦实的地方轻轻地咬了一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儿立刻充盈口腔,“嗯,很好吃。”几个女兵也都咬了一口,夸张地嚷嚷道:“好好吃噢”一个女兵满脸的疑问问道:“那‘谁呀’从哪儿买的?”几个女兵看着她“哈哈”坏笑起来,一个女兵看着苹果,忽然虎队的歌儿:“周末午夜别徘徊,到苹果乐园来,欢迎流浪的孩”几个女孩儿也跟着一块儿唱起来:“不要在一旁发呆,一起大声呼喊,向寂寞午夜byebye……”一时间,欢的歌声在水房、过道四处飘荡,值班的女兵从值班室门口探出头来,好这帮孩子们高兴啥呢?刚从连部回来的张技师,也是满脸的好,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聆听着,这状况少有啊,心想:“谁有喜事了?”听了一会儿,一帮女孩子们嬉笑着从水房出来,张技师怕尴尬,赶紧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也不再管她们。

    她用洗衣粉把他的挎包里里外外洗得干干净净,在院子里晒了半天,从晾衣绳上取下来,靠近嗅了嗅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满意地点点头,捧着挎包想放进衣柜里。坐在桌子边写着什么的那个短发圆脑袋女孩满脸堆笑地问道:“班长,你那儿不是有一个挎包吗?”她愣了愣,又看看手中的挎包,白皙的脸一下红了,长长的睫毛慌乱地抖动了几下,其他几个女兵一看,有好戏,又开始了昨晚调侃的话题,她把包放进衣柜,“咔”地关上门,转过身来:“你们别瞎,让连长指导员知道了不好”几个女兵不约而同点点头,有时也有同乡送来吃的啥的,她们也会相互调侃。

    犹豫了好久,她才下决心,等着值班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挎包拿走。可是,“人家送了东西呀”她妈妈总在她耳边唠叨“不要随便收别人的礼物,特别是到了部队,男人的世界,更要注意。实在推脱不了,就想法以别的东西还回去。”她一下又犯难了,过去都是爸爸妈妈和同学送她礼物,在这儿,咋办呢?唉,索性不想了,到时候再吧。

    古冶,冬天又干又凉,夏天又热又闷,下起雨来,就是一阵猛劲儿,很少有缠绵的细雨。

    可是周六的这天雨却缠缠绵绵,让特务连的通讯员兴奋不已。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阴雨天气,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感觉更好,喜欢的近乎偏执。周六,也没人管着他,他就想着外出转转。在正规班排,你要写《请假条》,要明理由,还要轮流着出去,有时甚至三四个月都轮不到你外出,除非是拿着卫生队军医的证明去225医院看病,当了通讯员可是自由多了,找个由头就可以出去。赵各庄不大,一条街里有一个百货大楼,有一个中山饭店,有一个开滦医院,有一个开滦澡堂,有一个开滦剧院,剧院西边还有一个矿前饭店,最好吃的吃食是中山饭店的炒饼、矿前饭店的鱼香肉丝、街里的“板鸭”。特务连一伙人爱打个黑a,谁打赢了,就去矿前饭店买个酸甜味儿恰好的鱼香肉丝回来,份量足够四五个人吃的。要么就花个十几块钱买只“板鸭”,那个瘦瘦的南方老板,专挑也不知是熏的还是烤的外现棕黄色瘦瘦的鸭子给你,他:“去吃吧,鸭子的肉好吃的呢。”谁知道?他过了泵,三下五除二剁成块儿,把黑色的调料水浇在鸭肉上面,油腻腻抓起一块儿扔进嘴里,嚼一口,脆脆的外皮、丝丝相连蛋清色的鸭肉劲道十足,就合着不知名的黑色调料,满嘴留香。后来听,那黑色调料里有“罂粟”,谁知道呢?就是好吃,过口不忘。

    缠绵雨天的假日,也不训练,副连长与特务连修理技师、二排长几个人打完牌,憨憨的二排长兜里的十多块钱输光了,去连部喊我:“通讯员,通讯员,副连长让你去买板鸭。”我正好也想出去溜达溜达,二话不,就跑了出去。

    营院一共有三个门,正南门是大门,警卫班站岗,想出去,太难了。北面有一个大门,通往山脚的靶场,离赵各庄街里有点远。东面有一个门,去街里方便的很,大多数是家属院的家属和上学的孩子们从这儿走,穿过菜地的碎石路,虽然也有兵在站岗,却几乎是一个摆设,对出入的行人不管不问的。雨地里,通讯员享受着雨滴跌落在脸上的清凉感觉,仰着头哼着曲儿往门赶来。

    她早早起来,看着外面的雨,内心一阵激动,她不知道激动什么,就是有种想出去转转的冲动。她看上铺的伙伴也早早起来,不知在床上捣鼓什么,她把头从床铺上伸出来问道:“芳,今天有事吗?”“没呀。”“那我们出去转转?”她调皮的眨眨长睫毛,芳想了想,应道:“好吧,反正也没啥事儿。”她一听,迅速穿上胶鞋,探手拉住芳的裤腿:“,咱们找张技师请假去。”芳:“好,好,好”下了床与她一块儿去找张技师。听到敲门声,张技师怪地问:“谁呀?”心想“这下雨天也不多睡会儿。”门外一个女声答道:“我。”张技师:“等会儿。”紧忙穿戴整齐打开门锁,看着门外的两个女兵,他头有点大:“你俩这是?”“张技师,我们想请假外出。”她道“这下雨呢,你们出去干吗?”她俩撒着娇:“张技师,让我们出去呗,我们要买些日用品。”张技师一脸的原则,皱着眉头看着她们,她们只好拿出了“杀手锏”,轻声轻语地:“张技师,我们要去买点专用品。”张技师眨眨眼,用手抹了抹鼻尖上的汗,想了想,还是无法阻止她们,就点头道:“那你们去回,2点前必须回来。”她俩欢地跺跺了脚:“还是张技师好,我俩保证2点准时回来。”张技师刚刚结婚不久,对“专用品”还是有一点了解的,看她俩娇的身影消失在过道尽头,“唉”地暗自叹了口气,又关上了门。

    她们请好了假,乐乐打着伞跑了出去。

    雨还在慢慢悠悠地飘着,她俩从农贸市场逛到百货大楼又跑回农贸市场,同行的伙伴早已经腰酸腿疼的,埋怨道:“喂,姐,你到底要买什么呀?我这老腿都要跑不动了。”她把目光从摆满花花绿绿明信片的一个柜台上收回来,靠近伙伴,亲热地搂着伙伴瘦的肩膀,贴心地:“别着急啊,就选好了。”柜台里一个高挑的年轻妇女,脸上抹着厚厚的粉色底粉,脖子一圈却是与裸露着臂膀一样的肌肤本色,那个女人咧开一张烈焰红唇冲她俩笑了笑,似乎口腔里的牙齿都被口红染红了:“女大兵,这儿的贺卡可是赵各庄街里最全的,也是最便宜的,你来一打吧。”俩女孩儿瞅着她,生怕她脸上的□□从脸上掉下来,她松开同伴的肩膀,向前靠了靠,拿起一个精致的粉色卡片,封面上一个赤着双脚,穿着红衣服的姑娘,眼睛紧紧盯着一根划着火的火柴,跳动的焰光照亮了四周白皑皑的夜空,她问那个浓妆重抹的女人:“老板,这是音乐卡?”女老板:“是的。”她接过那个大个的粉色卡片,摘下套在上面的朔料膜,打开卡片,立刻“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清脆的电子乐声响了起来,女孩儿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又问道:“多少钱?”“5块。”“这么贵啊,都赶上我一个月的津贴了。”她心嘀咕着,但她还是咬了咬牙:“老板,能不能便宜点?”“不能便宜了。”女人几乎要嚷嚷起来了,女孩儿犹豫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伙伴,眼睛又盯在女老板手里漂亮的卡片上。高挑的年轻女人心想“这下雨天的,还没开张呢,就便宜卖给她一张?”于是,又对面前的年轻女兵:“女大兵,这样吧,看你也想要,就4吧。”女孩儿一听,还可以讲价?就决心再还还价,没准还能低点,就答道:“老板,4块也太贵了,你看我一个当兵的,津贴都不到这个数,再便宜点,0块怎么样?”女人一听脸一下阴沉下来,两个女兵感觉她脸上的粉似乎有渣掉了下来,女孩儿没接那卡片,轻声道:“老板,那算了吧,我们再转转看吧。”女老板的脸更阴了,黑黑眼眶里的眼珠子转了几转,狠狠地把卡片往柜台上一拍,发出“啪”地一声:“拿走,0块。”装着要走的俩人立马转过身来,高兴的表情全表露在女孩儿的脸上,年轻女兵紧忙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红色的钱包,从里面拿出0块钱,递给那女人,生怕她反悔了。女老板一下把钱抓到手里,烈焰红唇嘟囔着:“亏本了,亏本了,真挣不到钱。”女孩儿心翼翼把卡片套上那个朔料膜,放进挎包,拉上伙伴就往市场外走:“走了。”同伴边走边好地问:“喂,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买卡片干吗?还有,刚才还买了一个夜光的白色项链,哼哼,不对劲儿,肯定不对劲儿。”她的心猛然跳了两下,刚才在另一个摊位花了块钱买了一串涂有荧光的项链,链子是用一个一个白色雕着盛开荷花像骨头一样的东西串起来的,下面坠着一匹马,特别的好看。她的心思似乎被伙伴看穿了,忙:“没啥,没啥,就想买着玩玩。”同伴不顾周边商贩们那一束束像看“大猩猩”似的目光,停下来,转身盯着她的眼睛,伸出双手抓住她的双肩,严肃地:“老实交待,是不是送给男朋友的。”她突然脸红了,眼睛飘忽了一下,:“哪有啊,走了走了,你看那些人们看咱俩呢。”同伴放开她,四周看了看,吐了吐舌头,挽起她的胳膊,把嘴凑近她的耳朵:“我对了吧,你的脸都红了。”她的脸更红了,几乎拖着伙伴走出市场。市场里那个卖卡片的年轻女人看着嬉笑她俩,眼里满是羡慕,用个怎么话来着,“青春亮丽”,对,就是“青春亮丽”,她不由地用手摸摸自己油腻腻的脸膛,手指上竟然沾染了粉末,她有点气恼,狠狠在裤子上抹了抹,手指划过裤兜时,想到了那0块钱,她掏出那0块钱仔细瞅着,心想:哼,今天不错,这雨天开门净赚5块钱。旁边另一个摊位黑胖的中年妇女,眼角像是金鱼尾贴在了两侧,看到她欢乐的样子,羡慕地道:“又挣着了。”那年轻女人,紧忙把钱收起来,看看两个女兵走去的方向,摆摆手:“没有,没有”,她生怕那两个女大兵返回来再把音乐卡退了。

    雨还在不停歇地慢慢忽悠着。她俩看看手表,不知不觉已经点了,急促地道:“回了,回了。”,便撑起手中的黑色雨伞,向营房走去。

    特务连通讯员不管那些个雨点,也顾不上四处弥漫着的土腥味儿,急急地走着,离门越来越近。心头忽然一动,想到了电话那头的09,要是能再见个面多好,上两句话,这一天开心死了。刚低下头美滋滋地想着心事,感觉眼前一暗,眼前的一滩水洼处一个圆形的东西下两个秀丽的人影倒印里面,一抬头,不是她是谁?

    她俩一路笑着从门走进营房,那个个子不高的哨兵用雨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看她俩进来,盯了几眼,什么话也没,又缩回墙角躲雨去了。

    她俩感觉一个人影就要撞到她们了,一下停住了脚步,把雨伞往高举了举,看清了对面的人。“妈呀”三个人都愣住了,他想着的那个女兵又轻呼一声,顿时俩人的脸都有些发红,她的红晕又跑到了耳根,轻声问道:“怎么是你?”他回了回神,是不是真有心灵感应啊?忙答道:“噢,副连长让我出去买只板鸭。”他的手不知该插进裤兜还是立正站好,犹豫着是不是叫她们班长,想一想都一批兵,叫什么班长?问道:“你、你俩刚回来啊?”他身体轻轻晃动着,一脚把地上的那滩印着倒影的水踩的乱七八糟,他忙收回脚看看那滩水,感觉可惜了的,刚一看到那些倒影时那种惊的感觉特别特别的好。她看到有一颗结成老大的水滴顺着大檐帽帽檐慢慢流了下来就要滴到他的脸上了,不知觉地伸了一一下手,又不好意思地拿回来,那水滴悄无声息地滚落到清瘦的脸上,他感觉到她的好意,满不在乎地用手抹了一把脸,眨着看着她,眼里只剩她了,直接忽视了与她同行的伙伴,她的同伴看她不理自己,也有点的不服气,心想:“哼,瞧谁呢?”不过,她知道他是谁,曾经李文清都给她们介绍过的。三个人没再话,她的同伴觉得有些尴尬,轻轻推了推她,声:“走了,回去了。”她羞涩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拉上同伴想从他的左边走,他呢,向左跨了一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他意识到不对,赶紧向右跨了一步,没想到她们也向右挪动了一下,他又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三个人站在那儿笑了起来,她柔柔哼道:“兵,你是故意的吧,”他一听,忙摆着手:“不是,不是”着,他赶紧向右又跨了一大步,把道让出来,面向她们稍微弯弯腰,右手背后,左手一伸,像电影里英国绅士似的:“您二位,先请。”她们捂着嘴“咯咯”地笑着从他身边走过,一股淡淡的玫瑰?荷花?月季?的清香直入鼻孔,他抽了抽鼻翼,这气味儿似乎让心里舒坦的不行。直起身来,看着她们瘦的背景,心里念道着:“0步之内,她一定会回头,,2,3,4,5,6,”她俩走着,相互拉扯着,嬉笑声不时传进他的耳朵,还没有到第七步,她们停止打闹,她转过身来,把雨伞交给同伴,用手比划着打电话的姿势对他喊道:“打电话。”他一阵激动,猛地挥了挥手,象兔子一样转身消失在水雾中。

    她看他跑了,转过身来拉着满脸问号的伙伴:“咋了?表情这么怪?”伙伴皱着眉,用手指点着她:“噢,我明白了,原来今天你买的那些东西是要送给他的呀。”她走近来,搂着伙伴的细腰,把烫烫的脸贴在她的肩膀上,道:“宝贝儿,我妈不能随便接受男兵的礼物,前两天他给我送了那么多苹果,我也想买些什么送给他,互不相欠嘛。”同伴瞥了她一眼,不相信地:“就没有其他的了?”她把头从她的肩膀挪开:“没了,真的没了。”……俩人一路嬉笑着回到总机班。

    音乐卡、项链装在散发着清香的挎包里回到了特务连通讯员的手里。一到夜晚,挂着脖子上那条马项链在黑色暗处会神秘地发出莹莹白光。他捧着那个卖火柴姑娘的粉色音乐卡,轻轻打开“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清脆的音乐声音敲击着他的心灵,读着上面一行娟秀的钢笔字“祝你工作顺利!学习进步!”他觉得他是三旅最幸福的那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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