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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遇到的疑难杂症也是不胜枚举。
但他从来没像今日这般心仔细。
他细细地感受着姜韵寒脉搏的每一次跳动，分辨其中蕴含的意义，时而皱眉，时而舒展，又时而叹息。
周擎天紧张地望着姚高升，目光灼灼。
姚高升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声叹息，都让他心弦上下起伏不定。
但他却丝毫不敢开口催促，生怕影响到姚高升判断。
许久之后，姚高升终于结束把脉。
“姚神医，韵寒的情况如何？”
周擎天连忙追问道。
姚高升神色凝重，道：“陛下，姜姑娘身上的伤太多了。”
“她外伤之严重，直接导致她气血外泄，换做普通人，仅仅是外伤都可以要了命。”
“但在她这里，外伤还是最好办的。”
“难办的是她有严重内伤。”
“她似乎强行施展了不该施展的武功招式，导致她经脉开裂，内力乱冲，造成了巨大伤害。”
“她如今五感六识全部受损，就是因为这一点。”
“草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内伤。”
周擎天心中一沉，赶紧道：“那你有把握治好她吗？”
姚高升叹息：“陛下，虽然草民很想有把握。”
“但事实上，练武之人的经脉最为脆弱，也最为精巧，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是无可挽回的局面。”
“更何况…这已经不是风吹草动，而是一塌糊涂！”
“所以，草民至多有半成把握，能让姜姑娘好转。”
周擎天闻言僵住。
半成把握？还只是好转？
这几率，太低太低。
可现在又哪有其他选择？
周擎天苦叹一声，道：“那能好转到什么地步？”
“武功是别想留了。”姚高升道：“至多让姜韵寒姑娘恢复听力，嗅觉触觉以及话的能力！”
周擎天一惊：“眼睛呢？”
姚高升缓缓道：“陛下，有舍才有得！”
姜韵寒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根本无法顾忌全部。
能恢复听力和话的能力，都算上苍开恩。
想连视觉一起恢复，根本不可能。
至于姜韵寒腹中的孩儿。
姚高升提都没提。
因为，这比恢复视觉还要难几分。
可惜，可怜，可悲啊！
周擎天默然。
他自然明白姚高升不提腹中孩儿的原因。
他更重视的，还是姜韵寒本身。
这个女人太蠢，太傻，太爱他了，只要能治好这个女人，腹中一个未出世的孩儿算得了什么？
但可惜，即便如此，都无法这个女人重见光明。
周擎天长叹一口气，沉声道：“那就麻烦了姚神医了！”
“若你能治好韵寒，朕封你为大周国医，有侯爵称号，代代相传，与国同休！”
姚高升一惊，身子不由自主又颤抖了起来。
国医？侯爵？与国同休？
他从未想过，他一个的大夫，竟然能得到这种待遇。
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竟然能得到如此重视？
回过神来后，姚高升赶忙跪地谢恩：“陛下放心，草民定会竭尽全力，死而后已！”
周擎天摆摆手：“起来吧，朕许你见朕不跪！”
听听，这是何等的待遇！
姚高升激动之余仔细一想，又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要是没有治好姜韵寒的话，到时候自然是有多惨就多惨！
深吸一口气后，姚高升连忙道：“谢陛下隆恩，请陛下给草民点时间，草民去准备药材！”
“要什么药材，朕派人给你找！”
周擎天立刻道。
姚高升一愣，也是，皇家要什么药材没有？
他当即道：“请陛下给在下笔墨纸砚，草民写下来，避免错误！”
周擎天点头，立刻命魏忠贤取来笔墨纸砚。
随后，他又找来几个御医在一旁看着。
不多时，十几张药方就被姚高升写出来。
姜韵寒伤势如此严重，自然不是随便一两张方子就能解决的。
必须许多药方多管齐下，才能有希望治愈。
而那些御医则将药方交换传看。
周擎天沉声道：“都看明白了吗，这药方上的药材，皇宫的御药房里都没有没有？”
几个御医将药方穿看完，又低声商量了一下。
最后才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御医上前道：“陛下，这其中大部分药材，皇宫中都有，而且都是最上乘的。”
“不过有一种药材，皇宫的御药房中没有……”
周擎天目光一闪：“缺什么药材？”
不等老御医开口，姚高升就主动开口道：“莫不是差了一味天珠粉？”
老御医连连点头：“确实没有天珠粉！”
周擎天眼中尽是疑惑：“天珠粉是什么，皇宫大内居然会没有？”
姚高升道：“天珠粉是用产自天南湖的珍珠，磨成的粉末。”
听到这里，周擎天面色陡然一沉。
天南湖，顾名思义，是在天南的一个大湖泊。
这个湖泊是内陆湖，占地面积极广，当地人直接称其为天南海！
不过虽然是湖泊，但天南湖中，却没有任何鱼草生存。
因为这湖底有一座火山，火山还经常喷发，直接导致湖水各种异常物质超量。
只要走近这湖边，就能闻到刺鼻的硫磺味道。
因此，几乎任何生物都无法在天南湖中存活。
但这湖中，却有一种数量稀少的珍珠蚌生存，其产出的珍珠，便是大名鼎鼎的天珠！
不过，稀缺并不是皇宫没有天珠的主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天南湖在南蛮境深处。
南蛮和大周关系一向不和谐，怎么会让天珠流落到皇宫？
一时间，周擎天不由得面皮微微抽搐：“能不能用其他珍珠的粉末代替？”
“比如东珠，或者西洋珍珠，甚至千年老蚌的珍珠，夜明珠，朕都有，你要多少，朕给你多少！”
姚高升满脸苦笑：“陛下，这药材只要是差一点，药效就天差地别。”
周擎天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也就是心存侥幸问一下。
现在听到这话，他自然不会再强迫姚高升。
可是，就如今的情况，周擎天又从哪儿去弄天珠呢？
也就在这时，田无双忽然开口道：“陛下，不然，让我去南蛮王宫中，拿点天珠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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