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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波客栈……她听闻过这间客栈的大名,听闻环境极好,酒食亦是绝佳。可惜傅小将军囊中羞涩,住不起这般客栈。
再者,她也不想惹人注意。
她见沉波客栈就在眼前,客栈门前站了两名月白色衣袍的青年,看着是晏家人。看这架势,晏家是将整个客栈都包下了?
来的人会是谁?
太后寿宴,总得来个重要人物,莫非是晏止?或者是晏家的长老?
倘若是晏止,事情倒是好办多了。但若是晏家的其他人,虽说有个玉牌,但傅庭河免不得还要周旋一番。
毕竟带两个陌生的大活人进宫去,晏家总得考虑后果。
傅庭河靠在树后,思考着如何开口,怎样说服。
她拍拍脑袋,真是睡了两年,脑袋都睡不机灵了。
雪花落在她的肩头,她微微低头,吹了吹。
陡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傅庭河下意识出手扣住那人的手腕,随即脚下一转,正对着那人。
他并没有丝毫反抗,只是任由她握着手腕。
傅庭河看清那人时,微微一愣。
雪白袍,青玉冠,乌墨靴,少和剑。
他撑着油纸伞,垂眸看着她,轻轻笑了笑。
雪月君子,温润如玉。
这一笑,莫名夺了她的魂一刹那。
她足足愣了三声,才松开他的手腕,缓过神来:“则,则修?你怎么在这里?”
晏则修微微提高那盏精致的提灯:“阮散派人告知我,你会来找我。”
他倒是实诚,将阮散卖了个干净。
“所以,我来接你。”晏则修道。
傅庭河听闻这话,心中还是有些触动的,只在心中叹道,晏则修这般温柔的人,她真是积了八辈子德才遇到。
她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他真是干净得令她想要避开,生怕自己冒失,冒犯了他。
“外面冷,进去吧。”他注意到她的衣衫单薄。
“好。”
不出所料,这家客栈被晏家包下了,她随着晏则修进了他的房间。
晏则修将手炉递给她,又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傅庭河暖了过来,看着他那双琉璃般的眼睛,竟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她同他似乎不该坐在一起。
她是泥地里打滚的粗野人,他是锦衣玉裘簇着的清贵公子。根本不是一路人。
真是命运捉弄,他们才会相见相识。
“怎么了?”他的声音好听极了,衣袖间有着若隐若无的木质香。
傅庭河遮掩住自己那一分感慨,笑道:“没事,只是以前坐在我身边的是晏少侠,如今是晏少主,感觉略微不一样而已。”
晏则修略微一顿。
以前,同她在一起时,他陪她在刀剑上行走,在血腥里滚过,大口喝酒,放肆不羁。如今,以这般贵公子身份见她,她莫非……觉得生疏拘谨?
“晏少侠也好,晏少主也罢。你皆可唤我一声则修。”晏则修从袖中摸出一颗糖,递到她面前。
傅庭河笑了,接了糖,剥开糖纸,扔进嘴里:“嗯。”
她问道:“我本以为,以你的性子,你应该不会来参加太后寿宴,没想到你居然来了,沉海的事情可查好了?”
晏则修道:“我身中沉海一事,尚未查清。但我查出,曾柏与给我下毒之人有关。”
“曾柏?”傅庭河略微意外。
“嗯。”晏则修细细说来与她听。
晏则修身中沉海之后,曾柏一直负责照顾他。
实则,曾柏一直在阻止晏则修苏醒,并试图用哨音控制他。
中途晏则修“清醒”的几次,其实都是曾柏在控制他。
而曾柏的哨音并不十分管用,所以晏则修醒醒睡睡,一直没有彻底被控制。
其中有一次,晏则修“醒了”,曾柏控制他破了黄五爷布置的机关,盗取了钥匙。
而齐四发现了这件事,以此威胁曾柏。
曾柏假意拉他入伙。并教他如何吹哨控制晏则修。
曾柏早就知道黄五要来,便安排齐四跟着晏则修,让齐四控制晏则修一举杀了黄五,以除后患。
谁知,那日,黄五当街质问傅庭河与晏则修,齐四控制晏则修不果,情急之下只好逃之夭夭。
曾柏便趁机将吹哨控制晏则修一事嫁祸给了齐四,并杀人灭口。
“那么你是怎么发现他的?”傅庭河问。
“我的兄长其实也患有顽疾,曾柏一直在用‘沉海’给他治疗。‘沉海’虽有治病奇效,但会让人上瘾。兄长发现了自己用的药不对劲,再加上齐四的事情出来,他意识到,曾柏有问题。”
傅庭河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
她问道:“那日,你兄长走后,我在地上发现了一些‘沉海’,莫非是你兄长故意留下的?”
晏则修点头:“嗯。兄长被曾柏监视,无法光明正大告诉你,便故意在身上沾染白粉,惹起你的注意。后来,他又留下了一些沉海给你。”
“可惜我蠢,吸入了一些沉海,不然,也不会让曾柏从我手上把沉海抢走。”傅庭河叹息,“幸好有你救了我。”
晏则修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傅庭河道:“我认得你的气息。”
她轻轻勾起他的衣袖:“淡淡的木香。”
晏则修道:“其实,齐四吹哨之后,我并未昏迷,反而是彻底清醒了。我便装作不清醒,只是想暗中观察身边人的行为。那夜,曾柏来抢夺你发现的沉海之后就走了。我便用内力将你所中的少量沉海逼了出来。”
难怪,她醒来后见到阮散,阮散是那副不乐意的模样。想来,是晏则修请阮散照顾她的。
阮散觉得实在麻烦!
“黄五应当是发觉自己被怀疑了,所以,他杀了齐四,死无对证。”傅庭河了然。
晏则修点头。
曾柏千算万算,没料到晏则修能清醒。
“从沉海中清醒,你还真是有本事。”傅庭河道。
“因为你来了。”晏则修道。
傅庭河本来喝着热茶,听到这话,嘴巴像是黏在茶杯上一样下不来了。她咕嘟咕嘟吞下一杯茶水,定了定心神。
“你竟然认得出我?”傅庭河可是一直扮成“傅梨”的,“你几时认得出我的?”
晏则修微微撑着下颌,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你在路上,将兄长认成我时,其实我就在一旁的马车里。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便略微清醒了。那夜,我半梦半醒一样,去找你。那是我第一次脱离曾柏控制。可是曾柏赶了过来,吹了哨,我便跟着他走了。”
傅庭河想起了那夜,她喂他吃了一颗糖,一声哨音之后,他匆匆走了。
原来是曾柏。
“之后,兄长带我寻医问药,同你相遇,我便一点一点清醒了过来。”晏则修道。
傅庭河笑了。
她撑着下颌,微微凑近他,颇有几分骄傲道:“看来,则修还得好好谢谢我。”
晏则修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青天白日下,一个两年前‘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大街上,任谁发现这件事,都会被吓醒的。”
傅庭河揉了揉脑袋:“原来你是被我吓醒的。不过你着实不能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的,这两年的记忆我可是一点儿都没有。”
晏则修看着她,目光若深潭一般,平静之下涌动着万千情绪:“若非沉海,两年前,秦长信必死无疑。”
若非他身受重伤,中了沉海之毒。
两年前,他定然会杀了秦长信。
“所以咱俩命好啊。”傅庭河笑了笑,“我没死,你也醒了……说到秦长信,你应当知道,我来找你,其实是想请你帮个忙。”
叙完旧,她得谈要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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