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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着数钱就行。
厮去而复返，把事情打探清楚之后，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二人。
“苏娘子是上河村一个猎户的夫人，平常做点吃食的生意，倒没听过她还会卖衣裳。不过她有一个姑姑，是梁家夫人，梁家倒是世代做衣裳的，不知道苏娘子的衣裳与梁家有什么关系。”
“那苏娘子的生意怎样？”
“生意好得不得了，那衣裳刚拿出来，她们连看都没看就拿走付钱，还有许多人没买到就没货了。就连同款的布料都哄抢一空，是回家自己做衣裳穿。”
已经见过集市喧哗热闹的场面，做生意多年的殷志也能猜出生意自然不会差，但没想到竟比他想象之中还要火爆许多。
他脸色愈发难看，特别是在黄袁飞的注视之下，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了百了算了。
黄袁飞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才慢悠悠的问道：“那我们玲珑阁的生意如何？”
厮不敢直接回答，先是偷偷的看了殷志一眼，犹犹豫豫吞吞吐吐。
黄袁飞笑得慈眉善目，低声道：“直接便是，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一件衣裳都没卖出去……”厮完之后，雅间内的气温骤降，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件都没卖出去？他们玲珑阁的生意在冬霜节何时这般差过？
“你确定？”黄袁飞笑得愈发温和，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的专程问过，的确是……一件都没有卖出去。不过此刻才过正午，或许晚一些，生意便会好起来……”厮话都结。
“行了，赶紧滚出去，别在这儿碍大老爷的眼！”殷志端起茶盏重重的砸了几下桌子。
厮一声不吭的麻溜跑开。
殷志殷勤笑着，给黄袁飞倒酒布菜，“也不知道这苏娘子是哪儿来得乡野妇人，竟然敢和我们玲珑阁抢生意！我们玲珑阁在阳关镇上开了这么长时间，还从未碰见过如此嚣张之事！”
“多无益，不如去看看那苏娘子到底是何方神圣。”黄袁飞不仅不吃了，沉着张脸往外走。
还没有吃饱的殷志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可惜的叹了口气，却也只能毫无怨言的跟上。
谁让他作为阳关镇玲珑阁的掌柜，必须得听大老爷的安排呢？
街上各种摊贩的叫卖声声声入耳，走道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大多数人都围在苏千雪的摊子钱，而其他的摊子前可谓是门可罗雀，生意惨淡得不得了。
锦绣阁的周思羽干做了半天，只等来三个顾客。
李姑娘受宠若惊，“平日里来，店里挤得不行，连与周娘子搭话的机会都没有。今日来铺子，竟这么多人围着我，要帮我挑衣裳，让我开心得很。”
周思羽给她找了几件当下最流行的，“姑娘试试这件，衬你，穿上必然好看。”
李姑娘一边试穿一边与她聊起街头那个铺子，“周娘子听了吗？街头开了个摊子，生意红火得不行，也是卖衣裳的。”
“那衣裳怎么样？”周思羽对别人家的衣裳倒不太上心，想把生意做好，就得专注自家，而不是总盯着旁人看，盼着旁人差。
“美得很，特别是摊子的店家苏娘子，人长得好不，穿那霓裳羽衣就和仙子似的，没一个姑娘看了不心动。”
周思羽整理衣裳的动作一顿，倒是起了几分兴趣，“那般好看的衣裳，却出自不知名的女子？”
“对啊，一开始还以为是玲珑阁的新款，苏娘子了，她们不是玲珑阁的，就是自己随便做着出来卖，连铺子都没有一家。”
“真是稀，那衣裳应该卖得不便宜吧？”
“不会，一件也就百来文，便宜得很，而且质量还好。”
周思羽越听心里越没底，低声问道：“那姑娘怎么不去那边买两件？反而来我的锦绣阁？”
“买了的，我已经买了五件。但她们衣裳与布匹数量有限，苏娘子限购，也就是一人最多只能买五件，我自己买了五件之后又让丫鬟替我买了五件。但家父给我的零花钱着实有点多，就来你这儿逛逛，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反正我也是你这儿的老主顾，经常买衣裳，你这儿的质量我很放心。”
周思羽对她的法哭笑不得，帮她把挑中的衣裳打包起来，顺便提出，“我能看看你买的衣裳吗？”
“当然可以啦。”李姑娘炫耀似的把袋子拆开，拿出最喜欢的一件人鱼纱做成的裙装。
人鱼纱是苏娘子的取的，是这衣裳远远看着是浅绿色，但走动起来又会泛着金色，特别是当光照在衣裳上时，宛若穿着云霞在身上。
单一颜色的衣裳她见过太多，要么红得要么白的，看久了都腻，但人鱼纱的衣裳穿起来就不一样，同一块布竟能折射出三种不同的颜色来。
恐怕也只有苏娘子的手艺能做成这样。
而衣裳是被设计成泡泡袖的模样，裙摆大而厚重，用周娘子的话，穿在身上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
她听不懂迪士尼在逃公主是什么意思，只当是夸她漂亮就行了。
周思羽摸着柔软的细纱，从未想过一件衣裳竟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不仅一匹布同时拥有三种颜色，在不同角度的光照下有不同的色彩，而裙子的设计也很有层次，不论是腰带还是裙摆都有细节，使得衣裳更加光彩夺目。
李姑娘拿着衣裳转了两圈，“怎么样？这衣裳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周思羽羡慕不已，真不知到底是怎么样一双灵巧的手能制出这种衣裳来。
就这样的衣裳，就算是拿到京城去卖，也是被人哄抢一空，更不用是在镇上。
镇上的姑娘大多没有见过世面，稍微好看一点的布料都当作宝来对待。
李姑娘吐了吐舌头，略带歉意的道：“我可没有你们锦绣阁的衣裳不好看的意思，我只是觉得，苏娘子的衣裳更好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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