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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魔戒]希斯琳的拜访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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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量人口涌入埃斯加洛斯,使得原本规模不大的水城瞬间扩建了起来。他们竖起无数深入湖底的巨大木桩,将过去只是依岸而建的城镇生生支撑到了湖面上。

    木屋木桥木街道,统统都是就地取材。建设速度之令精灵瞪目结舌,来不及反应。

    这可招惹到了瑟兰督伊,被火龙烧出阴影的人类几乎砍光了大绿林东北角的树木,让绿林王国少了一处密林屏障。精灵国王因此召开会议,将不满化作实质性措施。

    “不允许王国内任何一位精灵过分关注周围的人类,他们目光短浅,破坏性又强。”瑟兰督伊的措辞强硬,灰蓝色眼眸中跃动着愤怒。

    他警示地扫过会议中每一位重臣,目光在莱戈拉斯与希斯琳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不思未来,大肆兴建,过眼繁华转瞬即逝。”

    “在我看来,长湖的木屋很会被淹没一半。”宁斐洛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给出了专业性结论。“水力机械可为矮人的工艺增色不少,埃瑞博截流的大量河水将无人管理。”

    设计师大人优雅地抬手,将杯中水倾倒着漾满茶托,她眼中所有不能长久适用的设计都是废品。“最多五十年,就会奔泻而出,长湖满溢,落水成瀑。”

    精灵大工匠卡兰度惋惜得扶额叹息,恨不得将矮人器械全部抢救到自己国家。“我若有了那些器械,能给战士们武装到头发丝儿。”

    “得了吧,卡兰度,嫌买来的矿石太多做不及了么!?再高效的工具到了你手上都是蒙尘,就没见你真正相信过什么机械。”谁都了解这位工匠对纯手工造物的追求。

    吉尔希尼嘴上奚落他,自己身上藏着股干劲十足的精神头儿,她笑咪咪地收起账簿,呈给瑟兰督伊一份计划书,“五十年足够收回他们砍树的费用了。”

    “树木已逝,吉尔希尼,千万别让人类误会精灵愿意用森林换钱。”被砍伐的都是成材缓慢、木质坚实的古老树木,尔瓦为它们哀悼了许久,这天赋型精灵也不可能在百年间重现过去那样茂密的树林。

    “我会在那块儿空地广种粮食蔬果,安农卡诺最好分配军队守卫好我们的新菜园。”农业大臣双臂交叉又紧握拳头,焦虑和担忧显而易见。

    作为资深巡防者,莱戈拉斯深知精灵人数与森林面积的不协调比例。他理解安农卡诺对自己人手的珍视,悄悄传话请希斯琳想想办法。

    希斯琳乐意多出一处粮仓,倒是可以提供些帮助,“我在那周围布个迷阵,不让人发现。”就像精灵王的魔法河一样,困而不伤,“将军只需派出少量手下巡视,将漏之鱼赶走即可。”

    不怎么愿意扩大巡防路径、迟迟不表态的军务大臣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答应。

    瑟兰督伊一心二用,听着他们的讨论又看着吉尔希尼的方案,权衡利弊。他知道长湖镇避无可避,绿林王国终究绕不过去这邦邻。

    新修的城镇位于长湖西边靠近密林河河口的平静湖湾中,有石岬遮蔽保护,通过一座长桥与外界相连。既近又安全,是河谷城荒废后精灵唯一可选的货物中转站。

    几番讨论,绿林王国最终决定扩大生产,尽量自给自足以应对日益蔓延的世界黑暗,只通过密林河的渡口与长湖镇维持基本贸易,这支与外界接触最多的精灵种族也开始自我消隐,鲜少外出。

    矮人离开之后,无人维护的老密林路彻底荒废,精灵路也弄断了桥梁不再欢迎外人,绿林交通的断绝使得河运兴旺。埃斯加洛斯得益于此,百舸航行,顺流而下,沉浸在广袤、富有而强大的幻梦中。

    罗瓦尼安地区少有比长湖居民更多的人类城镇,坐拥壮阔的湖面,从南远望,看不见最北端的岸。奔流河与密林河在此交汇后又流溢而出,奔向东方的鲁恩内海。

    然而时间其实很不公平,赋予精灵和人类的生命完全不同,所执迷的追求也难以相互共通。比如,埃尔洛斯还在懵懵懂懂,不曾提起勇气再次告白陶瑞尔,而河谷城最后一任领主吉瑞安在劳碌中走完了他的人生。

    吉瑞安利用自己的强大影响力促成了长湖镇的选举,镇长从年长而富有智慧的人中选出,主持市政厅。人类一代人的开拓进取,所得不过看似鼎盛的繁荣。发达的渔业加上日用产品的制作,一时火热但终究被市场左右,风险大于回报。

    而且因为巨龙盘踞,北上此地的人少之又少。南来北不往的船只不平衡,寻不到大财富的商人不肯在日常物里耗费精力,更爱去铁丘陵淘换矮人造物。

    水城后继无力的商贸很露出疲态,长湖这座无依无靠无特色的城镇日渐萧索逐步缩。千帆过尽,湖上人类留攒下来的财富不足以支撑如此巨大的一座水上城镇。

    很多人迁往卡伦纳松投靠洛汗王国的远亲,埃斯加洛斯引以为傲的人口优势也荡然无存。不等水淹,长湖里的房屋便已冷冷清清。

    兴衰而已,此乃常事,拉斯嘉兰也因北境势而颓靡。

    随着老一辈商人的逝去,希斯琳巧妙的技艺渐渐成为传。虽然树木鸟兽还忠诚地响应着名帖内藏的力量,让少数几位持有者在森林中行走如同精灵般受欢迎,但只有杜内丹人还偶尔走入森林换些补给,少有人为了珍宝深入密林。

    无所事事,闲散度日,希斯琳射箭的准头都在莱戈拉斯影响下有所提升。毕竟没有什么是花了时间而学不会的,精灵越老越有智慧,渊博的学识和深远的眼界都是时光流逝的必然结果。

    “leggy,你输了。”希斯琳的箭终于钉死在了靶心,将先前的那支顶替下去。开心得扔掉短弓拍手转圈的她,根本注意不到莱戈拉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你在家乖乖等着,我会时常和你聊聊所见所闻的,不许乱跑连累我落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

    “比起某位呆不够五十年就想远走高飞的家伙,我的活动范围显然算不上乱跑。”不露痕迹的相让可太难了,莱戈拉斯使出毕生本领让妻子巧妙地赢了约定。

    即便如此,精灵心里还是怨她抛下自己独身上路的决定,难得从莱戈拉斯口中出与其父亲一脉相承的讽刺话。其实也是报应不爽,希斯琳厌了留守看家,干脆有样学样,把莱戈拉斯没事儿跷家偷溜的习惯来了个升级。

    希斯琳在中洲待得久了,对这片土地的感知有所增强。最近更是心有所触,某个古老强大的同源力量与她遥相呼应,时刻吸引着她去一探究竟。

    诺大片土地,强者似过江之鲫不知凡几,无谁能看破隐藏的希斯琳。这也是莱戈拉斯放心她行走大陆的主要原因,既然安全无虞,那就随她心意去探索世界。走远走近,也无甚区别,毕竟交流无处不在,彼此的心神如影随形。

    捡起被希斯琳扔掉的弓,莱戈拉斯将其放进她的弓袋中,“像爱惜路因宁一样保护你的弓箭,莫坠了木精灵箭术的威名。”这短弓是她自己造的武器,外形与陶瑞尔那把相似,不过更华丽。亮闪闪的很扎眼,与诺多精灵往盾牌上镶钻的豪族做派颇有相似。

    尽管知道她有个随取随用的贴身藏宝屋,金发精灵还是细致地为妻子理好装备,一丝不苟井井有条。他这从未越过迷雾山脉的旅途新人也开始装老手,唠唠叨叨地叮嘱起来。

    “顺着精灵径,出了绿林走大路,别挑人少的地方去。倘若哪个不开眼的蜘蛛或者奥克拦了你,数量少就替我宰了它,数量多了你就躲。”莱戈拉斯可是亲眼见过希斯琳的近战身手,干净利落杀个蜘蛛根本用不着挥第二次剑。

    “那你替我向国王报备一下,我就不特意过去了。”希斯琳眉眼弯弯笑着应下,从莱戈拉斯箭囊里抽了支带有绿色尾翼的箭矢收好。这是他最近诱惑了一群绿旋蜜雀,从它们身上换来的翅羽,“别再跟鸟要羽毛做箭了,这次给你带些鹰羽雕翎回来。”

    亲亲抱抱就挥手再见,即刻出发,也无需十里相送,泪眼婆娑。这种程度的离别对精灵来,就等同于要睡个懒觉晚些时间再约的情形。

    没什么具体目的地,希斯琳随感觉走,骑着马儿不紧不慢地漫游。在王国魔法河的上游,她搭箭扣弦转身对准了身后某处,差点射出此行的第一箭。“陶瑞尔,跟了我这么久,要一起出去玩吗?”

    红发精灵从树木阴影中缓缓走出,笑得灿烂,如同见了阿纳的葵花。“一声不响就溜走,不够意思。”她最近总觉着埃尔洛斯很怪,正想找个机会去躲躲。

    女战士潇洒地几步跨来,跃上希斯琳的马,“既然遇上了,就同去闯荡闯荡。”长这么大还没出过绿林,希斯琳勾起了陶瑞尔去远方的心思。

    “先好啊,我没有目的地,隐约觉着该往西。”总是独行的希斯琳,首次与人共游,得适应有旅伴的远走。和要好的姑娘一起,想来应有很多乐趣。

    “那先到伊姆拉缀斯去啊,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还邀请过我们呢。”陶瑞尔才不管方向,随口提了个建议,什么地方都行。“让莱戈拉斯帮忙搞定我爸妈还有国王,我就是你的贴身护卫,刀山火海都跟你去。”

    “王国又没戒严,国王不会管我们去向的,何况还有莱戈拉斯在家,无需担忧。”希斯琳的驭马的速度太慢,被陶瑞尔抢走了缰绳,骑乘突然刺激起来。“慢点啊,丛林里树多要限速的。”

    希斯琳话还没完,就利落地翻到陶瑞尔身后,紧紧抱住了精灵。口是心非的她将更适合驾驭的位置让给对方,偷乐着躲清闲。

    “王妃殿下放心,不会有任何树枝碰到你。”陶瑞尔大笑着行得更,旅途才刚刚开始。“你准备好风餐露宿了吗?”

    “吃好玩好睡好,可不能被地点位置所限制。”希斯琳神秘兮兮地着,姑娘们出门怎能粗糙,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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