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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何月进用认真的神情看着我。他的脸上都是创可贴,肿胀的左眼总被眼罩遮住。脖子上的血痕则被洁白的绷带一层层裹埋,仿佛这样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了。我荒谬地想着,或许把那些拆开来,何月进就会变成碎片散落。
“何月进,你再一遍?”我感觉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婪尾春,我,我想现在去找个天台,跳下去,结束这一切。”他掩盖不住疲惫的神色。
我深呼吸,再深呼吸,又深呼吸。
“好。你想死是吧?太巧了,我也想。我们一起去天台吧。”
何月进愣愣地看着我,随后又缓缓点头。
当晚,我拉着他从吧的天梯上了天台。
他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显得有些不安。对他来,爬上爬下似乎是个困难事,于是我拉住他的手臂。
我触碰到的只有纱布和绷带。他战栗了一下,却反手也拉住我。
我们爬上天台,我环顾四周,他走到边沿,往下看去。寒风吹来,我看到他微微颤抖。
“何月进,恐高就别往下看,呆会儿你都没胆子跳下去。”
我故意这么着,牵着他的衣角走到天台正中间。
“躺下。”我命令道,他不明所以地照我的做,随后张大了嘴。我满意地笑了,也在他身边躺下了。
“怎么样?这里的视野不错吧。在这里能看到最漂亮的星空哦。”
“婪……”
“嘘。”我比了个手势,制止了他的话音,也注视着辽阔无垠的星河。
静谧在我们之间流淌成河,我浸润在夜色与星光中,隐秘的乐在我心中的角落里萌芽。
等我转过头来,却发现何月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我伸手把他的脸掰过去,“看我看嘛,看星星啊!”
何月进抿唇,唇角流露出一丝不明显的微笑。
“婪尾春,其实……”
“哇,你笑了吗?何月进!”我大呼叫地打断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压在他身上,反复揉搓他的脸。他皱起了眉,声道,“痛……”
我恋恋不舍地松开手,又躺回去,暗自感叹手感不错。
“对了,何月进,你刚才要什么?”
“……没什么。”
我扫兴地瘪了瘪嘴,“好吧。不就别卖关子了。真是的。”
“……”何月进沉默了一会儿,“婪尾春。我要走了。”
“高中毕业以后,我要去美国留学。如果我继续待在他身边,我真的……。”
“……我知道。”我张了张口,“何月进,我最近学了新的拉丁语。”
“啊……?”
“aaetfacodvis”我慢慢地着,尝试了好几遍才顺利表达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你猜。”
何月进不再话了,只是和我一起看着星星闪烁。
我没有告诉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出来。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选编导,而他会回国一样。
aaetfacodvis去爱,并做你想做的事。
还有记在婪尾春笔记本第一页的:
aleaiactaest覆水难收。
“何月进。如果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嗯……?”
“我也是。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朋友。我们俩各走各的路。”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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