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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韦恩的嘴角抖了抖，皮笑肉不笑地：“……是啊，超人离哥谭很近。”他调整了一下心态，好地微笑起来，“艾伦姐，超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伯妮丝想了一下，露出有些憧憬的表情：“十分英俊！”
布鲁斯：“……”
布鲁斯的微笑有些僵硬：“……显而易见。”
“他很温和，会安慰受害人的情绪。”这名逐渐崭露头角的新锐律师沉吟着，不再像是方才那个有些激动的粉丝了，她看了一眼布鲁斯，“他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实际上他的是，安全起见，建议伯妮丝少来哥谭。但伯妮丝觉得，这句话就不需要转告韦恩先生了。
伯妮丝对这个哥谭著名的花花公子印象不深，只听他曾经失踪过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以为他死了，结果前几年突然戏剧性地归来，还一口气重新拿回了韦恩企业的掌控权。大家都以为是个基督山伯爵式的精英复仇爽文了，结果他提拔了一个ceo就又把公司扔给了对方，现在天天派对跳舞，躺着拿钱。这可真是伯妮丝这样的社畜所能想象的最最幸福的生活了……
好吧，大概不能算印象不深，可是谁叫那几年的报纸天天都在吵吵这些事，而且这个年轻的韦恩又是真的很英俊。就连伯妮丝任职的满是理性精英的律所，偶尔都能瞧见几本他上封面的杂志。至于伯妮丝自己桌上的杂志，当然是超人封面的！！但她也买过韦恩的，毕竟……专业摄影师和造型师拍摄的时尚杂志封面，更具……那个，艺术气息。
在得知布鲁斯·韦恩捐款的对象是哥谭市警察局的时候伯妮丝就惊讶过一回，毕竟警察局并不是富豪避税做慈善会首选的捐款对象，不够弱势，相对不容易宣传。方才酒会上听到他的致辞，伯妮丝从隐约的感觉变得比较确信，布鲁斯·韦恩其实非常在意哥谭。而且并不是圈地盘式的傲慢宣言，就是……他眼神像是有很多未尽之意，但在提到哥谭时，是非常真诚的。
“哈，注意安全……”布鲁斯语调有些讽刺，像是轻轻摇了摇头，“我想你已经够注意了，艾伦姐。不过，我很高兴看到你没有因为再次来到哥谭而感到恐惧。”
伯妮丝耸了耸肩：“这里可是为警察局捐款的晚会啊！到处都是警察，总不至于……”她想起什么似的，住了口，喃喃着“不能立fg”。
“啊，原来是警探们给了你安全感么，”布鲁斯·韦恩笑着一合掌，“我还以为是那位高大的超人呢。”
“啊？为什么超人会给我安全感？”伯妮丝皱起眉来。
“危机的时候可以随时呼唤他的名字？”韦恩无辜地眨着眼睛，“你们大都会的报纸都这么。”
“……比起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空、能不能来的人身上，我更乐意先想能做什么自救。”伯妮丝平静地，她很讨厌那种把所有负担扔给克拉克的行为，“所以，我非常欣赏韦恩先生你这种加强普通人警力的方式。”
布鲁斯惊讶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地笑起来。“女士，你……似乎不太信任超人这样的超级英雄？”
“这……不是这样，我还挺喜欢他的。”伯妮丝笑起来，“但是信任他不等于依赖他。”
喜欢，听到关键词的布鲁斯精神一振。而且她的是“他”而不是“他们”……太不容易了，不愧是伯妮丝·艾伦，几乎滴水不漏。布鲁斯几乎能想象自己如果问她为什么单数的“他”，对方的回复了：因为我只接触过一位超级英雄，不能对未接触的其他人下判断。
但，滴水不漏的理性律师，会因为一次短暂的救援就信任超人，这本身也算疑点。……但布鲁斯突然想到艾伦方才的“十分英俊”，又没有那么确信了。
他清了清嗓子，换了种方式勾起嘴角：“你喜欢，难道也像我见到的其他单身好女士那样，对超人有所憧憬？”
“……倒还好，主要我不是单身。”艾伦愣了一下。
“咦，是哪位男士如此幸运？”布鲁斯眨了眨眼睛，“你竟然用‘不是单身’作为‘不憧憬超人’的理由，他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是《星球日报》的记者，我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艾伦没有太多，但露出了一个非常自然柔软的笑容。这笑容太亮了！！让布鲁斯有点牙酸。
可恶，蝙蝠侠已经开始觉得，要通过伯妮丝·艾伦确认克拉克·肯特是否真的是超人，这难度可能已经比和超人打一架要高了。他决定在放弃这条线索源之前，再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布鲁斯偏了偏头，向艾伦伸出一只手：“哎，我可真是不走运。不过，难道我就真的毫无机会了？”他暧昧地飞出一个眼风。
换个人做同样的动作也许会非常油腻，但韦恩……真的很性感。伯妮丝在内心嘶了一声，平静地将一张名片放进韦恩的手心：“如果有希望我接手的案件‘机会’，欢迎随时联系我，韦恩先生。”
“看来我的魅力是比不过这位不知名的记者先生了，”韦恩假惺惺地遗憾两声，但当他的蓝眼睛转向伯妮丝，这时作势也显得可爱起来，“这让我很好，有没有人能……比如你方才过十分英俊的超人？”
艾伦眼睛睁大了，用力抿住嘴，表情介于离谱和好笑之间。蝙蝠侠升起了一丝希望。如果她知道超人就是她的男朋友，也许……
“没有人比得过我的克拉克。”艾伦几乎没有犹豫。
蝙蝠侠想要翻一个很大、很大的白眼。
艾伦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虽然超人的确很英俊，甚至体贴——从救人时的样子推断，但——”她摇了摇头，好像要甩掉什么想法：“除非我们分手了，不过那时也不局限于超人啦。况且，超人不是有绯闻女友么，还能看得上我？”
……的确，超人的绯闻女友是露易丝·莱恩，在他频繁地救下这个总是陷入危机的女记者，又只接受她的专访之后。该死，艾伦还真的毫无嫉妒之相，难道肯特真的不是……蝙蝠侠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推论来。
布鲁斯·韦恩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氪星人不是专偶制？”
艾伦听到这句话居然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一脸“噢噢？”的样子点着头，像在分析一个遥远的明星八卦可能性。
……布鲁斯侧身拿起另一杯香槟，对她致意后走向戈登。蝙蝠侠决定就专注调查肯特本人，他自己露出破绽的概率比他女朋友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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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怎么会……”“他还好吗？”……
埋头看文件的伯妮丝不适地皱起眉来，办公室怎么这么吵……她还差一页半就看完了。
“伯妮丝！看这个！”
竟然有同事来敲她桌子！如果不是什么马上要逃亡的地震或者袭击……伯妮丝带着被打断的怒气抬头，一眼看到了伊薇塔·切娜手里的屏幕，那里有一抹非常显眼的红色。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站起来走过去的，下一秒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抓住了那支手机，紧紧看着上面的白字：“超人坠落”。
伊薇塔不以为意，她刚看到这新闻的时候也惊讶得不行，她冲抓着她手机的同事搭话：“真是惊人……超人居然受伤了，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你也很担心吧，伯妮丝？”
伯妮丝·艾伦抬起脸来。她脸上的表情让伊薇塔连忙拿回了自己的手机，生怕一不心被她捏坏了。“……你还好吗？”伊薇塔迟疑着问。原来艾伦这么喜欢超人？也是，她上次在哥谭被救过，是少数真正接触过那个蓝色傻大个的幸运儿之一……
“我请个假。”艾伦抬脚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又转回来，拿上自己的手机，往旁边走了两步又把桌上的文件扫进包里，一并抓走。她脸色苍白得吓人，对切娜：“如果有人问起，就我请半天假，文件带回家看。”
伊薇塔·切娜点点头，待她想起，反正其他人今天大概也无心工作，让伯妮丝·艾伦留在律所时，艾伦已经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操！操操操操操！”伯妮丝像一只困兽，在客厅一边转圈一边骂着。她要冷静下来思考，所以要尽把涌上来的愤怒发泄掉。
………………
“要不你别再去哥谭了。”超人抱着伯妮丝，一边飞一边。
伯妮丝能不知道哥谭挺危险吗，她可是专门研究过各种危机场合如何自救的惜命人士！“可是有些事必须有人做，”伯妮丝，一自然地戳着男朋友的手臂，让他从公主抱换一个姿势，“我来做的话，至少一些本来就很痛苦的受害人不必倾家荡产付律师费也能打赢官司。”
“可是波妮，你吓死我了……”抱着她的超人惊魂未定地，额头的卷毛摇摇欲坠，似乎想要披下来，把他拽回克拉克的壳子里。谁能想到哥谭的法庭外会有人当场拿出枪，冲着辩护律师射击？如果不是超人及时赶到，哪怕伯妮丝已经及时扑倒，她也一定会受伤，甚至危及生命。
“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感觉了？”伯妮丝翻了个白眼，“你好歹还能赶过来，你在打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时候我连看都看不到，更别提帮忙了……”
超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不是在指责你，”伯妮丝叹了口气，亲亲他的耳朵，“我只是在，我一直克制着，不会阻止你去做正确的事情——会危及你生命的正确事情。……我之后上庭穿防弹衣。”伯妮丝承诺道，然后看着不熟悉的发型下面熟悉的蓝眼睛。
“我会保重自己。”克拉克也承诺。
………………
伯妮丝一拳砸在桌面上，又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反复播放那些视频寻找蛛丝马迹。没有任何画面拍到了超人落地，有目击者他被一架黑色的飞机接走了……
黑色……
伯妮丝想起克拉克前几天兴奋地回家，跟她他想要建立一个组织。虽然我感觉蝙蝠侠还是不信任我，甚至有些敌视，但……克拉克雀跃地，除了他，我还联络了最近声名鹊起的大部分英雄！
如果蝙蝠侠敌视你又不愿意加入你这个组织，他会不会一起敌视上你们？伯妮丝问。
不会……吧。克拉克。
你上次还，他威胁你要你好看！伯妮丝。
如果我再掺和哥谭的事的话……克拉克摸了摸鼻子。
叮咚。
伯妮丝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亮了。她之前明知道不会接通还是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克拉克，后来就一直握在手里。她点亮屏幕，看到一条匿名的短信。
“sueranissafewith”(超人在我这里，很安全)
伯妮丝迅速回复。“他怎么样？你们在哪里？”
没有回复。
“他怎么样？？？！！！”
没有回复。
“你最好祈祷他平安无事，并且他这次出事与你无关，蝙蝠侠。我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但会是一个死咬住不放的仇敌。”伯妮丝一瞬间想到，如果蝙蝠侠真的不是个好东西，她自己到底能不能在复仇中幸存。但此刻其他都是次要的了，她点击发送。
此时的蝙蝠侠沉默了一下，删除消息，毁掉了用于联络的临时虚拟号码。他心情复杂地抬头，看向一边刚用氪石做了手术的病号。超人的身份倒是确认了……但蝙蝠侠现在并不高兴，因为他确实不能和现状完全无关。
毕竟他也没料到卢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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