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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以言背靠着浴缸，双手搭在边上，尽量不碰到她。
他低头看着不安分的女人，指尖规律地敲击了几下浴缸边缘。
眉头紧锁，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获得你的原谅。”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宁音耳边响起，言语里满是真诚。
宁音听到这话，重点全在“余生”这两个字上。
瞬间被刺痛到，身体上的难受晕意压下去不少，心中的酸楚却在无止境地泛出。
宁音立马转头，对上他棕黑色的眼眸，问道：“你的……病怎么样了？”
眼里的担心忧虑，直白白地落在了齐以言的眼里。
这副模样，还挺招人。
齐以言唇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悲痛，“时日无多了。”
“医生讲，我可能还剩一年时间吧。”
“不要难过，你上次，你喜欢那辆保时捷是吗？明天走的时候，开走吧……”
一本正经地胡八道，没啥演技可言。
就宁音没看穿他。
宁音愣住，身子抖个不停。
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水冷才抖的。
媚艳伦美的脸应该配上肆意的笑容才对，但是此刻她皱紧眉头，悲痛欲绝地看着他，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着。
想些话来安慰鼓励他，但自己又不出话来。
什么话，能在生死面前有力量。
没有，一句都没有。
全都太轻飘飘了。
半天，宁音才了句，“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齐以言看她这模样，实在不忍，很是心疼，想告诉她真相，刚想开口。
宁音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才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师生有序。
她就要抱他。
她抱得很紧，脸埋在他的颈窝，强忍着难受：“我早就知道你推开我，是因为你的病。对我们来，唐甜儿根本不算什么，师生伦理也无足轻重。真正挡在我们中间的那座大山，只有你的病，对吗。”
她其实不需要他的回答，她都清清楚楚地知道着。
此刻，她只是很慌乱，想要和他话。
齐以言搂着她软腰的手拎着她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把她散落在水里的几缕发尾，捞起。
本意只是让她泡下身子，去去心火。
头发不能湿，以后会头疼。
宁音发量太多，刚刚一闹腾，发带松散了些，有些不听话的头发散落出来。
他刚想安抚她，“宁……”
“你别话！”宁音沉浸在悲伤中，无情地打断他。
“你别又和我什么为了我好让我离开你这种话！我真的会火大！我现在本来就很火大了！”
“我不管，就算你明天就死了，你今天也得和我恩恩爱爱的。”
“呸呸呸，你明天才不会死！”
“但你别搞那一套老偶像剧里的情节哦，我真想翻白眼，都什么年代了！”
“也对，你比我大那么多，思想还停留在十年前……”
越越离谱，齐以言也不打断她，就这样耐心认真地听她讲。
能又听到她的絮叨，真好。
宁音讲道一半，突然松开怀抱，深情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次别推开我了成吗，我不管以后，我只看当下。我活得就是那么自私。”
“不会了。”
是回答，也是承诺。
“呜呜呜，我变成冰块了，太冷了。”宁音昏沉劲又上来了，一下子卸了力，瘫靠上他的胸膛。
齐以言无奈宠溺地看着了眼她的脑袋，叹了口气。
也就只有她了。
把氛围烘托的那么情深，然后转话题转的让人猝不及防。
齐以言轻声哄着这位祖宗，“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还难受的。”宁音嗷嗷叫唤。
她已经很努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恶魔手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会让她很“心烦”吗。
“那再泡会。”
宁音：？？？
“我不要！！！”她拒绝，她真的好冷。
垂头丧气地道：“魏嘉洛泡冷水澡没用的……”
“他骗你的。”齐以言一听到这个名字，眸子就冷了下来。
他必定要让欺负宁音的人付出代价。
魏嘉洛、唐甜儿……
一个都跑不了。
宁音觉得他不相信自己，委屈地，“我也感觉泡冷水澡没有用……”
齐以言侧睨着她，开口，“你相信那个变态，不相信我？”
宁音被他整懵了，赶紧撒娇，赶紧顺毛：“怎么会！只是还难受……”
“那你想，怎么样？”
她确认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心情大好。
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宁音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怀情地看向他，笑得很像个坏女人，“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齐以言眸色加深，盯着她，一脸警告。
宁音才不怕他，继续道：“你就吃点亏，让我爽爽。”
“不对，我这么性感迷人，是我吃亏才对。”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自信的。
完，宁音还故意抛了几个媚眼，作势就要把披在身上的毯子掀开。
齐以言微眯起眼睛，觉得她在挑衅自己。
她，是不知道后果吗？
“你敢掀开试试。”不轻不响的声音，却让宁音立马变乖巧。
而后，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居然被他拒绝了。
愤愤道：“你不是男人！”
她知道她这句话一出，自己要完蛋！居然敢他……
后悔死了！没过脑子！
齐以言听到后，满脸阴霾，轻笑一声，“呵”。
他缓缓开口，带着不容质疑的威迫感，“我是不是男人，以后你就会知道。”
宁音没注意到“以后”这两个字的意味深长。
以后，以后。
来日方长。
……
安俞一袭白衣黑裤，气喘吁吁地跑到龙彪麻将馆。
店面一片狼藉，门已经严重歪曲变形，满地玻璃残渣。
看到这一场景，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走进去，店里没人。
他一脸焦急地在店内找寻着。
“你是谁啊？”
一男的拎着一桶玻璃残渣从旁门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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