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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卓伟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珍妮所言确实引起他的贪婪，收复失地光宗耀祖，功德无量。就算此刻被日军占领，但理论上已经属于党国，只要赶走倭寇今后法租界再也跟法国没有丝毫关系。如此功德，擢升个国党少将毫无问题，甚至局座都可能跟着受赏。
他动心了！说不得借此功绩能调回总部，诱惑太大。
说实话，听到褚文昊背后参与公共租界收复事宜他心里羡慕的很。要是他，冒险引导跟国党签署协议，不管以往有何过错，封赏个少将免除罪责留在山城养老绝无问题。
可惜他选择跟伪政府交割，聪明也糊涂，为国没毛病，谋身就差之甚远，还是年轻，只有冲劲，不看身后路。
余卓伟大口吸着烟，扫了一眼智珠在握的珍妮，笑笑：“奥古夫人很有魄力嘛，为了除掉褚文昊也算下足本钱，只是为何不提广州湾以及在云南滇约铁路归属事宜？”
“呵呵，余处长也算有心。”
“事情总要有所顾虑，跟国党签署上海法租界归还事宜已经在跟日方作对，至于广州湾跟云南方面暂时不拿来商谈。另外，签署事宜只能临时起草个章程，具体时间要商讨，更不能现在公布于众，否则日方会肆无忌惮，一旦消息泄露，法国方面也不予承认，这余处长应该能理解吧？”
余卓伟想获得更大利益，看来她不傻，所担心事宜也有理他也无话可说。
“既然奥古夫人有心，我尽管试试，即刻汇报给山城，总要有个章程我也好说话。”
章程？
我的章程你不懂。
珍妮想了想：“那就恢复褚文昊国党陆军上校军衔，职务军统副局长，并在国内主流媒体通告，内部也要宣达。法租界事宜等事情稳定下来我去趟山城跟国党签订草议，具体归还时间等抗战胜利后再签署，否则即刻宣布也毫无意义，同样会让局势陷入被动，你应该明白。”
“好！我先汇报，夫人自去基地，上峰给回复会第一时间转达。”
.........
零点，褚文昊现场办公，指挥小林发电海防港，接受到各区士兵到达，内部电力跟电信系统破坏掉情报，强势侵占正式拉开帷幕。
山城。
汽车在灯光指引下，行驶在蜿蜒的道路上。战事一起，深夜汇报工作常常有之，夜深露重，灯火阑珊，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老孔从被窝里撅起来，神色阴郁，最烦睡意正浓时有人喊他，起床气很大。
刘峙也没好到哪里，面对始作俑者戴春风又能说什么？
“都坐吧。”男子衣冠齐整示意进门的三人端坐，“雨浓夤夜抠门是不是有重要事情？”
“是！”
戴春风神情严肃，腰身挺直，侧身端坐，轻声汇报：“委座，事情......日军兵峰直指河内府，目的不纯。法国方面节节败退，丢失空军，也将失去继续跟日军和谈的筹码，越南沦为日军后勤基地不久己。事情起因跟党国叛徒褚文昊有关，所以奥古夫人希望党国恢复其军衔职务，用来牵制逼退他继续在越南作威作福。拿上海法租界归还党国作为筹码，越南那边正在跟日军对峙，急等消息所以属下才夤夜求见。”….男子听罢神色平静，端茶轻抿一口，“你们怎么看？”
“是。”
老孔听到事关褚文昊脑门就突突，这个小混蛋真是不消停，当汉奸都与众不同，专往敌人胸口插匕首，让人又爱又恨。
“我只从行政角度分析问题，法国方面以褚文昊在河内作乱为由，以法租界归属作为筹码与党国商谈，其心不正。褚文昊只是区区汉奸，刚刚担任明机关长，资历尚浅，只是日寇抛出来扰乱试听，逼迫法国放面让步的蹩脚理由。而今眼见空军叛离回国，陆军根本对日方行不成丝毫威胁，理论上属同盟国，总要顾及一下。在这种情况下要求恢复褚文昊身份，其用意除逼迫他走投无路，失去日方信任外，更多的可能要拉党国下水。目的不外乎要求党国出兵越南，或者让日军加大国内战场上争锋相对的力度，更有把英美牵扯进来的意思。”
“通过恢复褚文昊身份，向英美透露，党国可能跟日方私下有某种协议，引导英美对党国方面制裁。从而催促英美方面逼迫党国尽快派兵东南亚各国支援，缓解越南紧张局势，继续在夹缝中生存。法租界能收回来对党国至关重要，但此刻整个上海被日寇占领，却不着急参与其中。何况法国方面也说明要等赶走倭寇后才能宣布，我所担心凭一个女人能否代表法国方面态度，倘若将来战争胜利，法国自由政府得到民众拥护，不排除废除总督府私下的决定，不予成立。”
“何况，党国已经宣布褚文昊为汉奸，朝令夕改岂可为？会有损党国颜面，我不建议跟法国方面达成所谓的合作。”老孔分析的高度没问题，很专业。
“恩，天岳怎么看？”
“是。”
刘峙回道：“卑职的意思，事情要分开看，不管法国方面存的何种心思，目前来看并非想跟日寇同流合污，对整个抗战形势来看有利。军统到越南布防目的也外乎协助法国方面，阻止日寇全面占领越南三地。如今兵临城下，在空军逃离回国情况下，在想阻止日寇恐怕很难。也间接为日方全面占领东南亚各国扫清障碍，党国要不要提供必要支持，这是要考量的问题。”
“恢复褚文昊军衔职务虽然有损党国颜面，但有利于法国方面开展工作。既然褚文昊是日寇抛出来挑事的，赶走或除掉也变相展露态度。有法国方面来牵制，总会影响日军占领东南亚时间与全面性，也为国内环境赢得便利。”
“何况关系法租界收复事宜，利弊共存，要看委座如何决定。”说了等于没说，滑头。
“雨浓你怎么看？”
“是！”
“卑职的意思，可以遵循法国方面提出的要求，但身份要转换一二。褚文昊于党国来说已经背弃，在恢复其军衔职务实在不托。关系抗战大局，卑职建议这事有共党接盘，身份有共党方面赋予，即是国共合作，就有义务承担责任，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参与。有共党方面赋予身份，即满足法国方面要求，又符合当初褚文昊阳奉阴违做出背叛党国之举。倘若共党不予理睬，不主动承担收复国土之责，爱惜羽毛，世人自有公论。”
男子沉吟良久，“既然如此，庸之连夜约见共党负责人阐明此事，询问其态。倘若赋予身份，军统跟法国方面交涉，不赋予...那就党国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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