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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静雅会所灯火通明，伴随着悠扬乐曲，绅士与淑女翩翩起舞。
今井武夫来山城三天，身侧跟着上海特高课长川岛芳子，伪政府周伏海，久不见面——现担任伪第一军团师长的雷震山，参谋迟瑞，七十六号副主任胡斐。
陪同之人，国党军政部老何，他跟今井武夫一项来往甚密，主和派代表，要不是战争缘故，成为知己都有可能，有他负责一行汉奸跟叛徒的安全。
刚刚调任国党训练总监部，担任训练副监的冯哲远。不用猜，事情还是发酵了，从军令部厅长调任副监，军衔没变，职务相当于连升两级，却远离重要军事部门。训练部，训练谁啊？全国各地打的热闹，原地征兵后直接投入战场，后方征兵简单训练后分派战场，看似职权很大，实则狗屁不是。
三天前调任兵工署担任署长的孙连城，可以分析，江美恩的事情还是牵扯到。兵工署怎么能跟军需署相提并论，基本挂起来了，看他消瘦几斤的身体可分析，最近心情不咋滴。
昨天调任国党军事参议院担任总务厅长的冯道远，按说参议院跟参谋部都是重要部门。但之前他可是担任第二厅厅长，很多战略布局需要他拿主意，职位相当重要。
如今调任参议院担任后勤厅长，天壤之别，眉宇间化不开的愁丝足够说明心静好坏。
唯独升职的罗君强却跟死了老婆一样，脸色阴郁。五天前升任国党司法院办公室副主任，唉，玛德！区区副主任怎么能跟院长相提并论，褚文昊！我是抱你孩子跳井了，还是扒你家祖坟！
难兄难弟，汉奸叛匪，凑到一起聊天才痛快。
“感谢何部长招待，请干杯吧！”今井武夫举杯感谢，其余人陪同示意。
“此次商讨基本谈妥，双方两年内不会有大的战争摩擦，帝国会把主要精力用到东南亚各国，为表诚意帝国把所有占领城市管理权交还南京政府，名义上帝国已经归还所有土地。另外，南京政府为表诚意，愿意交还三座县城归属山城政府管理，希望中日双方本着和平原则，不要继续发生冲突，帝国只是辅佐汪先生。今后有何问题两家可以通过协商和平解决，帝国从中协调。”
“为表诚意，汪先生有意在山城成立联络处，周伏海担任负责人，却不会时刻滞留山城，具体事务有雷震山负责，担任联络处主任。迟瑞跟胡斐担任副主任，下设几个部门，十几名办事员，方便今后各项事务协调。”
老何点点头，“事情上峰暂时没有明确答复，联络处没必要成立，室政府安排几间房子做办公室，协调中间事务就可。”
“也好。”
今井武夫没反对，此行任务很多，安抚山城政府同时转移压力，国际上要能站住脚，不能成为英美各国攻击目标。同样不能成为德国、意大利的利用对象，合作跟合作区别很大。
“上峰临时决定，有训练总监部冯副监负责对接，具体事务有参议院冯厅长，兵工署孙署长，司法院办公室罗副主任负责。列位居中协调，安全方面有稽查科具体负责...”
“等等！”
今井武夫错愕问：“何部长，那个稽查科？”
老何尴尬笑道：“隶属城防营的稽查科，科长今井先生也认识，就是褚文昊。”
嘶——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让褚文昊来负责他们的安全，岂不形同羊入虎口？
今井武夫皱眉道：“何部长，是否不妥，安全方面可以派其他人，或者干脆南京方面自己负责，安排褚文昊就不必了吧？”
老何为难道：“战争到了如今地步，很多事上峰不能一言而定，要顾及民众情绪，同样防备共党借机发动舆论攻坚。唉，要理解，褚文昊名声在外，好坏参半，于党国有功，于共党有嫌，于日方有识，于南京有久，各方面都能承托，最为合适不过。”
“这...”
话说的没毛病，可众人心中担忧不已，周伏海忧虑道：“若褚文昊不顾双方稳定基础，故意残害、阻拦该如何？如此，双方不能达成具体协议，会让战火继续蔓延，让民众受苦百姓受罪，实非好事，何部长是否在重新考虑，或更换其余部门负责安全。”
罗君强插话问：“周先生打算请谁护卫？”他很聪明，都是汉奸叛匪，不能称呼官职。
“咳咳。”
“实在不行，就让军统跟中统抽调警卫负责。”周伏海宁愿让两个特务部门警卫，也不愿意跟褚文昊打交道。
军统、中统？
倒是好心思，雷震山跟陈家关系私密，不要看他当了叛徒，投靠伪政府，谁知道是不是陈家故意为之，留作后路呢？
再有，雷震山在军统两年，迟瑞军统出身跟侍从一处军事组长关系亲密，胡斐出身中统，跟刘均奎几年私宜，里外里都是自己人，安全方面自然比落到稽查科要好。
雷震山养尊处优，相比在军统那会富态些许，红光满面，挺着大肚子询问：“鄙人听闻褚文昊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私放共党，这样的人居然没得到处理，还升官嘉爵，实在让人费解。”
孙连城嘴角抖动，心中暗恨，阴阳怪气道：“杀人放火，人家有青天白日勋章顶着，上峰顾念往昔功绩不做追究，收回勋章，就此结案。私放共党事宜证据不足，且牵扯甚大，上峰不得不妥协让步。我等都是参与审讯之人，升官了，当然也要给人犯升官，安抚也好奖励也罢，昨日稽查组擢升稽查科，掌兵三百，盘踞方寸山，威慑党国军政，厉害得很！”
任谁都能听出中间怨气冲天，罗君强不甘寂寞，“是啊，褚文昊杀人放火有功，取走青天白日勋章。为安抚，军衔降为少尉，职权收缩却及有针对性，抓捕共党为第一要务，且兼任党国军事委员会下设的特检处邮电科科长。诸位要清楚，党国四万万民众，跟山城牵扯的人情往来都要通过海陆空信函转达，昨天刚刚上任就下达命令，锁住民众跟非军事单位电话联络之权，简单说，今后诸位要相互联系只能通过信件或电台。除党国军事部门报备，行政院报备电台外，其余商用电台一律封杀，不得动用，抓住就是共党或者日本间谍。”
“呵呵，诸位不请他担任警卫，恐怕只能写信往来，一来一回需要三个月，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这...这怎么能行呢？”
八嘎！
今井武夫听到差点气死，如此岂不是把帝国特工都锁在山城，以及那些跟帝国亲密的国党官员，今后只能通过书信往来？可书信都控制在褚文昊手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被抓，岂不是之前做的努力付之东流？
老何嘴角上扬笑道：“怎么不行？如此，谁是忠，谁是奸，一目了然，党国今后可无后顾之忧，专心应对前方战事。”
八嘎！八嘎！
今井武夫神色阴郁，极力争取，“帝国抱着诚意跟山城政府商谈，如此是不是故意推脱，升级双方战争，没有停战之意？”
“今井先生误会，党国如何抉择跟褚文昊没关系，他查他的，我们谈我们的，互不牵扯。再说，联络处会提供两部军用电台，不妨碍双方彼此沟通。”
八嘎！
“信息稍纵即逝，长途电话封锁，商用电台封锁，影响山城经济发展，影响民生，实乃祸国殃民之举，此等恶举应及时制止才是。鄙人了解，之前邮电科好像是军统负责，也没做的如此决绝，褚文昊真是祸国殃民的罪人啊！”
罗君强讪讪一笑，“是不是罪人不知道，按照昨日褚文昊就职所言，神州沦陷半壁江山，且都是重要城市，党国政府偏居山城一隅，苟延残喘，能掌控之城市多数在后方。以胡南、陕西、湖北为经济重地，云贵及两广之地重要城市被日军占领，没那么多经济要发展。国土沦陷，尸殍遍野，赚那多钱有个屁用，一粒粮食都买不到，钱只不过是一张废纸，此刻也不是发展经济之时，封了就封了。”
“至于之前是军统负责，哈哈，”罗君强颇有深意道：“戴局长最近专心针对东南亚各国，没心思管理，让出去也无妨。就是经费紧张点而已，听闻军统有裁撤部门之意，正在调整，也许很快就有消息传出。”
八嘎！
褚文昊这招太狠了，形同断绝一切跟伪政府，跟帝国联络的所有可能。即便有心投靠，也不敢了，之前掌握的国党官员废了，今后在想收买需亲力亲为，且传递信息十分不便。
不行！
坚决不行，如此帝国占领支那时间可能要推后三年，甚至更久。参谋部已经做出最终方案，全力占领支那土地，兵困山城，在掉头拿下香江，从而无后顾之忧，专心进攻东南亚各国，侧面协助德国，阻断英方。
“区区邮电科，应该没有封锁长途电话，商业电报之权吧？”
老何婆娑酒杯笑道：“自然没有，但他说监视太麻烦，谁用就是共党跟日本间谍，有理由怀疑正在勾结串联，能抓的抓，不能抓的上奏。”
“你说恶不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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