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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自己空空如也比脸还干净的书包，意识到有一个重要问题等待他解决。
“你们俩谁有课表？”他问周志贺飞，“借我一份，我要对着课表去其他班借书。”
贺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借什么？游戏杂志出新刊了？”
“不是。”祁云舟心贺飞耳朵也没毛病啊，他捺着性子有重复一遍，“我去借课本。”
一旁的周志觉得自己悟了，他翻出自己的课表：“祁哥是要上课打游戏吧，其实挡老师视线也不是非要用课本，其他书也可以，比如……”
周志一边一边框框框地从自己书包中摸出一本书递给祁云舟，封面上几个妖娆的大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入祁云舟的眼睛。
论如何成为一个优雅的女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
“想不到兄弟你还有这种爱好。”贺飞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赞许地拍了拍周志的肩膀。
“勇气可嘉啊，什么时候穿个裙子让我看看？不管穿成什么样，我保证在精神上支持你。”
“滚吧你。”周志看上去是要咬贺飞，场面一度鸡飞狗跳：“那书是我妈的。”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祁云舟眼皮开始狂跳，他瞄了眼课表：“等会有物理化学英语这几门课，哪个班有书？书上最好有点笔记。”
不然他估计啥也看不懂。
周志和贺飞停止手中动作，他们就是再迟钝，也明白祁云舟的意思了。
“不是吧祁哥，你要上课学习？“周志一脸不解：“双排它不香吗？”
“哪怕双排，无敌也是很寂寞的。”祁云舟。
游戏里疯狂被虐的周志：“……”
而且双排再香，也没有命香啊，祁云舟想起他那份三十二分的卷子，心再不往死里学凭那分数绝对完蛋。
“借书你最好去一班借，他们班的课和我们正好是错开的。贺飞接受能力较强：“不过重点班那些人的脾气，啧，想想就来气。”
“就是，不就是考试分比我们高一点点吗？”周志赞同：“要我除了顾言，一班那群人谁有资本?N瑟。”
“顾言？”
祁云舟回想起先前在办公室被自己发了好人卡的男生，已经踏出们的脚又被收了回来。
“他很厉害”
“你不知道？”周志贺飞一脸祁哥你逗我的表情。
那可是一中学神，崇阳之光啊。
顾言这个名字在崇阳一中就是个符号，无人不知又远在天边。
只要是崇阳一中的学子，你永远可以在学校大红榜的榜首看到顾言的名字。
或是在周一学生发言的时候，你可以看到那个清冷的学神站在主席台上发言。
淡淡的天光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光晕，配上少年略冷的声线，惹全校师生竞折腰。
但每每在全校还沉迷于他的发言时，顾言已经鞠躬下台，留给所有人一个修长的背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长得好，成绩好，家世听也是不一般的好。
在十一班，别是陈亮这样的优等生。哪怕是形如周志贺飞这样的学渣……
“顾言就是珠穆朗玛峰上的那一捧雪啊。”周志的声音像是在唱叹咏调。
要不是看到他脸上崇拜的神情，祁云舟会怀疑基友完全抽风。
“是啊，只要能考到顾言分数的二分之一，我就是在梦中也会被笑醒。”贺飞：“我中考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有幸和学神呼吸同一所高中的空气。”
祁云舟：“……”
他努力地在过去的回忆里翻了翻，终于想起上辈子崇阳一中五十年校庆时，有位给学校捐楼并捐款上亿的大佬。
据出生豪门又自身创业，年轻有为。
和上辈子处在烂泥中的自己，这个人就是处在星辰之中。
祁云舟：“……”
所以，之前在办公室被他发了好人卡的是个怎样的超级亚赛人。
但现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毛用，当务之急是去超级亚赛人的班里去借书。
结果……
“这些书我下节课要刷题用。”
半熟不熟的一班男无情开口，祁云舟遭受到借书的第一次滑铁卢。
“你们下节课不是语文课吗？”
“语文课不就是用来刷其他科目的题目的么？”一班男发出一声嗤笑：“我劝你也别问我们班其他人借书了，几乎所有人都要在下节课用书刷题。”
祁云舟沉默。
不是，你们不能这么看不起语文课!
难怪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语文。
但语文老师他做错了什么？！
祁云舟不死心，他把头探进一班的窗户，看到了一个座位靠窗的人。
那是个坐得笔直的少年。
少年长了张祁云舟觉得如果自己不是是个男生，完全可以去告白的脸。
眉眼凌厉，表情淡漠，少年抬起眼看向祁云舟，阳光在他的眼中流过。
祁云舟凑近了点，嗅到少年白衬衫上的一抹橘子清香。
他的心情变得特别好，好到冲着那个清冷的少年哈哈挥手。
“嗨，好人！”
被打了好人标签的顾言：“……”
跟在祁云舟身后等着看他笑话的一班男嘴角抽搐：“哈，好人？
他们学神不是冷得一批吗？！
“所以，你是找我借书？”顾言看了祁云舟一眼。
祁云舟：“嗯。”
顾言低下头：“嗯。”
空气中弥漫着抠脚指的尴尬。
看着低下头翻找东西貌似完全没搭理自己的某位学神，祁云舟：“……”判断有误，他是不是该换个人借书？
“你当然该换个人借书。”沉默中，紧随祁云舟的一班男讥笑：“找学神借书，你想得真美。不知道学神的资料从没借给过别人吗？”
回答一班男讥笑的是砰的一声巨响。
顾言终于抬起头，清冷的学神将一堆整理好的书和笔记全部搬了出来，全部放在桌子上。
“你要的书。”顾言。
“学神你把今天所有的书都借给这子也就算了，怎么笔记也给他？”
一班男不可置信地指着祁云舟：“这子是谁啊？”
“是你爹。”
祁云舟面无表情接话。
“怎么，有意见？”
“!”
完全不敢有意见的一班男求助似的看向顾言。
回应他的是顾言比平日更淡漠，简直要把他冻成冰的眼神。
眼睛男：“……”
“学神，书的数量有亿点超标啊。”
祁云舟看着顾言推给自己的成堆书和笔记，觉得自己活像个打劫犯。
做好人也要有限度啊:顾言这个大好人把书都给了他，自己上课望空气吗？
祁云舟本着哪怕作为一名打劫犯，也要有着良知的心态提醒顾言。
“书的确有些多。”顾言皱了皱眉。
在祁云舟以为他get到自己意思时，学神拿起一叠书，“我帮你把书送到你班上吧。”
祁云舟：“？”
少年泪在心流、嘴角抽搐——
不是，顾好人你帮助他人时，都不考虑自己吗？
“你自己上课不需要课本吗!”祁云舟终于了出来。
“书的内容我都记得。”
顾言终于明白祁云舟在担心什么，他语气淡淡:“而且我平时上课忙竞赛题，书要不要都可以。”
祁云舟却莫名读出了一点我很厉害求夸奖的味道。
“最重要的是，”顾言将目光投向祁云，“你不是所有书都没带吗？这些书都是你现在需要的。”
“你知道我需要哪些书？”祁云舟失笑。
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他需要哪些书。
回应他的是顾言理所当然的点头。
祁云舟沉默。
只能学神的记忆力太超出他的想象，连遥远十一班的课程表都记得如此清楚吗？
顾言察觉到一阵无语的气息在眼前人的头发丝上蔓延。
学神手指微曲，疑惑地望向祁云舟：“是我的书不好吗？”
“？”
“那为什么不接受？”
“不不不，我接受我接受。”
到手的书绝不能因如此搞笑的误会作飞了，祁云舟飞地搬起书。
所有的书拿在手上后，少年转过身对清冷的少年微笑。
“顾言，你真是个好人。”
顾言：“……”
好人卡这个坎是过不去了吧？
没注意到顾言忽然僵住的脸色，祁云舟出门感叹。
长得帅，成绩好，还如此贴心，难怪如此多迷妹迷弟。
顾言这样的男生存在，就是不给普通人活路啊。
十一班。
当祁云舟带着这一堆书和笔记回来时，两位基友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
“靠，这么多？”
周志震惊了，眼前一堆明晃晃的书把他狗眼闪瞎：“祁哥你不会是打劫了一班哪个倒霉蛋的包吧？”
“书是顾言的。”
“什么？祁哥你打劫了学神的包？”周志大惊失色。
回答他的是祁云舟的一暴栗。
“一班哪个家伙这么好心？”贺飞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他好地接过两本笔记，翻开打量了两眼。
封面上顾言两个字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入了他的眼，疑惑地揉了揉眼，又张大嘴……
“这书和笔记都是顾言的？！”贺飞张着嘴，发出十万只尖叫鸡一起高鸣的夸张怪叫。
这叫声威力太大，祁云舟第一次发现死党的嘴大得可以装下一个喇叭。
一时间，他感觉教室内四面八方的视线聚集过来，不同角落里，一双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盯着他和贺飞手中的笔记。
“顾言的笔记？传中的葵花宝典！”
盯还不够，陈亮第一个采取行动，踉跄着脚步，一脸梦幻地飘过来
看清笔记的样子后，嗓音拔高了八度，化身另一只尖叫鸡:“！你是怎么得到的？”
那不可置信的语气活像在问：金子是哪来的？！你是从哪里淘来的！
还能是怎么来的，顾言自己给的啊。祁云舟一脸迷惑，他看向陈亮：“不就是个笔记吗？”
虽然他知道学霸的笔记一向强手，但顾言人好啊，这么想要直接找顾言借不就行，学委你至于这么魂不守舍吗？
不就是个笔记？
陈亮被这句轻飘飘话给镇住了。
他在内心咆哮：那是全校都在肖想却从没人能借到的顾言大神的笔记，可望而不可即，现在却到了一个似乎压根不识货的学渣身上……
陈亮几乎要哭天喊地了：“那可是学神的笔记啊，怎么可以经受如此痛心的遭遇！”
“是啊，我们作为新时代好青年，如此遭遇是万万见不得的。”
一只手热切地搭上祁云舟的肩膀，他转过头，看见班长梁帆一脸正色地握拳，“所以啊，兄弟，保护学神笔记的重任还是交给我吧！”
“是啊是啊。”班长话音一落，凑过来的脑袋越来越多。
祁云舟：……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哄哄闹闹的时刻，一阵杀气翻涌而来，所有人下意识回头。
“马上就要上课了，一群人围在这叽叽喳喳地干什么呢？像群猴子在花果山买菜啊？”
物理老师气势汹汹地杀进教室，“摸底考你们考成什么鬼样心里还没有个数，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座位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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