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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全部。包括我们的海棠香……”
“兄长……你……”我惊诧道，“我们苦心经营多年……”
“悠儿，如今和盘托出，他反而不能怎样。一切坦然面对，反而会让他放松警惕。阳谋，方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更何况，赤月国的传国玉玺在西赤月手中，而西赤月灭国后，传国玉玺还没有找到，烈坤祁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
“玉玺？在哪？”
“其实我们也一直在找。传西赤月的玉玺上雕着一枝海棠，五朵海棠花象征着西赤月境内的五个洲。所以我们建了海棠香，以海棠为暗号。而你的那只琵琶，是长公主在屠城之前想办法让宫人送出来的，是她最珍藏的紫檀琵琶，想给你留个念想，也是咱们从宫里带出来的唯一的纪念，所以咱们也就以琵琶为号令，而你的那本琴谱，就是咱们的密写本。”
“可是我们的海棠香，曾经是为了……”
“悠儿，你不记得了。我们海棠香只是一个谍报机构，我们并没有做过任何损害东赤月的事情。只是我们的每个成员都严格要求身份，借着搜集各种谍报的机会收集东赤月的内政机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我还没有暴露，我的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的。而你不同，你虽然是西赤月公主，但是蓝眸的传救了你，他是不会也不能再追究你逃犯的身份的。”
蓝洵慌忙跑进来，向外指着，然后又对别尘比了走的手势。想来是有人来了。
“悠儿，尽找机会告诉他。”别尘完，就连忙压低了帽子，躬身出去了。
蓝洵给我了一个让我放心的手势，然后开始给我换药。药粉浸入皮肤，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疼。
宫门口的通传声由远而近，我听着烈坤祁的脚步声，心里开始恐惧。蓝洵已跪地行礼，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请安。烈坤祁却也没有责怪，径直走到我身边，我还是没有话。也没有抬头。只是出神地看着地面。
“你们都下去吧。”烈坤祁挥退了众人。我想，机会来了。
“皇后治理后宫一向以宽怀为念，这样仗责嫔妃，真是头一次。”烈坤祁戏谑地口吻让愤恨一下子涌上心头。
“所以呢，你们还要干什么？”我质问他，丝毫没有顾忌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仍痛彻心扉的伤口。
“怎么？怨怼于朕？为了你父亲，还是为了你自己？”他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把玩着他的扳指，眼神却凌厉地看着我。
“为了谁？我也想知道我承受这么多，到底是为了谁。”我抬头看向他，“不过，陛下得对，这是我的命。”我坚定地眼神，毫不犹疑地直视他。
“南青悠，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南运风能用钱来买你的平安！朕知道，他把你送你宫，无非是想用天象的传稳住他的地位，朕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他低吼。
“他若舍得用钱来买我的平安，或许，他真的是我的父亲。”
烈坤祁疑惑地看着我，“此言何意？”
“三年前您派人毒杀的西赤月遗孤，已经带着她的仇恨一起死了。而我，不过是一缕孤魂，我从醒来，一切记忆全无，却换上了一副蓝眸，全凭身边人告诉我曾经发生的一切。在我醒来几天，就遇到了来寻人的官兵，发现我的蓝眸后，问侍女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然后南相国就来到了云山，看到了我的琵琶，确认这琵琶是长公主心爱之物，便认定我就是他苦寻十八年的女儿，他告诉我，我是他与西赤月长公主的女儿，也是西赤月皇室幸存的唯一的遗孤。入了相府，我还未及熟悉上下，就接到了陛下您的册封诏书。我的侍女还告诉我，我之前经营了一间谍报机构，叫做海棠香，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烈坤祁惊诧地张了张嘴，又摇了摇头，“不，不，不会的……”他呢喃。
“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做，却陷入如今这般境地……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这些话的确是我的心声，我哽咽地再也不出话来……
烈坤祁猛地冲上前来，用力摇着我，“你的都是真的？”
“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我怅然若失。“海棠香……竟然是你……天意……果真是天意……”烈坤祁突然丢开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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