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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母族传说 > 本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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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雪鹰看见凉王时,他的心情变得矛盾起来。

    几天前,雪鹰被送回家中,和阿姆和金珠重聚,这本应该是一件欢喜兴奋的事情。可是雪鹰内心的感觉,却远没有那么地激动。阿姆白玛提出的,让他和金珠结亲的事情,雪鹰也只是习惯性地当作自己应尽的责任来应承的。他以为,他会从此回复到从前,与阿姆和金珠过着和以往一样的生活。

    可是,当他看到凉王时,刚刚过去不久的那些特别的经历,一一涌上心头。那些他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新鲜刺激的生活,那些从前他只是听而不曾见过的人物,凉王,大凉王,他们给他留下了了难以忘怀的、深刻的印记。他恍惚觉得,他的生命,是和那样的生活和人物连结在一起的,而不应该是像从前那样,蛰居在简陋的茅草屋里默默一生。

    若是雪鹰见不到凉王,这些隐隐约约的想法,也许不会浮上心头。可是,如今在自己的家里,面对着凉王和阿姆白玛,雪鹰心里纷纷乱乱,一时难以决断自己的去留。

    “雪鹰,请告诉凉王,你已经和金珠结亲了,不能再为大凉王效力了。多谢凉王的抬举。我们愿意一生一世都为凉王奉献!”白玛委婉地吩咐雪鹰道。

    雪鹰有些心神不定地看着白玛。他看见阿姆眼中闪着的焦虑神情。这让他想起阿爹达金去世时,自己对阿姆许下的诺言。雪鹰的心中不由冒出了一丝愧疚。他急忙安慰地对白玛道:“阿姆放心,我会告诉凉王的。”

    他趋近了凉王,恭敬地行了礼,将白玛的话语,对凉王重复了一遍。

    凉王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且想好了如何应对白玛。他很是亲热地拉着雪鹰的手,走到白玛的面前。:“雪鹰还,你呢,是外族来的,还是个女子。在我们凉族,教导男娃的成年过程,要么是通过月亮节和同龄男子一起学习,要么是通过另外一个男子的教导。所以,无论是你还是金珠,都不可能尽到这个责任的。今天我既然已经来了,就让我把雪鹰带走,我来教导他成为一个懂得如何施予生命之水的成人吧。”

    凉王的这番话,让白玛又急又气。但却没有话来反驳和阻挡凉王。她只好再次跪下来,哀求地道:“凉王,白玛求求你了!雪鹰是我和金珠的依靠,我们不能没有他!请你把他留给我们吧!”

    凉王很不高兴地回到:“我帮你教导教导雪鹰,你理应感谢我才是!怎么得像是我抢了你的人似的?”他对着雪鹰道:“雪鹰,你告诉你阿姆,你在我那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你让她好好想想,是让你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里。”

    凉王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让雪鹰十分为难,他的脸涨红了,不出话来。

    白玛听了这话,像是抓住了某种生机。她盯着雪鹰,祈求地道:“好孩子,雪鹰,你当然是想留在家里和阿姆金珠一起的,是吗?你告诉凉王,告诉他,你想留在家里。你已经和金珠结亲了,要留在家里照顾她。不要离开我们,好吗雪鹰?”

    雪鹰从来没有见到过阿姆这么卑微地对自己请求。他感到一阵难过,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使得阿姆遭受如此的不堪。他于是也对凉王恳求道:“凉王,我阿姆的是真的。我和金珠结亲了。我必须留下来!“

    凉王攥着雪鹰的手臂,上下打量着他,口气里略夹着嘲弄地问道:“雪鹰,你你结亲了。我问你,生命之水给了金珠吗?“

    雪鹰犹豫了,他不懂得撒谎,只好老实回答:“嗯,我不知道。我想还没有吧。”

    凉王得意地哼了一声,指着白玛道:“你听好了:我把雪鹰带走,是为了教导他!这对你和你女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去问问其他凉族人,谁不我凉王是凉族的大好人?等我把雪鹰教导好了,你和金珠将来的生活,只会更加幸福!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来感激我,而不是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就这样,凉王再次把雪鹰带回自己的城堡。

    一路上,雪鹰一直在回想着阿姆白玛请求他的情景。他觉得,因为自己的态度不够坚决,才使得凉王得以带他离开。是他让阿姆失望了。雪鹰心中的歉意不断地增加。他不知如何才能疏解对阿姆的内疚。他显得情绪低落,无论凉王对他什么,他都提不起兴致来回答。

    对此,金措西达也感觉烦恼。他虽然成功地将雪鹰带回,但雪鹰这么萎靡不振的样子,是得不到大凉王的欢心的。况且,他还需要教导雪鹰在男女之事方面开窍。金措西达本以为,这种事情是水到渠成的。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计划过于急躁粗糙,导致大凉王对他产生了怒意。而这一次,他必须要花费更多的工夫来教导训练雪鹰。

    对凉王金措西达来,只要他想做,没有什么事情是难得过他的。

    “雪鹰,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子呢?”

    凉王把雪鹰带进自己的房间,试探地问道。

    雪鹰茫然地摇摇头。一方面他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另一方面,他的心里仍然充满的是对阿姆白玛的歉意。

    凉王不禁挠头。他不知该如何进行这方面的话题。一番挣扎之后,他继续追问道:“那你喜欢大凉王吗?“

    雪鹰诚实地摇摇头。

    凉王在房间里踱起了步子。然后他灵机一动地对雪鹰道:

    “可是大凉王喜欢你呵!你知道吗?自从你病了,我把你送回家,她询问了好多次。等你病好了,就把你送回到她那里。你看,大凉王是那么尊贵的人,得到她的喜欢,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她那么喜欢你,舍不得你,你应该回报她才是呵。”

    雪鹰眨了眨眼,他有些迷惑了。他从没想到自己对于大凉王是那么重要。他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意。他:“大凉王喜欢我?嗯,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大凉王呢?”

    “你这么想就对了!你应该回报她,你应该像她喜欢你一样喜欢她!对,就是喜欢她!从心里喜欢大凉王,这就是对大凉王最好的回报!”凉王循循善诱道。

    雪鹰看着凉王,心里充满了疑惑,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于是他只能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凉王接着道:“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觉得,你喜欢大凉王吗?”

    “你我应该喜欢,那就喜欢吧。”雪鹰皱着双眉,困窘着回答。

    凉王如释重任地长吁了一口气,道:“雪鹰,这就对了!你当然喜欢大凉王啦。凉族那么多男子,可是大凉王只有一个。而你呢,是天生就应该得到大凉王的喜欢,也天生就应该喜欢大凉王的人哪!”

    雪鹰低下头,不再去纠结凉王的法。

    “雪鹰,喜欢大凉王,你知道你该做些什么吗?”凉王故作神秘地问道。他见雪鹰一副茫然的样子,便自问自答地道:“你要将你的生命之水献给她!”

    雪鹰抿了抿嘴。他想起了阿姆白玛的话,他的生命之水应该是给金珠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仍然不明白。

    “我知道,你阿姆一定是对你过,你和你阿妹金珠结亲了,你应该将生命之水给金珠,是吗?”凉王像是看透了雪鹰的心思。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嗯,阿姆是这么的。”雪鹰坦率地回答。

    “嘿嘿,金珠嘛,她还太了!你阿姆真是糊涂,让你去与金珠结亲!你听我,雪鹰!像你这么青春貌美的男子,天生就是该配大凉王的!”金措西达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他笑着看着雪鹰,语气一变,道:“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作为一个男子,你该怎样为你喜欢的女子施与生命之水。”

    雪鹰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好和期待。只见金措西达拍了拍手,一个全身几乎赤裸,仅仅在腰间束着一条疏漏的短草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

    凉王将女子揽在怀中,看着雪鹰,微笑着:“雪鹰,可惜你没有去过月亮节,我们凉族的月亮节,就是男女欢乐的节日呵。你从今天开始,学会了男女之道,你就知道该如何去喜欢大凉王了。”

    雪鹰从没有经历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他先是满脸通红,心跳加速。但继而又忍不住继续观看下去。慢慢地,他也感觉到自己的产生了变化。他感觉到血液在全身迅速地流淌,他的心跳更加地激烈。他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他甚至渴望着,此时此刻,大凉王就在自己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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