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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肯定句，凌源知道谢襄是认真的。
“主子自是知道你舍不得夫人。”
“可是北疆那边也要有了动静，不仅是韩国在边境蠢蠢欲动，还有还有草原那边也似有动作。”
“这正是挣军功的好机会呀，西北兵权能不能拿到手就在此一举了。不然让三皇子反应过来，事情可就不是真么简单了。”
“我自然明白。”
听到这儿凌源一脸懵，什么北疆？什么韩国？什么西北军工？
凌源最震惊的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人对战争的预判，而是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谢襄要走了。
更明白的是自己不能去。
凌源愣在了原地，就连手中的雪球跑了出去都不知道。
雪球跑了出去，身体灵活的在庭院中乱窜，弄出了不的动静。
影卫警惕地看了过去。
谢襄更是瞳孔紧缩，这谢府里除了凌源能够抱着雪球到处乱逛，还能有谁？
他想过与凌源坦白的局面，但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让她听到。
“你且下去。”
那影卫上次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谢襄，闪身而去。
眼里也满是对谢襄的不忍。
襄主子也是难呀，如果自己是与自家妻子，相隔万里，哪个人心里会好受？
不过为了九皇子和谢府以后的生死存亡，谢襄不得不走。
谢襄慢慢靠近。
宝蓝色的袍子一角的阴影划过娘的眼帘。
凌源看着自己的上身，也是宝蓝色的衣褂，似两人穿成了情侣服一样。
都恋爱最怕异地恋，结了婚也一样，也怕异地婚啊。
听到那个消息，凌源心里的第一反应不是阻止谢襄，而是想和谢襄一起去。
因为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身上背负的荣辱使命，是很重的。
拔除了大部分毒素的谢襄，就像一只解开了镣铐的雄鹰，注定是要翱翔于天际的，她不能那么自私阻止谢襄。
但是她又不能想和谢相分开。
本来娘想要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圆圆的杏眼对上了谢襄含情的凤目。
眼泪就那么在眼里酝酿，然后滚落掉在了手上。
晶莹的泪珠，啪嗒一声砸在了手上。
凌源委屈的不行。
明是很轻的分量，却让两个人的心头都痛了一下。
“你个大坏蛋，你竟然都不告诉我。”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凌源见已经装不住了，发泄般的哭了出来。
两只葱白的手，使劲的捶打着眼前搂着自己男人的胸口。
“大坏蛋，狗男人！”
谢襄自从和凌娘在一起，就时常体会心疼的感觉，不会掉眼泪，却有窒息般的痛感。
“娘乖，再哭就不漂亮了。”
白玉似的节骨分明的手指抚摸过娘的脸，擦去上面的泪珠。
“呜呜，你这个狗男人，我漂亮有什么用，你又看不到。”
谢襄见过凌源许多面，调皮的，戏精的，生气的，假装哭泣的，精明的。
但这是第一次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的模样。
看着娘对自己如此在意的模样，谢襄心里矛盾的很一方面他觉着感受到了凌源对自己的喜爱，另一方面痛恨自己无能，自诩不凡，却让娘伤心。
娘一哭就停不下来了，两个眼睛都肿得像个核桃。
凌源也不想哭，可是好像是因为惯性的原因，一直哭一直哭，像嗑了药一样停不下来。
最后只得没办法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用鼻子呼气前勉强停了下来。
结果却吹出来个鼻涕泡！
凌源瞪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这么伤心的气氛，居然又让她在谢襄面前出了?濉
她还是找块豆腐撞墙吧。
谢襄抱着她的脑袋笑出了声，心情好了不少。
“呜呜呜。”捂着的嘴的娘，被谢襄的铁臂圈在怀里，什么话也不出来。
狗男人，你这样欺骗我，居然还笑话我！
看着眼前娘的感情已经从伤心变成了气愤。
有一阵风吹过，蔷薇花的香气弥漫郎君和娘的身侧。
嗅着花香和娘颈间的温热，谢襄第一次打开自己的心扉，把从当年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出来讲给娘听。
娘听谢襄的开口便感觉不对劲，这不就是相当于一个人把自己已经愈合伤口撕开，活生生的疼。
从原来风流卓越的少年公子到现在身体病弱的流放犯人人。
一桩桩，一件件。
听到三皇子干的好事时候，凌源急得发狂。
知道谢襄被九皇子暗中从流犯救走老师的庆幸。
再到后来两人的相遇，断崖山的追杀。
再到谢襄为什么要去北疆的目的，都讲给了娘听。
娘听到最后又是好一顿眼泪啪嗒。
“我刚刚才好，你又来惹我的眼泪。”
娘鼻音重重的，脸在谢襄怀里闷的通红。
谢襄也是好笑，这眼泪是怕是不要钱吧。
与凌源的想法不同，虽然谢襄把自己的伤口给重新揭开，但这也变相是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揭开的伤口固然疼痛，但可以把里面的恶脓挤出，这样伤口才可以完好如初。
这就好像之前的苦难，都是为了给他们相遇的未来做铺垫。
凌源听完之后沉默的趴在谢襄怀里，不去看他，只是不停的流泪。
她感觉自己就是红楼里的绛珠仙草，特意从原来的世界过来遇见谢襄，给他报恩来的，竟是把眼泪都流给了他。
她的郎君怎么命那么苦啊。
当时也不过就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凌源明白去北疆这件事是不可阻挡的，明白西北兵权对谢襄的重要性，更是明白了自己不可能跟着谢襄一起去。
因为她是谢襄的软肋，在北疆只要捉住了她就可以威胁到谢襄。
自己去北疆只能让谢襄身陷险境。
就当初断崖山追杀那一段，凌源也只是谢襄的拖累。
如果当初她不在那里的话，以谢襄能力不一定能打得过对方，但是一定是可以逃走的。
凌源心里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让谢襄走，但是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你要是去北疆敢看其他娘一眼，我就、我就、我就打死你。”
“还有回家之后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省得让其他人占了便宜。”
“嗯，别忘了替我向爹娘问好，让他们知道有这个儿媳妇儿。”
“谢襄”
“嗯”
“谢襄”
“嗯”
“你要天天想我知道吗？”
娘没一句话，就会把戳一下谢襄的胸膛。
“嗯”
俊美的郎君抱紧了娘，每一声回应都像是承诺，千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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