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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识字?”她随口一问。
没想到裴母答得有些吞吞吐吐:“啊不……不是我看,我不识字,老头子识字,他喜欢看,但是又不爱开口,我就帮他要了”,罢还看了裴父一眼。
裴父点点头,表示肯定。
嗨,当爹的总是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好跟孩子话,黎刀表示非常能理解,自己家里也有这样一个爹。
相公去拿文章的这会儿,黎刀一边陪裴父裴母聊天,一边思考今天要不要告诉两位老人府城夜里深巷遭遇跟踪的事,她看着两位老人见儿子儿媳平安归家高兴的样子,总觉得开不了口。
还是改天找机会吧,今天就不扫兴了。
一会儿之后裴芝拿着文章回到房里,两篇文章卷在一起卷成一个细筒,再用红绳系上。他将纸筒递到母亲手里:“请父亲母亲过目,这是我最近写的两篇文章。”
裴母将文章收好,笑着点点头,“没事啦,我们俩就不打扰你们了,饭赶紧趁热吃,吃过饭早点休息。”
裴芝和黎刀目送两位老人回了自己院子,接着回来在桌前坐下。
一天的奔波肚子里空空如也,两人将裴母送来的热饭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饭裴芝主动将碗收拾过来,洗过之后准备拿回给母亲。
黎刀知道相公可能趁送碗的机会去问他想问的事情,于是叫住他:“相公,今夜就不了罢,两位老人挺高兴的,改天找机会再问也不迟。”
相公点点头,朝她微笑道:“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件事交给我就行,娘子不必挂心,若问到什么结果,我会及时告知娘子。”
今夜裴芝没有开口,他送完碗便回来了。
回来之后没有进房里,而是去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
黎刀看相公久不进屋,跑出来一看才发现相公待在厨房忙活。
她悄悄走进厨房想看看相公在忙活什么,没想到脚步很轻还是被相公发现了。
裴芝转头朝黎刀微笑道:“娘子可要沐浴?这几天娘子辛苦,我烧好了热水,泡个热水澡放松下吧。”
黎刀跟相公一起蹲在灶前,她往炉里添了把柴火:“相公先去洗吧,我在这儿烧水,我不会点火,但是会添柴。”
“这……还是娘子先洗,洗完就能早点休息了。”
黎刀摇摇头:“今天一定要相公先洗,相公每次都照顾我让着我,今天我也要照顾一下相公。热水相公先用,待会儿我自己再烧一锅。”
“这……”裴芝犯了难,他不舍得娘子做这些在娘家没干过的粗活。
黎刀夺过他手里的柴火,“去吧去吧!去!早点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给我做好吃的呢!”
裴芝笑了,“那好罢。”
他将热水舀进桶,又往锅里添好了凉水,才提着桶进了沐浴的房子。
炉里的柴火烧得很旺,时不时传来几声噼里啪啦的响声,黎刀一边偶尔添根柴火,一边看着火舌舔舐锅底,愣神儿。
这一夜待两人都洗完澡上榻休息,已到了深夜。
家里的榻宽敞,两人一路奔波也困乏了,都睡得很香。
*
一大清早,黎刀还在美梦里,便感觉身旁????,她醒来仍然睡眼惺忪,看到相公起身正穿衣服。
“相公起这么早干嘛……”她口齿不清地在被窝里嘟囔,仿佛还是半梦半醒。
“吵醒娘子了,到了起身练剑的时间。娘子再休息会儿,今日我自己练就好”,裴芝面带歉意柔声道。
黎刀在被窝里来回翻滚,想让自己些清醒。
终于在被窝里斗争得差不多了,她才缓缓坐起来,甩甩脑袋,铿锵有力地:“走罢!我们晨练去!强身健体!报效祖国!”
裴芝觉得娘子还没醒,又在他听不懂的胡话了。
时隔五天,两人又回到了他们的院子。
裴芝现在已经很熟练,不用黎刀提醒,运动前先按娘子教的,做做热身,拉拉筋。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黎刀一边和相公一起热身,一边嘟囔着。
前两个月也觉得少了些什么,不过那时候没有细想,今日却突然想到。
少的东西是音乐。
以前运动要么戴着耳机,要么开着音响,都要配上音乐,有节奏感。
“相公,有没有什么能打节奏的东西?要响亮有力的”,她一边旋转脚踝一边问正在压腿的裴芝。
裴芝认真思考一番,答道:“那便只有鼓和锣了。”
黎刀想象了一下裴芝敲锣打鼓她做操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裴芝不明所以,微笑道:“娘子为何发笑?”
“没……没什么,就是脑袋里想了个好笑的画面”,黎刀解释完,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这住在山村的大院子里,自己打打鼓总可以吧?打打鼓也不会扰民,又解压,好像也不错。
作为一个音乐a满级会员听歌是刚需的人,没点音乐还是不行。
“相公会弹琴吗?”黎刀突然发问。
“稍通宫商,君子六艺不得不学,不过学完之后很久没弹过了”,裴芝有些意外,娘子怎么突然问起琴艺来。
“噢?君子六艺?都有哪些呀?”黎刀好道,之前她还真没关注过这方面的知识。
裴芝耐心向娘子解释道:“君子六艺包括礼、乐、射、御、书、数。”
“相公还会驾车和射箭?那相公会骑马吗?”
裴芝点点头,“会骑”。
“太棒了!那以后条件允许了的话,我们定要买匹马”,黎刀兴奋道。
“好”,裴芝微笑着应道。
他也想骑马带娘子驰骋山野,踏春赏秋。
“相公家中有琴吗?有的话,有空能不能弹给我听?好想听相公弹琴!”
“有的,锁在柜子里,若哪日得闲,我便弹与娘子听。”
“太好了!”终于又能听到音乐了,黎刀很高兴。
闲聊结束,热身也差不多,黎刀又掏出那本剑谱,裴芝单手执剑,听娘子详细解释今天要练的动作。
一缕晨曦照进院子,远方的天渐渐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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