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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HP错觉 >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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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列车之后就是万头攒动的一片人海,我用力扒了扒里德尔的袍角,他看了我一眼,还是伸手把我抱了起来。当然,毕竟谁也不会希望开学第一天就让自己的猫不得好死,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满足于不用自己走路而蹭了蹭他的衣领。

    一个满脸皱纹的干瘪老人提着一盏老式煤油灯站在路的尽头,他像是咧开像是干裂的树皮一样的嘴扯出一个微笑;“来吧,孩子们。”他扯着嗓子吼到,“一年级的新生跟我来。”

    混在人群中明显个子比较矮的巫师们自动自觉地排成了一队跟在老人身后,黑夜里唯一一盏昏暗的灯领着我们走过漆黑狭窄的路又拐了无数个弯,路很滑,上面的泥泞几乎要溅到我的毛上。我无比感谢里德尔没有在现在把我扔下去,虽然我是一只黑色的猫不怕脏,但那并不代表我喜欢在泥水里把我自己滚成一个毫无美感的泥球。

    狭窄的路尽头是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巍峨的城堡,又细又尖的塔像是要戳破天幕,而如萤光般的灯火则与星空交相辉映。

    我们上了船,同船的有刚刚在包厢里见过的吉诺,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吉诺还是那样多话,这次也依然没有人理他。我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船上有一个熟悉的铂金色脑袋,哦!就是那个与阿猫阿狗齐名的阿布!他身边还是坐着的还是那个金发的维罗妮卡和树一样的阿尔法德,他们那条船上居然只有三个人!

    船自动行驶,划破波平如镜的湖面,穿过漆黑幽暗的隧道,就到了一处低矮潮湿的草坪。新生们挨个上了岸,我在路过维罗妮卡的时候还听见她尖声尖气不满的抱怨着草地上的泥水弄脏了她昂贵的长袍,这可真是有些矫情。

    在奥格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一扇巨大的橡木门,然后是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是金碧辉煌的大厅,成千上万只低飘着的蜡烛把礼堂照亮,四条长桌边围坐着领结颜色不同的学生,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银光闪闪的刀叉排列整齐,而学生们的头顶上则是辽阔的星空,很难相信那上面真的有天花板,也很难相信礼堂不是露天的。

    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队伍的前面响起:“交给我吧,奥格,辛苦你了。”

    是邓布利多教授。

    他领着新生们走上一条大厅中央的长长甬道,那尽头摆着一把木椅子和一顶单薄的破帽子。

    “现在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坐到凳子上来。”邓布利多教授简单地宣布到,一只手拎起了帽子。四周立刻响起不安的窃窃私语,就好像被分到哪个学院去一定能决定自己一辈子的命运似的,瞧瞧那个走上去的女孩,颤颤巍巍额,她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晕倒或者呕吐了。

    “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教授念到,里德尔把我放在了地下,拨开人群走了出去,我跳上离我最近的长桌边的椅子——这桌坐的人都带着黄色领结,看来这是赫帕。赫帕的人都十分友好,他们看到我跳上来非但没有驱赶我,反而还有好几个女巫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各色的饼干来喂我。

    赫帕可真是个好地方。我一边大嚼特嚼一种香草口味的饼干一边满足地想,如果里德尔能被分来赫帕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尽管我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这片刻的美好幻想却也让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暖意融融的期待。

    “斯莱特林!”那帽子毫无悬念地叫道。

    我翻了个白眼,恋恋不舍地放下嘴里衔着的饼干,然后蹭了蹭那个离我很近的女孩的手背。虽然我一点也不喜欢除了里德尔以外的人类随便摸我,但是——如果是一个拿着各种味道的饼干笑起来还有酒窝的人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斯莱特林的长桌边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很显然斯莱特林里的人都彼此熟悉,而他们之中没有哪一个人是认识里德尔的。随着我们的走近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越来越明显,但里德尔并不在乎这些——最起码他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他领着我径直走到长桌的尽头,在一个乳白色的幽灵旁边坐了下来。

    后面斯莱特林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但是很显然他们彼此也都互相认识,没有谁像里德尔一样是一个人。阿布,维罗妮卡和阿尔法德也都被分来了斯莱特林,不过“很不走运”的是(按照维罗妮卡的话来)他们是在队伍的最末几个,所以等他们分院之后就“不得不”坐在里德尔身边了。

    邓布利多收起了那顶尖尖的分院帽和四角凳,然后礼台中央的教师席上一个头发花白但还算精神的老头站了起来。“晚宴开始。”他宣布到。

    面前的餐盘就像魔法一样出现了丰盛的食物!哦,我忘了,这可不就是一所魔法学校嘛。盘子里的食物就没有重样的,而且每一道菜都制作的造型精巧。所有新来的巫师都惊呆了,就算是刻薄的维罗妮卡和傲慢的阿布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表现的没那么明显罢了。

    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扒了扒里德尔的裤腿,他把一块羊羔排扔在了地上。我得这可真是对我的羞辱,难道他就不能像一个正常的主人一样帮我把它切一切或者弄个盘子什么的给我吗。当然,想法归想法,这块美味的羊羔排还是被我毫不客气的风卷残云般吃进肚子里了。

    “瞧那个混血。”我吃的正高兴,可是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就这样飘进了耳朵里,谁叫灵猫的听力总是比一般的生物要灵敏一些呢?我把头探出桌布,发现维罗妮卡正缠着阿布耳语,她半个身子都趴在阿布的手臂上,就像一条讨厌的魔鬼藤。

    阿布没有抬头,他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表示他听到了她话,可是维罗妮卡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结果,她用力扯了一下阿布的手臂——这下不需要我灵猫的好听力也能听见她在什么了,“你看看那个混血嘛!”

    半条斯莱特林长桌的人都被她惊动起来,疑惑地偏着头向后看。维罗妮卡显然对眼前的场景非常满意,她有意抬高了一点声音,让除了阿布之外她周围的人也能听到她话,“你们瞧瞧,他连刀叉都不会使用。”完她就自以为娇俏的“咯咯”傻笑起来,旁边的男孩皱了皱眉头,但是却没有阻止她的行为。

    “这就是混血啊。”她用一种自以为惋惜的声音到,边边摇晃着她那头金色的毛发,就好像这样更能凸显出她身份的高贵一样。一部分看起来是高年级的斯莱特林低下了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倒是有一个女生动了动胳膊,不过被她旁边的人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和里德尔一起进入斯莱特林的那批巫师几乎在听了这句话后都不同程度的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几个男孩发出了哧哧的笑声。

    我明显感觉到里德尔的腿一僵,虽然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与刚刚别无二致的冷漠,可是我知道他其实很愤怒,他微微低下头那双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火星。

    “学着点吧,就算你有幸被分来伟大的斯莱特林,那你也要懂一些贵族的礼仪才是,不然那就是玷污了古老伟大的斯莱特林。”维罗妮卡边边从长袍口袋里拿出一个捆成圆形的丝质袋子,她一扬手袋子上系的精致的蝴蝶结就散开了,滚落开来的是一套完整的用餐刀具,一眼扫过去里面居然有大大形态各异的近乎十把刀叉,维罗妮卡轻蔑地挑起最精致的一套刀叉,然后割下一块牛排朝里德尔举着,“看看吧,这样切出来的才叫肉。”她着就用另一只手上拿着的叉子把那一块肉从刀上别了下来,抬起头用下“傲视”着里德尔,那一块可怜的牛肉掉在地上,就像是风中吹下来一片树上的叶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随着落在地面上的牛排在我的大脑里炸开,哪怕事后我回过头时都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感到愤怒,毕竟她又没有羞辱我,对吧?我只记得那时候的愤怒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我腾地从桌布下钻出来,浑身的毛根根炸起,我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一个教训,我这样想着就想扑上去。

    而尾尖处传来的一阵锐利的痛感刹住了我的脚步,我不解地回过头,发现里德尔袍子下的鞋尖死死地踩住了我的尾。“不要轻举妄动。”他微微开合的嘴唇向我发出无声的警告。我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维罗妮卡都做出来这么过分的事情,他居然还能无动于衷吗?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里德尔啊。而且这是我想帮他报仇,而他居然这么不识好歹地拒绝我的好意,就为了另一个人类?这是为什么?!我愤怒地看着他,嘴里发出“呜噜呜噜”的低吼,但里德尔只是沉默地把我的尾尖踩的更紧了。

    正是这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男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别做与自己身份不相匹配的事,维罗妮卡。”哈,那个什么阿布终于抬起他尊贵的头颅,不咸不淡地对维罗妮卡了一句话。

    看起来维罗妮卡似乎很听这个阿布的话,在他开口之后她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低头吃起他自己的那一份东西来。虽然阿布的话的确为里德尔解了围,但那并不代表我们就应该感谢他,事实上有耳朵的人都能听得出来,阿布那话的意思只是从另一个角度表现了他的傲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用处。

    一顿本应该是高兴的晚餐就被愚蠢的维罗妮卡给完全打搅了,直到晚宴结束斯莱特林后面的长桌上也再没能发出一点近似于欢声笑语的声音。在迪佩特校长宣布可以散席后,一个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最前面第一个位置上的高高个子的男生站了起来招呼着一年级的新生跟着他走。里德尔沉默地跟在队伍后面,沉默地走过走廊,沉默地听那些对于走廊上各式各样机关陷阱的明,沉默地走进寝室,沉默地洗漱后躺上床。这简直是太不里德尔了!

    夜晚,在霍格沃滋的四柱床层层叠叠的床帐之下,我抬起爪子想要狠狠地挠里德尔裸露在外面的手腕以此来报复他在晚宴上不允许我攻击维罗妮卡的不识好歹,但在我的爪子就要接触到他手腕的那一刻一双冰凉的手掌稳稳地抓住了它们。

    “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时候。”透过被子的声音有些闷,但那里面却饱含熟悉的清醒与冰冷,我挣扎着把我的爪子□□抓开了被子,露出底下里德尔毫无睡意的黑色眼睛,于是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真的以为我们是两个人相对而坐——那可不像是对宠物该有的眼神。

    “不要轻举妄动,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我能清晰地从他墨曜宝石般的眼睛里看见我背着月光挺得笔直的影子,这话又像是对我的,又像是对他自己的。完他就重新拉上了被子,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被子外面。

    这次我没有试图再钻进他的被子,我悄悄地跳下了床,又一跃而上到高高的窗台。月光下的霍格沃滋是这么的宁静祥和,远处的黑湖在掠过水面夜骐的撩拨下时而荡起柔和的水波,近处的天空没有云层的遮蔽,慷慨地袒露出它最本来的深黑蓝色。

    可是谁能想到,这所古老而神秘的魔法学校,教会我们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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