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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天之骄女失忆后被迫做助理 > 第七十九章 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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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高燕妮年轻漂亮,从得名师指点一把提琴拉的非常出色。上了大学自然成为无数男生心中的女神,她经过的路上,总有男生向她表白,可高傲的高燕妮从来不予理睬。

    大一下学期她参加学校组织的活动,与大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合作演出,她拉提琴,那个男孩弹钢琴。

    男孩叫乔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不仅外形英俊,家庭背景也不一般,据是某厅长之子,性子骄傲,对人冷淡。

    同样是校长女儿的安然也是冷竣卓然,排练期间两人除了礼貌沟通曲子,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的嬉笑随意。

    演出在外地城市,从在四季如春的j市生活的安然不能适应外地气候,一到就开始上吐下泻的水土不服,整个人站都站不稳,更别跟乔良配合演出。眼看着辛苦排练了二个月的节目要付诸东流,安然心里着急,更觉得拖累了乔良。

    乔良虽然也着急,却一句埋怨的话也没有,不仅陪她去医院打针,还跑前跑后的买水买饭,贴心买来暖宝宝

    很老套的故事,却非常有效的打动了安然的芳心。

    演出归来,爱情的种子慢慢发了芽。安然后来才知道,不爱甜食的乔良之前排练期间总会捧着一杯奶茶,其实都是给她买的,只是不好意思给她。

    恋爱期间两人感情很好,操场、湖边经常看到他们甜蜜的身影,练琴房里也经常看到两人一同练习的画面,这对金童玉女共同进步的举止让许多人羡慕不已。

    高燕妮大三那年,研究生毕业的乔良去了国外继续深造。

    这对高燕妮打击很大,早已跨越男女界线的两人难舍难分,且她已有了身孕。为了能留住男友的心,她不顾家人反对,决定把孩子偷偷生下来,为此不得不休学一年。

    悄悄在乡下生下孩子的高燕妮,把孩子寄养在堂哥家重新回到学校,身边仍围了许多追她的男生,但她更加清高、孤傲,再也没爱上任何人。

    她在繁重的学业和对孩子的牵挂中,慢慢失去了乔良的消息。

    毕业后,学习优秀的高燕妮没再继续考研,而是直接进了一家公司上班。

    过了几年高燕妮家里来了一位瘦瘦的男孩,他是爸爸的研究生学生,弹琴的样子像极了乔良。

    通过几次接触,高燕妮认识了男孩,并慢慢了解他。他叫安世学,来自一个偏远的县城,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但人忠厚老实,琴弹的也不错,他来找爸爸是为了研究生论文。

    高燕妮便让身为校长的爸爸帮他留校任教为饵,跟他拉近关系。年轻漂亮的校长女儿示好,这让安世学受宠若惊。

    让她没想到的是,某天有个女人来找她,告诉她安世学是她的爱人,而且已有他的孩子,请求高燕妮放过安世学,不要跟她抢。

    她无情的拒绝了,从来她高燕妮看上的东西,就没有放手的先例。

    高燕妮看向冷冷看着自己的安吉,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沉默不语的女孩在替她妈妈声讨公道。

    “你妈妈配不上他。安世学当时不仅学历高、专业强,而且儒雅英俊,而你妈妈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打工族,衣着土气双手粗糙,他们无论是精神还是气质都不在一个层次,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那是他们的事,”安吉没等她完,气愤地打断了她,“你没有资格帮他们做决定。我妈妈之所以衣着土气双手粗糙,也是因为她把辛苦挣来的钱都用来给那个陈世美付了学费,连一瓶护手霜也不舍得用。”

    安吉的话令高燕妮有些惭愧,她事后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爱安世学。她记得当时对那女人:“我能给他想要的一切,让他把学了这么多年的专业好好的传承下去。而你什么也给不了他,只会成为他的累赘,让他放弃自己的事业,整天为家庭生计疲于奔命,如果你爱他就该放了他,还他自由。”

    当时她看上去十分伤心,离开时的背影看上去无比苍凉。

    两人的见面高燕妮没有对安世学提起,但她的话明显对那女人起了作用,因为没过几个月时间,安世学便顺利和她结婚。

    婚后,高燕妮将养在乡下堂哥家的高越强接到家中,理由是江门的教育条件好,对上学的侄儿有好处,住在高燕妮娘家别墅里的安世学也不敢有反对意见。

    “我妈妈天天盼着安世学毕业了跟她结婚,却从未想过在陪他吃了所有的苦,马上要等来甜蜜生活时,让你三言二语的窃取了她的幸福,还打着为了安世学事业的幌子,明明就是看他老实好欺负。”

    安吉冷漠的眼睛盯着高燕妮,一下子看穿了她自私下的所有伪装。

    “我”高燕妮嘴张了张,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因惭愧不出口。

    那个退出的女人,确实是这场爱情争夺战中最无辜的那个。

    “怎么?我错了吗?你就是想以婚姻为掩护,把之前的私生子接到身边。”安吉平静的声音有了起伏,“最可怜的是我妈妈,她把她最爱的人让给你,可是你一点也不珍惜,只是利用,甚至婚后还公然背叛,再次为那个曾经抛弃你的男人生下孩子我都忍不住要为你“鼓掌”,这实在不符合你的个性,你得有多爱那个男人,才能摒弃前嫌忘记他曾经对你的伤害。”

    “你”

    高燕妮更加震惊,这个秘密她以为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连自己的父母都没告诉。为了隐藏这个秘密,安然从到大生病到医院,都是自己一人陪同,更是对她的血型讳莫如深,连安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

    这个天大的秘密楚绯是怎么知道的?

    高燕妮心慌的厉害,她感谢老天让她有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儿,那是她心里最宝贵、最柔软的所在。她很清楚乔良不会为了自己离婚,为了不伤害女儿,她甚至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乔良,但安然仍她最大的心病,那是她婚内出轨的最大证据。

    一下更深一下的心跳,将往事的画卷再次铺在眼前。

    婚后第二年,高燕妮去香江出差,遇到在那里演出的乔良,对前男友念念不忘的她约乔良见面。

    喝了三个时的咖啡,让本来对乔良恨得牙痒的高燕妮改变了态度,不仅彻底原谅了他抛弃自己的事实,还对他的感情死灰复燃,与他在香江期间双宿双飞。

    一个星期后,两人因为各自工作再次分开,回到江门没多久,高燕妮发现自己怀孕。心虚的她担心孩子是乔良的,想把孩子打掉,遭到一向脾气温和的安世学的反对,十个月后顺利生下一个女孩,取名安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年幼的高越强慢慢长大,眉眼间全是乔良的影子,连神态举止都像极了他,这也让心虚的高燕妮暗自庆幸,安世学还好不认识乔良,不然一定会看出端倪。

    安然的脸庞看不出一丝乔良的影子,更多的随了她的长相,这让一直惴惴不安的高燕妮心生侥幸,或许这是老天在帮她掩饰过去的一切。

    没想到风平浪静三十年,今天被安吉不声不响的陈示于面前。

    “你你你怎么知道?”高燕妮面无人色,这些话无异于一枚原子弹,在她平静的生活中炸开,把她努力掩盖了几十年的秘密,无情的展露在外面,千疮百孔,鲜血淋淋。

    “哈哈哈”安吉抑制不住的大笑,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因果轮回,善恶有报。”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我在国外偶然见到了那个抛弃你的男人,”看着面无人色的高燕妮终于露出紧张的样子,安吉心中莫名的舒畅,歇斯底里的大笑,渐渐的失去理智,挑着最恶毒的话,狠狠地回敬这个她一直痛恨在心底的女人,“从神情到长相跟高越强酷似,这引起了我的好,所以我就简单查了查,没想到查到你的陈年往事。”

    “但让我不理解的是,你都已经跟安世学结了婚,几年后再见到那个当初抛弃你的男人,你竟一点不恨他,还能跟他旧情复燃,为什么?你那么残忍的破坏别人的家庭费心抢来的男人,就为了给他戴绿帽子?”

    安吉看着高燕妮,目光忽然盯在她身后某处,眼神中的愤怒变得异样。

    安世学慢慢从楼梯上上来,阴沉着脸,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质。他站到两人中间,冷冷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巡视,最终冰刀似的落在高燕妮脸上,低沉地问,“她得都是真的?”

    “不不她胡老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结婚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高燕妮收起平时的高傲,急急的向丈夫解释。

    “绯,听到了吗?你为什么要中伤你舅妈,就算她对你不够好,你也不该用这种恶毒方式伤害她。”安世学平静地看向安吉,眼中的痛苦让人不忍直视。

    “舅妈?或者是我的继母。你一直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但从来没认过我,就为了隐瞒你和我妈妈的那段婚姻,它让你那么丢脸?我的存在让你那么难堪吗?但你没想到你用心疼爱、培养的孩子竟不是你的女儿,多么可笑、可悲。现在你选择无视事实,假装这一切都不曾发生,我能什么?只能祝安教授家庭幸福。”

    安吉嘲讽地看着眼前的安世学,跟高燕妮比起来,她更恨眼前这个男人。高燕妮必竟跟她没有血缘关系,而他,她的亲身父亲,为了自己的幸福,在她还在妈妈腹中时就自私的抛弃了她们母子。

    完,安吉朝楼梯走去,经过安世学身旁时,听到他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你有什么证据?”

    安吉看着他,眼神中充满鄙视,这个软弱的男人,不敢面对现实,却又忍不住心里的屈辱,他低着头发抖的样子,像是他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情。

    “还记得上次安然和高越强的牙刷同时丢失吗?那是我拿的,本来我只想拿走高越强的牙刷,但两个牙刷放在一起分不清,就索性都拿走了,想着只要其中一个检测结果跟那个男人对上就行了,没想到结果出来后,两个都对的上。”

    “你胡”高燕妮扑上来,丢掉所有的高贵矜持,恶狠狠地抓她的脸,嘴里兀自骂道,“你这个混蛋,跟你那个妈一样狠毒,死了都还要让你来跟我报仇。明明是安然先认识的顾北生,你为了得到他,故意伤害安然,不惜调查我,调查安然,恶意中伤,你会遭报应的,老天爷打雷的时候你记着躲远点,别让它劈死你”

    安吉用力推开她,厉声道,“我是不是谎,她是不你的孩子,要验证很简单,安教授想查一定有许多种方法。”

    高燕妮再次扑上去,攸地被安世学握住手腕,惊慌地看着他喃喃地,“老安,你别听她,你要相信我”

    “你们夫妻慢慢聊,我走了,就不掺和你们的家务事了。”安吉带着胜利后的轻松语气,最后瞥了一眼僵持的两人,慢慢走出了这个她曾经的家。

    出了庭院,刚才还坚强如斗士的安吉,虚弱到几欲晕倒。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呆呆地走着,木然钻进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这一刻,她成了真正的孤儿,再也没有家了。

    心里有个地方裂了缝,一点点的向外裂开,关在里面被一直死死压制的某种情绪,像一头觉醒的野兽,奔突着向外冲,一次比一次用力。

    坐在出租车里的安吉不停的抽气,就像一个伤心的人在呜咽,但眼中没有泪水,泪水在心里汇在了河。

    在海边下了车,失魂落魄的向大海走去,那里她曾来过很多次,跟大海诉过很多秘密,今天她又来了。

    风鼓起她的长裙,发出列列的声音,黑发在脑后飞扬,泪水终于奔涌而出,安吉加步伐,向大海奔去。

    “啊”从埋藏在心里的委曲,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在空旷的海滩上回荡,很消失在无尽的海风里。

    她停下来,跪在沙滩上,细软的沙子里藏着的贝壳,或完整或残缺,咯的膝盖像是火烧一般。

    她没有挪动位置,甚至更用力的往里压,这痛让她觉得舒服,让她觉得能减轻心里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我,为什么不爱我,我做错了什么?”安吉哭着一遍遍的向大海呐喊,向那个想像中的最爱自己的人要一个答案。

    月亮躲在云层里,平时明亮闪耀的星空漆黑一片,只远远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

    风刮得更大了,海鸟啾鸣着在海浪中飞过,冲向岩壁的海浪发出剧烈的声音,轰然落下,泛起一层白色的泡沫。

    暴风雨就要来了,海滩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黑点伏在海滩上,嚎啕的哭声被海浪吞没。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就像随着海水把久远的记忆拉回。

    第一次到那个家里,她很害怕,已经很久没看到妈妈了。但是那里有舅舅、舅妈,还有哥哥和妹妹,住的房子也比以前的大。她努力的想讨他们喜欢,想和哥哥、妹妹一块玩,但他们不喜欢她,总是欺负她。她只能怯生生的躲在一旁,偶然听到那个漂亮的舅妈骂她是野孩子,让妹妹不要跟她玩。

    那年她五岁,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妹妹总是有那么多漂亮衣服和鞋子,还有数不清的玩具和各种各样的零食,她也想要。于是躲进舅舅的怀里,偷偷地摸了摸那个可爱的玩具,没想到被正在练琴的妹妹看到,撒泼打滚地又哭又闹,舅舅便安慰妹妹只要她好好练琴,就给她买新的。

    原来只要好好练琴就能得到。从此以后安吉也用心学琴,只要舅舅教妹妹,她就在旁边认真学,等到妹妹不弹了,她就一下一下的练习。

    她比妹妹学习的晚,弹得没有妹妹好,总是被嘲笑。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练习,总有弹好的那一天,她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只到有一天,她真得弹的比妹妹好了,也没有得到舅舅许诺的奖励。

    为什么同样的弹琴,妹妹总会有奖品鼓励,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她总也想不明白。

    一定是自己弹的不够好,为了让自己弹得更好,她更努力的练习,但是妹妹不让她碰琴了,那是她的,就是因为楚绯碰了她的琴,她才学不好。楚绯眼的看着妹妹得意洋洋地坐在钢琴前,忍着眼泪躲进了地下室,惊喜地发现那里有一台旧钢琴。

    从此那里就成了她的避难所,成了她的港湾,当她不受人打扰坐下弹琴时,烦燥的心情就会平静,所有伤心、不通通会忘记,完全沉浸在音乐中。她想像着妈妈坐在身边,微笑着听她弹琴,那种时刻非常美妙,无比幸福。

    她越来越不愿意离开那个狭的地下室,索性搬了下去,除了吃饭几乎不上去。

    她成了家里的异类,大家习惯于忽视她的存在。

    她孤独地活着,慢慢的长大,转眼上了中学。

    忽然有一天,一直帮妹妹欺负自己的高越强等在她学校门口,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回家。她警惕地观察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从此以后他天天来接自己放学,有时还会塞一包零食到她手里,她从来不要,总是迅速地扔回去。

    她不喜欢高越强,他偏心妹妹的作法,在她心里永远磨灭不去。

    高越强接了她半年,上高中的他有时连晚自习也不上,守在她学琴的教授家门外。她终于忍无可忍,质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把她推到墙角,喜欢她。

    她惊讶极了,哥哥怎么能这样喜欢妹妹?他却轻松地,他们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亲兄妹。

    这一刻她才明白,这么多年他们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原来自己一直不属于这个家。

    她跑回了家,躲进她的港湾,从那扇天窗里仰望月亮,想不明白她到底属于哪里?

    就在那天夜里,她从睡梦中醒来,赫然发现高越强在她床边,亲着她的脸,手在她乱摸。她吓得大叫,他仓皇逃走。

    舅妈到餐厅倒水,分明撞上从地下室溜走的哥哥,却轻描淡写地对舅舅,强在帮她抓耗子。

    从此她过上了恶梦般的生活。

    他经常半夜溜进她房间,她夜夜不敢睡觉,时时提防他的猥亵。后来在秦姨的指点下,她才知道五金店里有一种锁,可以从里面把门插好。

    插销刚安好一天,就被他破坏,她又去买,一次装了两个。等到她去上学,那扇老式的木门锁不上,回来时高越强就会提前在屋里等她。她只有大声把他骂走,好几次舅妈在家里听到,却什么也不。

    以后门上安了挂锁,以为这样就安全了。

    进不了屋的表哥,从地下室的天窗向里窥探,经常在她一抬头,看到他伏到窗边的黑影吓得失声尖叫。

    被关在门外的表哥为了报复,从天窗向里扔垃圾,丢老鼠,泼脏水,很多次她精疲力尽的回到房中,见到的是满室狼藉或泼湿的床铺,只能去和秦姨挤在一起。秦姨抱着她一遍遍的,没妈的孩子可怜

    因为她的不理睬,他用了各种手段折磨她,多少次她在睡梦中惊醒,看着被人一下一下敲响的木门,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她毛骨悚然;多少次她抱着被子看着天边的月亮坐到天明,日日活得如惊弓之鸟般战战兢兢。

    值得庆幸的是,在她最努力、最紧张的高中阶段,高越强上了大学。

    哦,终于可以喘口气,她已在崩溃的边缘。

    雨下下来了,冰冷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她身上,似乎是受不了雨水的敲打,她身体一歪,倒在沙滩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她苍白的脸上,零乱地散布着,穿过她巧的鼻子和没有血色的唇瓣,飘浮在脸颊下的水面上。

    泛着白沫的海水涨起来了,已到她的身下。

    离开的种子在她心里发芽,她要走得远远的,离开那个被忽视、被伤害、没有温暖的家。

    高中三年,她拼了命的学习,除了准备托福考试,剩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练琴,长身体的年纪每天只睡五个时,瘦得像个鬼。她全然不在乎,那时候她就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离开离开离开。

    这个强大的信念支撑着她,让她在高三顺利拿到a国的录取通知书,排名前十的音乐学院拿到二个,sa大音乐学院全额奖学金是她选择的重点,为脱离这个让她痛苦的家,她做了充分考虑。

    阴差阳错她失忆了,并为自己起名安吉。

    多么讽刺,又或是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安排,她远离了家人,却让自己恢复了“安”姓。

    再次回归的她受到了跟从前不同的待遇,来自亲人的热情、关心、帮助、爱护但仍没有被爱的感觉。

    脑子里最后出现的图画,是她亲爱的妹妹处心积虑的算计,来自迈克对她的痛苦伤害;她的哥哥对她的欺骗、利用,报记者对她的恶意中伤

    她转动身体,让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慢慢躺平,面对从万丈高空坠下的雨滴,那么晶莹、那么透亮,像一颗颗钻石,无情的落在她的脸上、手上、心上

    结束了。

    今天,一切都结束了。

    她与这个家的恩恩怨怨,无论是他们对她的伤害,还是她今天的还击,统统都结束了!

    海水一波一波的涌上来,带着粗砺的海沙钻进她的身体,扑到她的脸上。

    她一动不动,刚才的寒冷迹般的消失,相反让她觉得温暖、舒服。

    四周黑暗极了,安静极了,只有大海的声音,那声音中仿佛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她忽然觉得自己被迈克玷污而肮脏、因反击亲人而罪恶的身体,在海水的冲剧下慢慢变得纯洁。

    这感觉很妙,像有一束光罩着她,让她觉得满足、温馨,光的那头有她期待已久的幸福。

    安吉闭上眼,唇角带笑,在海水的包围下慢慢睡去。

    演奏完毕,顾北生头顶着万光华彩绅士的向台下行礼,舞台上那一排排射灯照下来的不光有炫目的灯光,还有烤人的温度,此时他瘦削英俊的脸上淌着密密的汗珠,他顾不上拭去汗水,再一次深深弯腰感谢台下观众雷鸣般的掌声。

    手工定制西服将他挺拔的身材衬的更加修长,偶然某个角度下让深紫色的西装闪出一丝银色的光芒,令台上的人更加熠熠生辉,光芒万丈。

    顾北生含笑着向台下挥手,习惯性的向某个位置张望,安吉通常坐在那个位置,只是今天那里空着。紧挨着的坐位上一个中年秃顶男人看他望向这边,更加用力鼓掌,脸上的笑容已挤成一朵菊花,让人不忍直视。

    退到后台,休息室里推满鲜花,浓郁的香味让人头晕,顾北生收起舞台上笑僵了的笑脸,疲惫地坐下拿了瓶水喝了一口,入口的冰凉让他忍不住皱眉。以往这时候安吉总会提前在休息室等他,然后把一杯温度刚好的茶水递到他手中

    想到安吉他的心情不觉沉重了几分。

    安然自杀那天,顾北生离开时已是晚上,想着隔离这么久没见到安吉,也怕安然的事让她误会,便想跟她见个面,谁知打了几十个电话,只到最后手机没电也没见到安吉的影子。

    后来他到前一天她喝酒的酒吧去找,仍然未果。怕手机关机错过她的回电,一到酒吧就及时充电,直到临晨二点连个微信也没收到一个。

    可能是睡着了,第二天醒了看到一堆的未接电话一定会回过来,顾北生????地想。

    没有。

    好吧,也许是想着自己在飞机上不方便,下了飞机就打过来认错了,顾北生贴心的为安吉找了一个理由。

    没有。

    晚上,仍没有。

    一向有涵养的顾北生忍不住等出了火气,你不打我也不打,任性,谁不会。

    可是赌气归赌气,那个娇俏活泼的身影时不时的冒出来,蹿上心头,让他又爱又恨的总想去摸手机。

    昂头又喝了一口冰水,也没浇灭心里的烦闷,忍不住恨恨地骂道,“死贱贱,出来几天了,也不知道催她赶紧过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热死我了,”张健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抓起一瓶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地一顿牛饮,尔后满足的长舒一口气,“外面一大群热情粉丝,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你刚才一个人在叨咕什么?”

    顾北生阴侧侧的目光看向他,到嘴边的话愣是咽了回去。

    一瓶凉透心窝的冰水你愣是喝出了蜂蜜的感觉,我只能,牙好胃口就好,嚼冰嘎嘣脆。大哥,这里有块生铁,要不你先垫垫?

    不是,谁惹着这大爷了,让我赶巧来背锅。

    张健莫名其妙的看着心情不佳的顾北生,干脆把瓶子中剩的水一口喝完。

    要真不明白那是假的,顾北生气什么张健心里明镜似的,但他不能,只能装糊涂。昨天跟安吉的通话中,他听出安吉有离开的意思,出来四天演出了二场,这么高强度的演出活动,一定不能让顾北生的心情起伏太大,不然质量不能保证,他决定先瞒着。至于瞒到什么时候他也不知道,姑且先拖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起来张健挺舍不得安吉,人漂亮又活泼,好相处,有个女孩在身边没事撒个娇,顾北生的性格都好了不少,但一桩桩意外的事儿太多,顾北生又太在意她,实在是让人头疼。虽然张健现在知道她也是遭人算计,但谁能保证以后就不算计了呢,所以为了顾北生长远考虑,张健只能如此。

    放下空瓶,张健掏出手机给安吉发了一条微信,意外的一个红色感叹号立在旁边。

    咦?张健站起来,看着手机发呆。这是连自己也拉黑了?这么绝?

    “怎么了?”坐在旁边的顾北生看他一眼,问道。

    “没事”张健匆匆出去,拨通电话,里面传出占线的声音,再打仍是,十几个电话后,张健终于悲哀的相信,安吉真的离开了。

    安吉离开了,走的措不及防,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如此热爱生命的她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来。

    醒来时是三天以后,睁开眼雪白的房顶,床头的墙壁也是惨白一片,床边一道蓝色的帘子把她和其他人隔开,身边有各种仪器细的声音。

    有脚步声临近,“刷”的一声拉开帘子,一个年轻护士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咦,醒了知道你是谁吗?”看她醒了,护士探过身子问她。

    安吉微微动了动,表示自己头脑清醒。

    “哦,那就好你家人在哪儿?电话多少?我们帮你联系。”护士亲切的声音再次传来。

    安吉眼中现出痛苦,稍后摇头。

    “没有?”护士一点儿也不意外,继续耐心地循循善诱,“本地没有外地的也行,总要有人来照顾你。”

    安吉闭上眼再次摇头。

    “都没有?那朋友、闺蜜呢?”护士的语气了些,关切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担心。

    “那不行啊,都没有你的医药费怎么办?”

    呵呵,为了这一句绕了这么大一圈。

    安吉皱眉,沙哑的道:“我自己付”还没完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

    有了这句话,管床护士放了心,立刻拍着安吉后背,抽纸巾帮她拭去因为咳嗽而憋得通红的脸颊上的汗水。

    好一会儿才稍稍好些,护士的声音再次响起:“2床,因为不知道你的名字,睡的病床是2号,我们暂且这么叫你。你是因为溺水送来,肺里吸入了沙子引起肺炎,来医院已昏迷三天,目前刚脱离危险。你没有家人在身边,我只好把你的情况跟你通报一下,暂时你尽量少话,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叫我。”

    晕眩的安吉只能点头,不敢再话。

    这一住就是一个月,她总是反反复复的发烧、咳嗽,只到她出院,咳嗽也没有完全好利索。

    这一个月中她独自在医院里住着,与外界失去联系,也没想过去联系谁。

    家人?也许她从来就没有过,没必要联系。

    顾北生与她的生活已没有关系,不能联系。

    外界内界的关系不大,孤独是她的全部。

    回想那晚的海边,她不认为那是自杀,她只是想去海边发泄压抑在心中多年的委曲,怜悯一下自己可怜的身世,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躺下时的感觉,那么温暖、舒适,没有一丁点的不安,就像躺在妈妈的怀抱,一浪一浪的海水像是渴望已久的抚摸。

    救下她的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他这种常年在城市转悠的人,练了一双敏锐的眼睛,洞查人心底的悲伤。在那样一个月黑风高暴雨将临的夜晚去海边,十有八九会有事,所以安吉下车后,他立刻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过去时海水已完全将她淹没,只有硕大的裙子飘浮在水面,让警察在黑暗中把她捞起,死里逃生。

    办完出院手续,安吉去了酒店,她之前的房间还没退,去了才知道由于长时间没回来,酒店已把她列入黑名单,赶着顾北生到这里找她,把房费结了后顺便把她留在房间的东西都收拾走了。

    两手空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的安吉只能回到别墅。

    本打算再也不见顾北生的安吉,做好再次碰面准备,一个月没见,也不知道安然和他的关系到什么地步了,为了避免吃狗粮,她决定收拾完东西立刻走。

    “安吉?”许姐见到她一脸惊讶。

    安吉笑笑,“我来把我的东西拿走。”

    “哦,你不住这儿了?顾先生知道不?”许姐更加惊讶,一双眼瞪得溜圆。

    “知道吧”安吉犹豫地。

    有了新欢,她走不是理所当然的,难道非要人家下逐客令吗?

    “那我给他打个电话,前几天他走时交待,你回来了一定要我给他联系”

    “许姐,”安吉喊了一声,阻止了她掏电话的行为,“他演出很忙,不要打扰他晚点你给贱贱联系,他会告诉他的。”

    “哦。”许姐懵懵懂懂的答应,不安地看着她上楼。

    推开房门,床单还是她喜欢的颜色,那只心爱的棕色熊安静的坐在床头,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痕迹一切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打开柜子,手指在挂的整齐的衣服上划过,突然停住,那是一件吊带薄纱睡衣,穿上一定会让人既性感又妩媚,却像一根刺一样的扎眼,那件衣服不属于她,大约是安然忘记的。

    再看,一切如常的室内分明已不一样,床被另一个美丽的身体躺过,化妆品也曾用在另一张漂亮的脸上,连衣柜里都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整个室内都充斥着陌生的味道。

    安吉把证件拿好,匆忙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几乎是逃出了房间。

    面对顾北生的房门,安吉犹豫着推开,知道他不在家,推门的瞬间还是有丝慌乱,像是他就在里面等着。

    当然没有迹出现,安静的房内干净整洁,一如顾北生一贯的风格。

    安吉走进去,坐到他的床边,手轻轻抚上枕头,犹如指尖穿过他的乌发,压下心里强烈的不舍,最后一次怀念与顾北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手机被海水泡坏,里面存的他的照片再也看不到,以后也许会忘记他的脸,就在这一刻让她任性的好好回忆。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跟他在一起的所有美好过往,都将随风而去,他也会忘了她,携着另一个美丽女子的手继续前行。

    再见,北生,祝你幸福!

    ------题外话------

    (这部分是安吉对过去不幸生活的再见,所有来自原生家庭的伤害,通过这种形式来脱离。很痛苦,无异于凤凰涅??,各位读者耐心一点,后面就好了。至于她觉得自己肮脏、罪恶是因为她压抑在心底几十的的怨恨、不满必须发泄出来,但对家庭的报复,让心地善良的她有罪恶感,所以她才如此痛苦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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