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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院的差距一目了然。
钱妈妈想要出言还回去，被沈唐氏先一步止住了。
“呦，我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辛姨娘呀”，沈唐氏故作玄虚，道：“你从前也是没闲的住，现在出来还能把东跨院的上头人物带出来，看来沈姝很是看重你呐”。
辛姨娘听了只是掩嘴笑了笑，本与沈唐氏相差了几岁，这一比之下，辛姨娘竟看着像个未出三十的娇娘。
沈唐氏恨不得马上起来把她的脸撕碎！
“妾身倒是想投靠，只是大姑娘嫌我娘俩笨，难道沈钰宁昨晚没告诉你吗？”。
辛姨娘得漫不经心，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时之间不知真假，沈唐氏捏着拳头，脸上不再有笑，心思辗转，告诉自己不要慌张。
他们都知道了多少？难道沈钰宁真的两边倒？
辛姨娘有备而来，她想了一夜，如今看到沈唐氏的表现，她还是失望了，当面做选择真的很难，是割心之痛。
“劳烦知县夫人把孽女沈钰宁请出来，妾身有一句话要当面问清楚她”。
沈唐氏“噗嗤”一笑，道：“辛姨娘是没睡醒吗，沈钰宁怎会在我们西跨院，这东西两院已经断绝往来，你到这儿来要人，是不是太搞笑了些”。
辛姨娘似乎没把沈唐氏的话放在心里，直言，“那孽女昨晚做了何时逃至此处，想必知县夫人是再清楚不过，且知县夫人是否参与其中，你我心知肚明”。
她继续道：“你不把她交出来也可以，她往后也是没有任何脸面再去面对沈家的。如此，也不用妾身言明老太太连夜下令封了那月门的原由”。
钱妈妈见状，先把屋里下人支了出去。
沈唐氏心想辛姨娘敢有这样的底气，原来真的是沈老太太在撑腰，沈钰宁与她来往之事难道已经被发觉？
沈唐氏依然笑着道：“莫一个沈钰宁了，你是来拿两个十个，我这样也没有你要的。你若是来摆威风的，我劝你还是省着点吧，指不定哪日树倒猢狲散，落得个不好的下场”。
“既然如此，万管家，把人带上来”。
口舌之争是争不过沈唐氏颠倒黑白的功夫。
雪梅被婆子压了上来。
雪梅脏兮兮的，血肉模糊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人，沈唐氏一时之间认不出她来，若不是利用上了沈钰宁，沈唐氏哪能记住雪梅这号人物。
辛姨娘指着雪梅道：“这刁奴我们东跨院是养不起了，沈钰宁既然投靠了知县夫人，妾身自然求了老太太把这刁奴一并还给她”。
她从万管事手里接过两张纸，深深吸了口气压住腔里的不争气，继续道：“卖身契自然也是归她的，至于沈钰宁，妾身还得恭喜夫人，喜得千金，以后沈钰琪也算是有伴了”。
云里雾里的话语，前一刻还送了个人过来，下一刻竟祝贺起了沈唐氏多了个女儿。
一向精明算计的沈唐氏有些理不明白辛姨娘所之话。
只见辛姨娘又从万管事手中接过一张纸，上面的落的红章清晰刺眼，沈唐氏突然觉得不妙，天似乎要塌下了一般。
辛姨娘把纸张摊开，道：“此后，沈家大房再无连襟，沈云樊大人与平江沈氏一族再无瓜葛”。
一张张拟好的文书散落在地上，前有雪梅的卖身契和沈钰宁过继给沈唐氏的过继书，后有沈氏宗族把沈云梵逐出族谱的文书。
一个个坏消息接踵而至，沈唐氏只觉得五雷轰顶，被击得满脑空白。
“本是同根生，奈何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东院，唆使孽女沈钰宁目无尊长，残害手足”，辛姨娘把颤抖的手藏在衣袖里，眼睛也有了湿意。
“往后沈家两院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辛姨娘完便不作他想，和万管家一道离开，在踏出门口前，她稍作停留，回头张望了四周，苦笑着擦了擦眼角。
此后，他们便再无任何瓜葛！
辛姨娘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沈云梵一家被沈氏一脉逐出族谱的消息传遍大街巷，不明事理之人喜欢评头论足，尽些沈家东院攀权附势对沈云樊一家落井下石。
不外乎有明白事理之人，直赞沈云鸿坚决果断，沈云梵身居四品官员之事一直打压沈云鸿仕途，才导致这样一位低调而正直的文人臣子被其罪祸所牵连，如今在川蜀也不知过得如何。
一时之间，就连沈云梵内眷沈唐氏从前把持沈家两院的掌家权等事也被人翻出来凯凯而谈。
纷纷相传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位沈知县夫人估计也在库房里动了不干净的手脚，才会引得沈老太太撤了她位置，连同庶子一家都赶出了族谱。
外面之人怎样评论沈唐氏，沈唐氏尚且不知，此刻的她只觉得晴天霹雳，从主位上跌坐在地，手却依然紧紧抓着文书要辨认真假。
钱妈妈跪在一旁相劝着，也是哭成了个泪人。
“姑娘，您可得顶住啊”。
沈唐氏转头看着钱妈妈，强扯着个笑脸，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不是真的，是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是不是？”。
“姑娘，大势已去啊…”，钱妈妈低头避开了视线。
“不，她怎敢？”沈唐氏嚎啕大哭，“老不死怎能如此对待官人？”。
沈唐氏无暇顾及其他，在屋内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屋外的下人侧目注视。
从前他们跟着夫人趾高气昂地无视欺压东院下人，现在报应来了，他们真的是大难临头了。
雪梅曲身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身体颤抖不敢目视前方。
从外面回来的沈铭长一等人，听了外面疯言疯语，回到府内也是乱糟糟的。
见沈唐氏坐在地上，再无名门贵族之姿，像是市井泼妇之样，沈铭长先是皱了眉宇，脸上的嫌弃是道不明的。
不过他还是步跑去把沈唐氏扶了起来。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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