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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度？不太对。
好像是这个角度。
比量了半天，他终于垂下手，走出去，站到?禾卧室门口，毫不犹豫地抬手叩门。
门里无声无息的。
他犹豫几秒，脸颊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动静。
“?禾，你睡醒了吗？”
听不到回答声，他右手往下，扭开了门。
床铺平平整整的，哪里还有?禾的踪影？
顾哲表情若有所思。
他低头拨了?禾的手机号。
电话通了，等待音一声接一声的，就是没人接。
顾哲转而下楼，开着车子去医院。
顾哲去过医院，隐约知道?禾的办公室在哪里。
他直奔她的办公室而去。
扑了个空。
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
顾哲在走廊拦住一名护士，向她打听：“你好，麻烦问问，?禾医生今天上班了吗？”
护士怪地打量他两眼，忽然用手捂住嘴，“你，你就是顾哲吧？”
完她才惊觉自己直呼他名字的方式有些欠妥，忙改口，“顾总，你好。”她解释道，“手术室里有一名情况危急的病人，?禾医生应该在那儿。具体情况，?丽文医生比较了解。”
“那褚医生在哪儿？”
护士指指前面，“站在护士站旁边的那人就是。”
顾哲往那个方向瞟了眼，道：“哦，好的，谢谢。”
他匆匆走上前。
“褚医生！”
正跟护士聊天的褚丽文猛地转过头，看到顾哲，表情惊了下，旋即一松，“顾总。”
“你好，听?禾在手术室？”
“哦，是的。情况特殊，?禾比较有经验，所以就给她打了电话。”褚丽文对顾哲没什么好印象，态度上不知不觉就体现了出来，她漫不经心地道，“等她忙完，我会告诉她你来过。”
这就要撵人。
顾哲感觉到了，他表情迟疑了下，掏出手机，“方便的话，可以留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褚丽文语气轻慢，“我的？”
“?禾工作性质特殊，经常会有打不通电话的情况，我是方便的情况下，给我个联系方式，”他眼神往护士站方向瞥了眼，“或者，医院里哪个部门的电话，也可以。”
他淡淡道：“我是?禾的丈夫，必要的时候，我需要确定她在哪里。”
刚才找不见人，又打不通电话，他心里就挺担心的。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惹她不开心，她独自开车出去发生了什么样的状况。毕竟刚结婚就上班的女人，还是少数。
他有些怵头与老丈人联系，所以打算先到医院，在医院找不见人的情况下，再联系老丈人。
褚丽文表情柔和下来，“哦，这样啊。”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她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顾哲存储完手机号，马上收了手机，“谢谢你。”他问，“手术大约什么时间会结束？”
褚丽文抿了下唇，“这个不好。”
“那行，我知道了。谢谢。”顾哲没有再做停留，餐厅那边千头万绪，还有服装公司那边，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结这个婚，充其量是走了走形式。
车子停到餐厅门口，顾哲锁了车，步伐稳健地往餐厅门口走，范月婉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顾哲蹙了下眉，“没上班？”
“我辞职了。”范月婉任性地道，“我只不过请了几天假，主管今天竟然打电话批评我，为了几千块的工资，我才不受那鸟气。我直接辞掉了。”
“哪能活得这么任性？”顾哲径直往餐厅里走，“我这里不需要你这种大姐，你啊，趁早歇了这份心思。”
沿楼梯往上走，范月婉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后，“顾哲哥，你，你们……”她话一半停下，前后看看，察觉无人关注这边之后，一步两阶蹦到顾哲身旁，极声地道，“我看到她胸前那片青紫了，顾哲哥，你是不是非常生气？”
顾哲猛地顿住步子，侧头瞪视她：“清楚，什么青紫？”
范月婉：“?禾胸前一大片青紫，不是你踹的？”她安抚地拍拍顾哲的胳膊，“别担心，我谁也没。我就知道，她微博上发的照片肯定是偷拍的。你这么生气，怎么可能让她拍？我懂，我都懂。”
顾哲蹙眉想了会儿，眼神间的疑惑渐渐消散，他淡淡“哦”了声转身继续走。
?禾胸前有青紫的话，肯定是车祸造成的。
他看不到，所以才不知情。
范月婉自以为自己中了他的心思，沾沾自喜，话忍不住更放肆起来，“样，她还赶我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走进办公室的顾哲，沉声问：“她赶你走？”
“对呀，我以为你不在家，自己用密码开的门，她不高兴，竟然把我给赶出来了。”范月婉学?禾的样子，“她就这样，把门一拉，我请你，立刻，马上，离开这个家。”
顾哲神色不悦，质问道：“你怎么会有我家的密码？”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密码，从来没有允许过她可以擅自去他家里。
范月婉心虚，“上次去你家，你输密码的时候，我，我看到了，所以……”
顾哲脱下外套挂到墙上，“我回去就会把密码改掉，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你，”范月婉不乐意，“那你得回去教训教训她，让她以后对我客气点儿。”
“是你先擅自闯进我家的，她没被你吓坏就不错了。”顾哲耐着性子道，“月婉，以后别再孩子气，好好找份工作，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我现在特别忙，没空陪你。”
范月婉自讨没趣，在办公室待了会儿，转身走了。
~
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
?禾神色疲惫地从手术里走出来，边摘口罩边往办公室走。
褚丽文听闻消息赶了过来。
她跟在?禾身后走进办公室。
“你和顾哲倒底是怎么回事？”她关上门，神经兮兮地问。
“能有什么？”?禾拿起杯子，接满一杯水，一口气喝掉大半杯。
“怎么还秀起恩爱来了？”
?禾吃惊地放下杯子，“秀恩爱？”
“你们俩同一时间发微博，他表白，你发亲密照，合作挺默契啊。”
?禾愣了下，“他也发微博了？”
“你这跟我装哪？”褚丽文亮出顾哲的微博，杵到?禾的面前，“瞧瞧你的魅力。”
?禾盯着那条微博看了一会儿，“他原来是有准备的啊。”
她还以为他什么准备没有，任由事态发展。
她挥开褚丽文的手，“甭瞎猜，做戏给群众看的。”她颓然坐到椅子上，“不能让我爸的钱扔到白地里去，该帮的我还是要帮的。”
“你还真拿自己当联姻的牺牲品了？”
?禾眼睛里没有神采，“已经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怎么觉得你那老公表现得挺反常的，”褚丽文将手机短信界面调出来，继续往?禾面前靠，“看吧，你在手术室待那么久，他对着我的手机实施了信息轰炸。”
随着?丽文手指的滑动，?禾拧眉看着。
这一上午，顾哲给她发了不下十条短信。
“你好，?禾手术结束了吗？”
“你好，手术大约还要多久？”
“你好，中午时间，手术能够结束吗？”
“你好，请问你知道?禾在手术室的状况吗？她早上没吃早餐，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吃得消。麻烦你让同事关注一下。”
最后一条短信是在半个时前：你好，手术还在进行中？
等?禾看完了，褚丽文好地瞄了?禾一眼，“你，他是不是有点儿反常？”
?禾苦笑，“依照我目前对于顾家的价值来，难道你不认为，他做这点是理所应当的吗？”她使劲咬了下嘴唇，“昨天，有女孩自行进了他家。”
“顾哲家？”
“嗯。”
“随意进出他家的女孩？你在的情况下，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嗯。”
啪!
褚丽文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太过分了！”她气愤地道，“这毛病不能惯，不管这婚是怎么结的。但凡是结了，就必须遵守必要的规则。做人得有底线，你身为这桩婚姻中的甲方，得义正词严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和立场。”
?禾沉默，良久，她挤出一抹笑，“还有件事，我既然答应了就要履行。”
褚丽文：“……”
“结婚前我就答应同事们，结婚后要好好请客的。其他部门我管不了那么多，但内科的，都可以请。同事们有上白班有上夜班的，我分两次请。”
褚丽文斜睨着她。
?禾：“怎么，你不乐意？”
“这种情况，这客还能请？”
“怎么就不能请了？”
“顾哲能好好配合吧？”褚丽文叹气，“他要是好好配合，那肯定是皆大欢喜。他要是不配合，你这客还不如不请。什么承诺不承诺的，你也甭放在心上。”
“我自己请就好，到时候就顾哲工作忙，没空。”
“你……”褚丽文口吃，“谁家结婚宴请只新娘出席的？”
“军嫂就能。”
“军人为国家为人民服务，任何人都能体谅。可关键问题，你不是军嫂。”
?禾面无表情：“没关系，这婚，我既然能结，就能应付所有的事情。你是朋友的话，就帮忙去通知吧。今晚先宴请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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