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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看得?禾一愣一愣的。
反倒是顾哲,很好地回应了老人家。
“妈!”他顺手往前递了一样东西,“来得匆忙,也不知道妈喜欢什么。”
还带了礼物?
?禾更愣了。
她盯着那个华丽的盒子看了半天,像是某个大牌的化妆品。
?母接过盒子,眼睛近乎眯成了一条缝,“好,只要是女婿买的,我都喜欢。”
“妈,您打开看一下。”顾哲这“妈”叫得特别顺溜,从善入流地换上拖鞋,走进屋内。
?母把盒子拿到茶几跟前,坐着打开。
还真是一套化妆品。
她拿起一瓶乳液,夸道:“这个我用过,味道挺好闻的,吸收也好。谢谢啊!”
顾哲坐在一旁搓手,“妈喜欢就好。”
?禾冷眼旁观,忍了忍,还是打击了句:“妈,你上次用它,不是过敏了?”
为了配合女婿,真是豁出去地夸。
老妈狠狠剜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她不是不知道这桩婚事的别扭劲,可她身为母亲,不想阻碍女儿走向幸福的路。
哪怕将来这婚还是要一拍两散,她还是想好好当回丈母娘。
顾哲眼神中闪过一抹尴尬,但只是一瞬,他从?母手里抢过那瓶乳液,放回盒子里,“妈,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你既然是过敏,那一定不要用。”他捏着盒子左顾右盼,实在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儿盛放它,眼神瞥见垃圾桶,他眼睛一亮,接着丢了进去,他笑着看向?母,“妈,不能用的东西,扔了吧。”
“可也是你的一片心意呢。”?母有点儿可惜,不过,她的确是对这个品牌的化妆品过敏,本来想着瞒过去,可这个死心眼的闺女偏不让。
“这样好了,”顾哲道,“这几天我和?禾要出去玩,到时候再帮你捎点儿适合的化妆品或者其他的。”
这次买礼物没有提前请教?禾便是吃了大亏,以后就有经验了。
“出去玩?”
“嗯,正好?禾有假期,我们就想着就近溜达溜达。”顾哲这话的时候没看?禾,多少有点儿心虚。
?禾自进门一直站在客厅那边冷眼旁观。
丈母娘和女婿聊得挺好,可她看着老感觉有股子别扭劲。
她别过头往餐桌方向走,“是你打算,别捎上我。我没那个精力陪你四处溜达。”
她走向厨房,打开电饭煲,里头果然有温热的粥。她盛出一碗,吸溜着喝了口。
走到餐桌前,餐桌上有母亲提前摆放好的几样菜,都是老人家亲手做的。
蛮合她胃口。
她坐下吃饭。
老妈看不过去,越过?禾走向厨房,嘴里声念叨着,“你这孩子,都结婚了还是孩子脾气。”她舀了碗粥,端到餐桌上,招呼顾哲来吃,“过来尝尝我熬的粥,”她把菜往顾哲方向挪了挪,“这几样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干净卫生,禾最喜欢了,你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顾哲没客气,接过粥,边喝边坐下,筷子伸到菜盘里,挨样菜都尝了尝,还态度中肯地给予了点评。
“这道卷心菜很清气,我最喜欢这个糖醋萝卜,酸酸甜甜的,开胃解油腻,特别好。”
“你喜欢吃就好,回头我多做些,给你们带回去吃。”
“妈,那样你多累,我是做餐饮的,厨房这块一点儿也不怵,你把方法教给我,我自己回去做。”
?母听着这话,心里莫名有点儿舒服,她歪了歪头,“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喜欢做。”她转向?禾,“不许耍孩子脾气,婚礼举行得挺仓促的,当然应该出去玩玩。在家窝着有什么意思?听顾哲的,你们出去溜达溜达散散心,多拍两张好看的照片发给我,也算是孝顺我了。”
嘴里是在斥责女儿,其实心里还是想把这桩婚事往好处促一促。
她这几天老失眠,知道丈夫和女儿的性子和脾气,她心里苦也没办法出来。
要依着她这当妈的心思,这婚啊,压根不会有。
?禾喝完一碗粥,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了声:“知道了。”
把女儿通了,?母这才把脸一板,不软不硬地劝顾哲,“顾哲啊,过去的事儿,我这当妈的一句也不想提。但有一点,你现在是我女婿。所以啊,有一点我得提前跟你讲清楚。禾打被我惯坏了。从没缺着她什么,她这脾气,看着挺好商量的,有时候倔强起来,我和她爸都拿她没办法。你呢,多少担待着。只有互相理解,这婚姻才能长久。”
可以和和气气待这女婿,但也得适当地端出丈母娘的威严来。
顾哲频频点头:“妈,我知道了。”
从母亲家里出来,?禾主动坐到了后排,她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待顾哲坐进来后,她道:“我比较宅,不喜欢外出。从到大一直是这样。有闲暇的时间,我宁愿窝在床上看剧听音乐,也不愿意出门。”
她换了种方式拒绝顾哲出游的提议。
顾哲望了眼后视镜,慢慢掏出了手机,“要不然,我跟丈母娘?我不太喜欢骗老人家,”他声音放低了,“关键,我自己给她种下了非常不好的第一印象,我现在得好好表现,不能做出欺骗她老人家的行为。”
他的理由更充分。
他眼睛盯着后视镜里的?禾,指尖慢慢触向手机的屏幕。
就听?禾不耐烦地了声:“走吧。”
顾哲表情霎时放松,飞放下手机,“想去哪儿玩?”
“我不知道哪儿好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会滑冰吗?”
“不会。”
“蹦过极?”
“没有。”
“爬山?”
?和一听,头疼地蹙起眉头,“千万别爬山,我不想花钱受累。”她索性选了前两样,“或者滑冰或者蹦极吧。”昨晚的醉酒和运动,搞得她浑身不得劲,根本来不了什么大体力的运动。
就想轻轻松松地享受一份闲暇。
选完的瞬间,她脑海里涌上来两个不错的选择:影剧院或者咖啡馆。嘴皮子动了动,还是没。
顾哲所的滑冰其实是滑旱冰,不是周末,旱冰场里人并不多,一眼扫过去,不超过十个,全是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
真到旱冰场,?禾就怂了,她运动细胞不强,滑冰这种运动,看看还行,真要去滑,估计没戏。
她双手把着边上的围栏,两只脚都不大敢动。
穿上滑冰鞋,一步也不敢迈。
顾哲一进场的架式就能看出是熟手,对于滑冰鞋轻松驾驭,但他没自己跑去滑,而是站在?禾身边,问:“怎么样?”
还怎么样?
?禾在心里骂他,但嘴上却硬气地道:“还行,你先滑一圈吧。”
“一起?”顾哲打着商量。
“我不喜欢两个人一起滑。”
顾哲笑笑,往旁边滑去。
?禾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刚滑开去的顾哲闪电般地滑回来,蹲在她面前,“害怕?”
?禾:“不怕。”
“既然来了,还是试试吧?”顾哲抬手要扶她,?禾躲开,自己艰难地把着侧边的围栏爬了起来。
顾哲不再勉强她,就在她附近,滑过来,滑过去。既滑了冰,又保证在?禾的安全视线之内,只要她一召唤,他能马上到位。
?禾老站在边上,引起附近年轻人的注意。有个女孩跟同伴嘀咕。
“那个姐姐穿着滑冰鞋又不滑。”
“肯定是不会呗。”
“不会又不让同伴教?”
“你傻,肯定是关系不够熟,不好意思。”
他们以为顾哲和?禾是关系一般的男女,所以放不开。
?禾听到他们的议论声,自己也觉得蛮尴尬的。
不想滑冰就不要穿滑冰鞋,穿上了滑冰鞋又不动弹,难免让人觉得怪。
不就是滑行吗?
?禾咬唇,尝试着单脚滑了下,好像,不怎么难。
这么想着,她便慢慢松开了抓围栏的手,两只胳膊像鸟的翅膀一样伸展开。
双腿颤颤微微往前挪蹭。
可刚才滑着还挺顺溜的滑冰鞋,这会儿忽然就不听使唤。
一个着力不稳,她身体整个向后仰去。
她龇牙咧嘴,准备迎接重重地一摔。
即将落地的瞬间,斜里过来一股力,拽拉着她的身体一个翻转。
砰!
结结实实摔到地上的不是?禾,反而变成了顾哲。?禾目瞪口呆地压在了顾哲身上。
虽然也硬,可相较冰冷的地面,这绝对称得上是个舒服的着力点。
?禾惊魂未定地喘息,因为慌乱,她看向顾哲的眼神呆呆的。
顾哲被摔狠了,无奈地耸耸鼻尖,露出一抹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老婆,我的怀抱够不够舒服?”
声音里透着丝戏谑。话的同时,右手掌心覆到她的背上,轻柔地有节律地拍打着。
像在哄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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