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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板赔着笑，他的衬衫背面已经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浑身不舒服，就连额头上也贴着几缕头发，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
“余老板，你这么担心你的账本，不让我们看，是怕账本上的漏洞太大，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吧？”秦五悠悠的道，“我收购过，也合作过，每一家出示账目是必走的程序之一，怎么到了余老板这里就是隐秘性的东西了呢？”
“是是，是我糊涂了，不过我也没有不给你们看，就是……就是……”
后面的话余老板不出来，但孟朝和秦五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还是想要钱。
有些门道孟朝兴许看不出来，但是秦五却明白，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道：“余老板，我们生意还没谈成，你就想先从我们口袋里捞一笔，不厚道吧？”
“这钱我还会退给你们的，当然，是咱们合作没谈成的情况下。”
余老板讪笑道。
“退？拿什么退？余老板，你是觉得我认不出你身后那几位是干什么的吗？”秦五轻呵一声，道：“这笔钱你想先拿去打发他们吧？而且就算我们生意没有谈成，这笔钱你也不会给我们退回来，因为那时候钱都进了他们口袋，你没钱给我们退。”
秦五的话正巧戳中了余老板的心思，余老板无地自容，他很为难地道：“正好你们有所需，我有所求，大家正好互相帮忙嘛。”
“你错了。”秦五看似漫不经心的道：“我是有所需，但是你有的，未必是我们需要的，车间的流水线该有的的确都有，但是那些员工们的衣冠并不标准。”
余老板心虚的厉害，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浑身难受极了。
“关键是，这厂如果我们真买了，你身后那些人就能够解决了么？”秦五一副我已经看透的模样，“那些人是收高利贷的吧，高利贷利滚利滚成了雪球，光凭你这个厂子卖的钱，是填不起来的。”a
被戳中了真相的余老板彻底自闭了。
他的对，就算把厂子卖了，他也填不起这个窟窿。
“而且当初你问他们借钱的时候，应该是拿什么抵押了吧？”秦五大胆猜测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如果你还不起债，这个厂子就会拿去做抵押，而现在你又把它卖给我们，余老板，做人是要讲诚信的。”
孟朝惊愕地看着秦五，从进入这个工厂开始，秦五就没有怎么开口讲话，甚至每次孟朝向他投递眼神询问时，这家伙好像跟看不见似得，压根就不理她。
没想到，这到最后了，了一箩筐，而且句句令人心惊。a(a
孟朝心有余悸地看着余老板，难怪从一看到这个余老板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哪有一见面上来就要卖厂的，甚至连条件都不谈，恨不得立马出手。
他们想要看账本都要遮遮掩掩的，好像账面不干净一样，孟朝现在严重怀疑余老板是故意设套让她过来的。
“余老板，今天我们这生意谈不成了。”
孟朝罢，拉着秦五就想走。
秦五看着孟朝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轻佻了下眉梢。
那边光头正往这边瞧着，身边其中一个有眼力劲的弟上前问道：“老大，瞧这样子，是不是谈崩了啊？”
光头哼了一声，“谈崩了跟咱没关系，咱们要的是钱。”
“可是谈崩了的话，余德柳没钱给咱呀，咱回去照样交不了差啊。”
光头瞪了弟一眼，没好气地道：“怎么？照你的意思，是帮老余一把？”
“我……”那弟讪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今天咱们空手而归。”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一个子儿都没捞着，多憋屈的慌。
“老大，您别忘了，咱们可是冒着被抓的危险出来的，这要是一分钱都没要回来，回去后日子不好过啊。”
“那你怎么办！”光头烦躁的吼了一句。
这边的动静不算大，但也被那边听见了，那弟看看孟朝这边，压低嗓音道：“看样子余德柳这生意是谈崩了，但那俩人都是有钱人啊，我们就算不能从老余这里捞到点什么……”
罢，他做了一个很阴险的表情，光头若有所思的瞪她一眼，轻哼道：“你是又想再身上背条罪？”
“可是老大……”那弟压低嗓音声的道：“咱们没钱吃饭了啊。”
光头嘴角一抽，正想昨天不是还剩五百块钱么，话还没来得及，就被那弟无情的给塞了回去。
“昨天就剩下五百钱，还不够交房租的，您忘了，现在咱们在外面租着房子。”因为犯了事，现在警方正在通缉他们，都是有家不敢回，没办法，只能躲到三不管地带租房子。
奈何就算是三不管地带，房价竟然也这么高，还有他们人多，五百块钱刚好够。
要不是他们现在缺钱，也不会顶着风险来找余德柳要钱。
想到这里，那光头摸了一把自己的头顶，然后一拍大腿，“去，把门给老子带上！”
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回的道理。
孟朝和秦五看着他们把门关上，一时间有些愣愕，“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孟朝回头，看着余老板，“余老板，你们这是打算做什么？”
余老板也没有想到光头竟然会来这一手，他看看光头，又看看紧闭的门，似是不太理解。
光头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你们生意是没有谈拢。”
孟朝恩声，“是没有谈拢，所以你们打算强买强卖？”
光头一听，呵呵一笑，“强买强卖倒不至于，我就是看我几个弟兄们出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让他们空着手回去。”
孟朝还是没听明白，但是余德柳和秦五听明白了。
余德柳交不出钱，所以他们就把主意打到孟朝和秦五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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