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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单身维纳斯:等你爱我 > 第16章 16为她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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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谢安臣每天早出晚归,踏遍了村落的每个角落,极其认真且执著的寻找自己‘一草’的作品。

    经过一周不懈艰辛的努力,谢安臣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本应该离去并向下一个目的地进发,但他却停留了。

    一个好的种子在他心底破土发芽。

    租用民宿的第一天,葆大娘便告诉他,隔壁的租客同样是来自珠城的朋友。

    谢安臣一听,颇为惊讶,并兴致勃勃的想与对方结交,毕竟在异地他乡遇到同乡是颇有缘份的事。但被葆大娘劝止了。

    葆大娘告诉谢安臣,这个租客是一个怪的女人。

    半个月以来,不仅从不踏出房门半步,而且还是个酒鬼,天天酗酒。给她送的饭菜从来没有吃上几口,买的酒却一口不剩。葆大娘猜测她是一个失意的女人,不是情场失意,就是工作失意。可能接受不了,才躲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自暴自弃。

    谢安臣忍不住对这个怪的女人产生好。

    每次出门之时,都会回头瞄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莫名有些期待与她不期而遇。想瞧瞧是一个怎么样的同乡。

    可惜,直到要离去,谢安臣都无缘见她一面。

    今晚葆大娘给谢安臣送餐之时,又给谢安臣碎碎念了一通。

    “唉哟!这个文姐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喝酒就是睡觉,门窗都不开,一屋子酒气熏得我都想吐了!你她怎么就不愿意振作起来呢?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又不差钱,到底愁什么?”

    谢安臣但笑不语。

    他喜欢听葆大娘抱怨。因为这样,他便可以听到她更多的信息。虽然素未谋面,但谢安臣对于她越发好。

    谢安臣多想见一见此女子。可惜,她从不愿踏出房门一步。

    他曾多次想冒昧敲门,只是,屋内的宁静与封闭的门让他迟疑,手提到半空,又退了下来。

    明天便要离开,谢安臣有些迟疑,不想动手收拾行礼。

    心里莫名的惆怅。

    用完晚餐后,谢安臣既没像以往般整理摄影的作品,也没收拾行礼,而是来到租房门前的屋檐下的坐坐。

    他抬头仰望着满空繁星,思绪悠然飘远。

    再迷人的夜色,却没入他眼。

    惆怅的思绪发酵。

    谢安臣不自觉掉进了过去悲伤旋涡中。

    谢安臣曾经深爱着一个女人。

    但家里不同意,并拆散了他们。

    谢安臣不理家人的反对,决意不顾一切的去寻她,却得到了她发生空难的消息。谢安臣悲伤无比,甚至把怒气发泄在家人身上,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从此漂泊流浪。

    他曾经也像这个女人一样,把自己锁在一个房间里,不分昼夜的卖醉,自暴自弃。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才走出了悲伤。

    如今,看着别人走着自己来时的路,心底感慨万千。

    弯月西移,光芒暗淡。

    似被一层蓝色的光纱遮闭。

    老人家常,月亮挑家。

    这是将要下雨的征兆。

    谢安臣的目光,又不经意的落在那扇紧闭的门缝上。

    他轻轻的叹息。

    被囚禁在门内的会是一颗怎么样的灵魂?又有着怎么样可歌可泣的故事?

    谢安臣求知欲强,很想解开这个迷题,可惜,今夜的他,注定煎熬。

    翌日清晨,果然下起了雨。

    细雨漫天飘洒,迷蒙了大地。为春天的清晨,带来了几丝寒意。

    谢安臣背着行囊,打着伞蹒跚离去。

    却在转角的门口处发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是一名衣着单薄的女子。

    她披头散发的曲膝坐在石板梯上,仰头淋雨。

    雨雾缭绕,视野不佳。

    谢安臣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脑海里霎时出现了贞子的画面,颇为惊悚。不过,他很便平复了下来,一个笃定的想法跳进了他脑海,让他有些惊喜。

    她是住在他隔壁的女人!

    谢安臣本能的举起了挂在颈项上的相机,迅速对焦并摁了几下门。

    一幅凄楚的风景收纳在他的相机里。

    只是,看着这一幕,谢安臣莫名心生不舍。

    须臾,谢安臣步上前,雨伞举于她头上,遮住了飘然洒下的冷雨。

    无视雨水打湿自己的肩膀。

    大地苍茫,细雨无声。

    文洁诗孤寂的身影,在雨雾中显得与世隔绝,不属尘世之物。

    从她不施脂粉苍白无血且双目紧闭的脸膀上,谢安臣看见了泪水,隐没在雨珠下。看见了悲伤囚禁了她的灵魂,吸光了她的精气,留下了残缺的躯壳。

    刹那间,谢安臣心口一痛,仿佛被她的悲伤所感染。

    飘洒在脸上的冷雨戛然而止。

    文洁诗幽幽的睁开双眸,落入她眼底的是一把黑漆漆的雨伞,与伞檐滑落的雨珠。

    文洁诗湿润的双眸流露了一丝困扰,似是不喜欢被打扰。

    但她并没有着声,只是缓缓的垂下眼帘,埋头抱膝。把自己裹在冷漠之下。

    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谢安臣有些不知所措。欲言又止。

    空气中除了飘洒着细雨,也飘散着局促的气氛。

    谢安臣垂视着这个倔强且凄冷的背影,骨架纤纤,甚是单薄,让人怜悯。

    没见到她之前,他对她产生了莫大的好,在见到她之后,却蓦然萌生了保护欲。他想伸出援助之手,解救这颗悲伤的蓝色灵魂。

    人一旦沉溺于悲伤中迷失自我,便很难找到振作之路。

    时间虽然是最佳的良药,但是,如果本人不愿意放下,甘愿沉溺的话,再长的时间也无法治愈一颗不想愈合的心。

    谢安臣倏地蹲下。

    细雨从表到里浸湿了他的大背包。

    谢安臣怜视着这自暴自弃的身影。“你坐在这里淋雨,会着凉病倒的!”

    病魔最喜欢趁虚而入。

    对方安静得毫无反应。

    谢安臣有些无奈,但迎难而上。“你是故意想生病的是吗?”

    谢安臣见她无动于衷,干脆坐在她身边,无视石板的湿哒。

    他抬头看向苍茫的天空。“这么一大早,淋着晨雨,的确是生病的最好方法。朋友故意生病是为了逃避不想上学。你呢?是在逃避什么?”

    “不用你管!”文洁诗终于有反应了。

    声音虚弱并有一丝烦躁。

    谢安臣勾唇。“我不想管的!但是我又怕你晕倒在人家门口,影响到别人。你别人救你好,还是不救你好?”

    文洁诗又沉默了。

    谢安臣继续刺激她。“要是你真的病倒了,这里又没有医院,急救不了。你你要是死在这里,多不吉利呀!给人家葆大娘带来多大的影响呀!”

    文洁诗双肩明显一颤。

    谢安臣有些不忍。“很冷!进去吧!”

    文洁诗突然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旧疤。

    良久,倏然抬头,与谢安臣目光相撞,眼神执拗。“我不能死!我答应过他的!”

    话落,文洁诗想起来,但双腿一麻,站不稳的向前匍匐在地。

    谢安臣即时上前扶挽,但被文洁诗推开了,她狼狈的向房间爬去。

    谢安臣看得难受,步跟上。“我扶你吧!”

    文洁诗毫不理会,艰难的向前爬,但没爬几步便突然晕倒在地上。

    谢安臣一惊,立即丢下雨伞,上前查看。“喂!文姐!”

    谢安臣扶起了失去意识的文洁诗,发现她全身滚烫无比,便腾空把她抱起,向她的房间跑去。谢安臣一边跑,一边忙不迭地大喊着葆大娘。

    葆大娘闻声而来。

    打着一把破旧的大花伞,踏着地面的雨花,溅湿了她的裤鞋。

    “咋了?谢先生?”葆大娘一大早便窝在厨房做馒头,没有发现文洁诗的怪异行为。“文姐这是怎么了?”

    “她淋了雨,着凉了!现在发烧!麻烦你帮她换一下衣服!对了,你这里有退烧药吗?”谢安臣把文洁诗安置在床上后,便焦急的问。

    “没有!要去卫生站买!”葆大娘有些搞不清状况。“她真的是发烧晕倒的吗?”葆大娘看了一眼没有意识的文洁诗,心里莫名的担心。

    要是她在自家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是的!那你先帮她换衣服,我去卫生站买药!”语毕,也不等葆大娘回话,谢安臣便解下了背包,急忙忙冒着雨跑了出去。

    看着谢安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葆大娘不禁叹气,心烦。

    “哎哟!祖宗呀!希望你不要给我添麻烦吧!好好的住,爱住多久都可以!但你这样天天喝酒,又做一些怪的事!哪天出了大事,我可负责不起呀!”葆大娘一边碎碎念,一边为其换衣服。

    谢安臣买药回来之后,便立即喂文洁诗服下。

    并端来了冰水,同时用毛巾为她降温。

    文洁诗虽然沉静的昏睡,但睡容并不安祥。仿佛被千丝万缕的东西困扰着。

    谢安臣端详好一阵后,才移开视线。

    房间有一股封闭且难闻的气味。

    谢安臣起来打开窗户通风后,随之打量起文洁诗的房间来。

    房间十分凌乱。

    墙角边堆积了许多啤酒瓶子,有些是空的,有些是未开封的。

    书桌上和书桌下散落了很多被撕碎的纸片。

    谢安臣被一本打开了的红皮笔记本吸引了视线,遂而走了过去。

    谢安臣伸了手过去,却又中途折退。

    “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道德的。”谢安臣虽然告戒自己不去碰那本笔记本,却管不住自己的视线落在打开的页面上。

    ‘看见你和多利笑得那么开怀,我也笑了。

    对不起!洁诗!带给你这么多难过!虽然无法上前与你一起分享乐,但我会默默在远处陪伴你!’

    ‘诺森,为什么你这么傻!陪我们踏遍了千山万水,我却从不知道你就站在我身后。

    如今,我就站在你以前所站的位置,却事过境迁,物是人非!

    为什么我不回头!明明只要一回头就看见你了!为什么我没有!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你,行吗!!’

    谢安臣心里莫名的揪紧。

    错过,是尘世间最让人惋惜之事。他何尝不是也错过了他的爱……

    文洁诗退烧后,谢安臣便退出了她的房间。

    他把背包拧回了自己房间,整理了一下湿了的衣服。

    是的,谢安臣突然不着急走了。

    他告诉自己,并不是因为看那个女人可怜。只是自己的作品还没有整理好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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