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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装东西的时候，司念突然抽动着鼻子追问道：“什么味？”
顾长临手上动作顿了顿，司念的视线就跟着落在了他的身上，荷花池里的泥很臭，两个人在泥里泡了半天，衣服上早就沾满了臭味。
顾长临看着司念瘪下去的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等下去溪里洗洗就干净了。”
完这话，顾长临也顾不得再多想，一手将地上的螃蟹全部都收好，一手拉着她往前走。
司念在一旁冲洗着身上粘上的泥，另外一边顾长临忙着将一早放好的竹篓取了出来。
竹篓惦着有些沉，顾长临将鱼篓递到司念面前让她看，司念探头看了一眼，竹篓里有三条黄鳝，还有几只草鱼，个头都不是很大。
顾长临将那些拇指大的鱼苗都放了出来，留下了那几条大的，又将螃蟹一块倒入竹篓中。
回去的时候，司念一路嘀咕着“等下大点的那几个要红烧，点的要清蒸，螃蟹要蘸着蒜蓉醋汁吃才香。”
“顾长临？你怎么不话？”
司念见自己念叨了半天，顾长临那边都没有回话，有些怪的回头，谁知视线内突然多出来一个张牙舞爪的螃蟹，司念愣了愣，然后，淡定的拨开螃蟹看向他。
“相公，你学坏了”
“娘子好生胆量”低沉的声音在司念耳畔响起，男人唇角勾带着几分笑意，听得司念耳朵边酥麻一片。
这好似是他第一次叫她娘子。
“顾长临！”司念呲着牙就要去咬他。
俩人笑闹着。
……
在靠近司家大门的时候，司念瞧见门口多出来了几个人，隔着很远她一眼就认出来其中矮的那个是兰生。
算起日子来，她好像还真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兰生了。
“顾大哥！”喊话的功夫，少年已经冲到了顾长临的身侧，扒着顾长临的竹筐往里头瞧着：“顾大哥带了什么好东西？让我瞧瞧。”
顾长临将竹篓取下来放在地上，司念瞧着冷哼一声：“你就看到吃的了，没瞧见抓螃蟹的我？”
兰生讨好的冲司念笑笑：“当然没忘了念念姐，念念姐才是大功臣！”
司念满意的点头，回头就看到另外一侧白院长跟江秋燕正在跟周氏话，她跟着走了过去。
周氏瞧见司念，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你这一身是怎么弄的，哪里还像是个女孩子。”
司念低头看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确实有些不合适。
“这不是给您老弄好吃的去了，马上就去换衣服了，再这里又没有外人，谁会在乎，师娘是吧！”
司念讨好搂住周氏的脖子，视线看向江秋燕，请求对方的救助。
江秋燕也是跟着笑，看着司念像是看自家孩子一般“念念的对，老嫂子我们都是一家人，天也凉了，在门口站着吹风会着凉的，念念跟长临点去换衣服！”
她给司念打着圆场，司念忙拉着顾长临跑路，生怕周氏再挑顾长临的茬。
两个人匆匆忙忙换了一身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司大河已经去灶间忙着处理这些东西。
眼见着他将螃蟹全部都倒进盆中洗了洗就准备煮，司念忙伸手拦着他：“二哥这泥还没洗干净呢，这煮一锅得多脏。”
司大河觉得司念是想多了，跟着摆了摆手：“反正吃的又不是外面，里面的肉都是干净的。”
“二哥放着我来，你去把鱼收拾一下吧。”着就把人撵到了外面。
她从院子里找来了一种茅草，这种草的叶片上是一层细细的倒刺，触感很硬，一开始她想当牙刷来用的，摸了摸之后果断放弃了。
现在正好可以用来当刷子。
司念正刷着，顾长临跟着走了进来看了眼外面，然后开口“院长他们来，我想应该是因为乡试的事。”
司念啊了一声抬头看向他，“这话怎么？”
按理来，乡试成绩下来一般都是一个月以后才通知下来，但审核结果也只需要半个月而已。
半个月后所有当季参加考试的考生成绩如何，各地的知州会先一步得到通知，那些成绩位列前茅的尤其会被重视。
顾长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司念等着男人回话，半天只瞧着对方一直在笑，就是不解释，心中一惊有了猜测。
“顾长临！你的意思是？”司念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激动。
“应该差不多，我复查了好几遍，感觉都没问题。”
司念撸撸袖子，突然感觉自己元气满满了，“那今天更得好好吃一顿，这点东西可不够，我等下再去拿肉，做几道硬菜。”
司念的心情很好，带动着司家人的情绪也跟着好了起来。
司老爹取出来了他的陈年老酒，封口处的泥还没有敲掉，显然是埋了很多年，司念心情好也跟着讨要着：“爹也真是气，有好东西也不知道早点拿出来分享！”
“你这丫头，女孩子家喝什么酒！”司老爹抢过司念的碗，将人赶到了一边。
周氏拉着司念不让她作怪“那是你的出嫁酒，当时你爹没舍得你，这个就没拿出来。”
现在瞧着这样，像是释怀了一样。
司念瞧着他将泥口敲开，顾长临接过挨着给几人倒酒，橙黄色的液体，在白瓷碗中晃出好看的波纹。
司念搭了搭眼，眼神中有些复杂……还好她没喝。
顾长临看到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手伸到桌子下略微掐了掐她的腰，警告道，老实的。
“要是你大哥也在就好了，他一直都想喝你的出嫁酒，当时你出生的时候，还是你大哥跟着你爹一起埋的。”
周氏突然的插话，让气氛有瞬间的凝固。
司念拍着周氏的手背安抚着：“娘，大哥现在已经没事了，等我们攒够了钱，就可以把大哥给救出来！”
周氏也清楚，现在不是再多愁善感的时候，“那赶紧吃饭，念念他们忙了一下午别浪费了心意。”
等宴会散的时候，司念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拉着江秋燕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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