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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士兵有时就靠这个在危机关头捡回一条命。
但是军方专供，有价无市，黑市拍卖价格一度高达十万联邦币每支。
“看看你，跑个步跟腿断了似的。”
视线朦胧中有人走近，她试图避开，但身体不听使唤，被抱起来，抱到其中一间玻璃房，“唰”得一声，四面降下黑色屏障，她被放到床上。
“这个痛苦没法缓解，只能靠你自己挺过去，难受就叫出来吧，放心，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你叫破嗓子外面都听不到。”笑了笑，“我出去了。”
整整煎熬了一个下午，疼痛终于消退，她大汗淋漓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但是精神格外亢奋，身体也好像脱胎换骨似的，格外灵活有力。
她从房间出去，凤席林正在大厅，姿态优雅地靠在沙发上看书，还是那本黑色硬壳书。
“好了？”他抬眼。
“多谢。”声音嘶哑，“有水吗？”
他扔来一瓶水，她仰头一口气灌下去。
“既然你没事了，咱们就开始谈正事。”他合上书，微笑地看她，“这支药剂我算你友情价，八万。”
她的眼皮子重重跳了一下。
“别紧张，我知道你没钱，我们来谈打工还债的事，还完钱前，你做的每一单，我抽三成。”
“……我怕我做不好。”
这时电梯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大男孩走进来，顶着干爽的西瓜头，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双手揣在口袋里。
“杨川，你来得正好，这是新人班殷，来打个招呼。”
“哦。”杨川走过来，向她伸手，“新人你好。”两手交握，他惊讶：“新人你的手好，跟女孩子似的，咦，你长得也跟女孩子似的，哦，不好意思，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就真的很像。”盯着她猛瞧。
“好了杨川，你来给班殷做个示范，去挑一个简单的。”
“哎，我不喜欢在人面前做，怪不好意思的。”嘴里嘟囔着，还是老老实实走去吧台，在里面的光屏一番操作，拿着一个类似话筒的机器走过来。
话筒机器连接个人光脑，等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激动的女声：“哥哥你终于有空理我了！”
杨川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与外表极不符合的温润如玉的男声从口中流泻而出：“抱歉，我也很想你。”
班殷目瞪口呆。
“我最近真的好不开心，我同桌又拒绝我了，我到底哪里不好？”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还没发现你的好，不要着急，真挚的爱情总是苦尽甘来。”
“他要是哥哥这么体贴的人就好了，哥哥我们见面好不好？”
杨川低低地笑，笑声苏得一塌糊涂，女孩羞涩地：“我真的好喜欢哥哥的声音呀。”
这时凤席林对杨川做了个手势，班殷顺着看过去，注意到这单的时限是一分钟。杨川会意，“妹妹，我要去忙了，我们下次再聊，希望你不会忘记我。”
“我一定不会忘记哥哥！”
果断掐断通信。
凤席林对班殷解释：“这单的指定人设是成熟体贴商务男，百忙之中不忘抽时间安抚邻家妹妹，下单时长一分钟，佣金两百。是不是很简单？”
“陪聊男友？”她恍然大悟。
杨川哼唧一声，二郎腿嚣张地晃动，“什么男友，我们是专业的，男女老少通吃！”罢，当场给她演示了一个超可爱的萌妹撒娇，昂了昂下，斜觑她：“怎么样，硬了没有？”
“……”
凤席林把杨川打发走，班殷见他又去吧台后面接了几单，带进房间，四面屏障唰得拉起。
她舔了舔嘴唇，“还真挺赚钱的啊。”
“做我们这行重要的就是胆大心细，随机应变，初次见面我就觉得你很有天赋。”凤席林笑眯眯的毫不吝惜夸奖。“新手可以从最简单的早晚安问候开始，根据你的声音特色，我建议你选择两种人设方向，羞涩正太或者乖乖女，这类型的也不用太多话，适合新人。”
当晚，班殷接了十个晚安单，其中七个获得好评，三个表示下次还要点她。她大受鼓舞，第二天一早一口气又做了十个早安单，钱包终于不再干瘪，大方地请室友吃了一顿。
然后乐极生悲。
上午的开学理论课测考了倒数第一，一排过去鲜红的零，她真的一题都不会做。
包一硕捧着一沓个位数的考卷，乐呵呵地拍打她的肩膀，“不要紧，以后哥教你。”
文不成、武不就，在其他师生眼里，她彻底跟走后门挂上钩。
虽然是机甲战斗系，前一个月完全没有机会碰机甲，理论课和实践课对半，理论课包括战斗理论、机甲构造、队形优势分析等，实践课包括体能训练、射击、冥想等等。
这些内容对于班殷来全是空白，一套课程下来，她的废物人设再一次被坐实。除了室友，走哪里都不受待见，被人用鼻孔对着表达不屑。
这天晚上，班殷精疲力竭地从训练室出来。
突然被一个人拦住。
她对他有点印象，是追随包一硕这一派的人，平时也拿鼻孔看她，从来一副不屑跟她打交道的样子怎么突然来找她？
“我要跟你换宿舍。”来人开门见山，仿佛施恩一般道：“这么久了你应该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死皮赖脸缠着他们，你不配。”
她平静地戳穿他的傲慢：“是不是找他们被拒绝了。”
他恼羞成怒，“他们是看你可怜，你别给脸不要脸。”
她“哦”了一声，越过他往前走。
“就算为他们着想你也应该退出！”身后人大喊：“你的学分要连累他们一直住在破宿舍，机甲也拿不到好的，你好意思吗？”
学校实行激励制，每半学期根据学分分配一次宿舍，从古早四人宿舍到大别墅皆有之，另外训练用机甲也是根据学分排序优先选择，因为最基础的机甲战队就是四人队，所以会根据所有宿舍成员的平均学分来先后选择。
她回头。
“我记得你的成绩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底还不是想借他们的东风。”倒竖大拇指，“渣渣！”
……
宿舍内一派热闹。
包一硕大声背书，毛勇勇泡脚哼歌，江星宇摆弄机甲模型。
“回来啦老四！”
“你每天加练这么晚怎么一点肌肉不长，还跟女孩子似的。”
“明天终于机甲课了，馋了老子这么久，明天一定要爽个够！”
“我肯定要搞一台重型机甲，你俩只能开轻型的，老江你呢？”
“当然都试过去再嘿嘿。”
……
班殷坐下来打开光脑看学分排名，第一名侯盛辉7分，往下第七名毛勇勇54分，第八名江星宇535分，第十八名包一硕47分……第两百名班殷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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