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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天方夜谭 > 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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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曳的霓虹灯光成片地倾洒至经过的每辆车内,像是这条街道特殊的问候方式。

    路虎车窗的灰色贴膜阻挡了大部分的光线,车内显得晦暗不明。

    除了司机打转向灯的声音,安静无比。

    车的后排,蒋微言的身体深深地陷入柔软的座位,头歪在坚实宽阔的肩膀上,安心地沉睡。

    程海川不敢挪动半分,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大脑一片空白,被压住的那条手臂早已麻木,几根手指凭着仅剩的知觉,不停地和垂落的黑发做着缠绕的游戏。

    “滴——!”

    一声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将程海川的意识猛地拉回,原来他们到了春知园,司机正在对着门岗保安按喇叭。

    王慧手机的那段视频在程海川脑海里一闪而过,将他的妒火蹭地一下再次引燃了,灼烧着他的神经。

    就在保安将放行栏杆抬起时,程海川的喉结上下蠕动着,嗓音嘶哑道:“师傅,掉头去蜻蜓区。”

    代驾师傅疑惑地竖起了耳朵,听到对方重复了一句:“蜻蜓区,谢谢。”

    他嘴上笑着答应:“好咧”,手却不情不愿地打方向掉了个头。

    在往市中心开的路上,代驾师傅的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后视镜,惋惜不已,感叹又一个纯情女孩要落入风流富二代的魔爪。

    二十分钟后,代驾师傅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地下车库,将车钥匙还给车主后,他咂摸着嘴,悻悻然地离开了。

    程海川对这一切完全没有任何感知,他背脊僵直地靠在座椅上,任由蒋微言在肩膀上沉睡,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

    直到车内的空气愈发燥热和稀薄,他才心翼翼地把她横抱起来,从车库电梯直接上了八楼。

    站在客厅里,他心里的火苗噼里啪啦地窜了起来,几秒种后开始剧烈地燃烧,直到整副躯体变得滚烫。程海川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主卧,把蒋微言轻轻地放在床上。

    万籁寂静,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照在一面雪白的墙上,折射出一道怪可怖的阴影。有一束微光,不偏不倚地打在了蒋微言熟睡的脸上。

    程海川鬼使神差地单膝跪在床边,双手紧紧搭在床沿,深邃的目光描摹着心她精致的五官,细密微翘的睫毛铺在细嫩的眼睑上,白皙的脸颊因为喝酒的关系泛着桃花色,浅色的嘴唇扬成一道浅浅的弧形,令人忍不住想品尝一番。

    ——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他来往?

    程海川的手怪异地悬在空中,他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触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月亮仿佛有感知般,悄悄地躲了起来。

    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程海川焦躁地站起身,来回踱着步,酒精的余味回荡在狭窄的房间内,使他的血液迅速沸腾。他走出房间,靠在客厅的墙上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冲动,整间客厅的氧气似乎都被他一个人耗尽了。

    时钟指向了深夜十二点,满身是汗的程海川闻了闻身上的衬衣,自暴自弃般跑到浴室冲了个凉水澡,随后把自己关进了客房。

    主卧里,湖蓝色的窗帘大开着,热风不停地透过窗户吹进了房间,蒋微言被白色长裙裹得紧紧的,难受地挣扎起来,像是一条要破茧而出的毛虫。

    她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忽然她猛地惊醒,坐了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这不是自己的床,这是哪里?

    微弱的月光下,房间的构造和布置渐渐在蒋微言的瞳孔中显露出来,这是程海川的房间。她回想了很久,才把几个时前发生的事情跟现在串了起来。

    蒋微言掀开被子,打着赤脚踩在地上,像只猫一样轻轻走到门边,握着把手轻轻地转动。

    “咔嚓!”夜深人静,开门的声音尤为刺耳。

    一个高大的人影瞬间出现在蒋微言面前,她本能地尖叫出来。

    “——啊!”

    “别怕!微言,是我、是我!”

    程海川紧紧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是我,海川!”

    “海川!”触碰到程海川温热的身体后,蒋微言才安静下来,努力在黑暗中看清对方的脸:“是你,我吵醒你了?”

    “我、我没睡,我怕你醒了找不到人会害怕,你身体难受吗?我先开灯。”程海川摸索着墙上的壁灯开关,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我怎么在这里?”

    该来的迟早要来。

    程海川回过头,轻声解释道:“你喝了酒,我怕路晓彩照顾不好你。”

    蒋微言的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不远处的程海川穿着一套灰色的短装睡衣,面容憔悴:“你不睡觉,就这样在这外面守着我?”

    “我本来在客房睡的,担心你不舒服,又找不到我。你……还好吗?”程海川的视线将她的身体从上向下扫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光滑的赤脚上。他的喉咙干燥,全身发烫,体内的火仿佛马上要冲出这具束缚住它的身体。

    “好多了,我去洗个澡”,蒋微言皱了皱眉,她也闻到了白裙上沾满了烟酒的味道。

    程海川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暗沉,他一步步地跟着蒋微言走到客房,看到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

    蒋微言狐疑地看向门口的他:“看你眼睛红的,回房睡吧,我等会洗完澡就在这里睡了。”

    “好。”程海川艰难地吐着字。

    嘴上这么,他却没有照做,而是站在原地,双眼跟着蒋微言走到客厅,再目送她走进了浴室。

    深蓝色的沙发上,如暗夜王子一般的程海川坐立不安,时不时抬头盯着浴室。水流的声音,如一道落差极大的瀑布,力量大得将他打落水中,连救命都来不及喊,便连人带船翻了下去。

    他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蒋微言。

    日思夜想的蒋微言、会被人夺走的蒋薇言,而对方就在离自己十米开外的浴室里。

    十米而已,他们之间只隔了十米。

    就在程海川想入非非时,浴室的门“啪”一声打开了。

    蒋微言用毛巾搓着滴水的发尾,看到客厅的程海川后,她吃了一惊,她原以为对方睡了。

    蒋微言身上蔓延的朦胧水汽,正是程海川整夜如饥似渴的清凉,在昏暗的灯光下,撩动了他每一根敏感脆弱的神经。

    他岿然不动,侧脸刚毅的轮廓投射到墙上,像一座暗夜中巍峨耸立的山,分不清里面隐藏着多少带着毒液的植物或是凶猛的野兽。

    蒋微言这才意识到他的异常,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轻声喊道:“海川……”

    像是灵魂听到了神的召唤,程海川缓缓站起身,一步步地朝她走了过去。墙上的影子渐渐放大,逼近了蒋微言,她步地后退着。

    “我可以抱抱你吗”来自地狱的低沉嗓音,夹杂着疯狂的渴望。

    “海川,我有点头疼,想……睡了。”脆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试图唤醒一米远的“野兽”。

    蒋微言并不是没见过醉酒状态下的程海川,但今晚的他与平时温柔、霸道、深情的样子完全相反,他此刻像一只魔化的野兽,听不懂任何人间话的野兽。

    她恍然想起路晓彩某次对他的评价——披着羊皮的狼,这一刻仿佛将要成真。

    她忽然害怕起来,赤着脚踩在地上,步地挪动着。

    盯着猎物的那对眼珠变得赤红,它们跟着雪白的赤脚动了动。就在那双脚挪到客卧门口的半米处时,他忽然冲了上去,大力抱住了她,喘着粗气:“微言……别走!”

    “海川,你喝多了!”蒋微言被他抱在怀中,感受到烫得像火一样的身体,和淡淡的酒精味。

    “微言,让我抱抱,好不好?”程海川将她紧贴在自己要炸裂的胸腔,剧烈的心跳从内到外,猛烈地袭击着蒋微言的耳膜。

    她发出了微弱的哭腔:“海川,疼……”

    这一声脆弱的求救,像一颗手榴弹,将程海川蛰伏已久的情绪彻底引爆了。他用铜墙铁壁般的身体把蒋微言固定在墙上,一只手护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捧着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他霸道地撬开了她的齿关,触碰她甜美的舌尖,急不可耐地展示自己的迷恋和渴望,将她封锁在自己喜不自胜的欲望里,陷入仿佛永无止境的求索。

    深夜里,橘黄色的灯光暖暖地照在客厅里,卧室门边的白墙晕出一道昏黄的弧形,一只手自然地从红得要滴血的脸滑向了白皙的锁骨。

    蒋微言的睫毛润湿了,不停地拍动着。

    她被程海川霸道的亲吻与触摸刺激得大脑完全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迷失了,像是暴风雨中的海浪上,随波逐流的一只帆船。

    程海川如痴如醉地亲吻着她的脸侧和耳廓,手战栗地往下移……

    雪白的上衣瞬间跌落在地面上,触目惊心。

    蒋微言蓦地睁开双眼,用双手强硬地抵住程海川躁动的身体:“我不能……海川,你不可以——”

    滚烫的大手覆盖在蒋微言冰凉的肌肤上解渴,程海川含混着乞求道:“微言,你是我的!我想你,我想你太久了……”

    蒋微言身体抖得像风中的叶子,心逐渐下坠,冰凉的眼泪滴落在程海川的手臂上:“如果是这样,那你之前的承诺……又算什么呢?”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炸开了程海川的脑海,他停了下来,呆呆了看着蒋微言殷红的嘴唇,蓦地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只是太想你了,我——”

    蒋微言根本没办法听他的解释,速从地上捡起衣服,冲进房间锁上了门。

    她背靠着门,全身瘫软,泪水汹涌地落了下来。他们认识才不过六个月,何来他口中的那句“我想你太久了……”

    程海川沮丧灰败地站在墙边,看着紧闭的房门,他伸手狠狠地刮了自己一个耳光。

    夜已深暗,他终于彻底清醒了。

    猛烈的阳光唤醒了睡梦中的蒋微言,她把手放在额前,挡住明亮的光线,才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喂,晓彩。”蒋微言打了个哈欠,站在窗前,望见了远处高高耸立的浮云塔。

    “微言,你昨天都没回家哦!嘿嘿嘿。”路晓彩躺在床上,不顾形象地大喊道。

    “我在海川这里。”

    “我当然知道,你们有——”在床上打滚的路晓彩,几乎要尖叫起来,明明上次她还在警告蒋微言不能同住一个房间。

    蒋微言速打断她:“没有,你想多了!”

    路晓彩大字型一躺,遗憾地“噢”了一声。

    “我怎么感觉你很失望啊。”蒋微言转身走到盥洗室,抬眼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差点让她把手机摔了。

    她的嘴唇因为充血变成了嫣红色,耳垂、侧颈、锁骨,衣服外裸露的部分,全是不规则的红痕。她颤抖着把睡衣扣子解开,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殷红的、浅青色的吻痕……

    “哈哈,那么明显吗?主要是昨天程海川把我们全都感动了。我还以为你也是呢。”路晓彩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道,半天没得到对方的回应:“微言,你在听吗?”

    “嗯,在。”蒋微言脸颊发烫,转回房间换了一件带领的运动裙。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不是约好去逛街吗?”

    “我等会就回,大概一个时吧。你先起来吃早饭。”她深刻了解路晓彩的拖拉风格,两个时都未必能出门。

    挂断电话后,蒋微言梳洗了一番,走出了房间。

    客厅和主卧的门大开着,空无一人。她走到厨房冰箱前,思考着要做什么早餐,一人份还是两人份。

    蒋微言拿起大锅,装了一些水,放在燃气灶上。

    这时,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穿着运动杉,满头大汗的程海川走了进来。

    两人视线瞬间交汇,气氛变得一丝古怪和尴尬。

    程海川用毛巾擦了擦汗,不自然地招呼道:“早,那个……你怎么不多睡会?”

    “醒了就睡不着,你去跑步了?”蒋微言脸色苍白,尽量用镇定的语气问道。

    “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吧”,程海川不敢直视她,走到食品柜旁,低头翻找起来。

    “还是我来做吧,你先去洗澡,不然容易着凉。”柜子前伫立的挺拔高大的背影,使蒋微言的耳廓隐隐发热。

    “好吧。”程海川调头往外走,走到厨房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转过身发现蒋微言束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身穿一件高领的深蓝色长裙,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他沮丧地开口道:“微言,昨天对不起。我……喝多了,没控制住自己,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

    “我没怪你。”蒋微言没有回头,只是盯着锅内咕咚咕咚冒着泡,正在沸腾的水。

    程海川恍惚地点了点头,勾着头走出了厨房。

    冲完凉后,程海川径直走到了餐桌前,上面摆了两碗色香味俱全的汤面,他顿时饥肠辘辘。

    蒋微言从冰箱拿出一罐辣椒酱,递给他:“要不要加点辣椒?”

    “不用,这样挺好的,谢谢”,程海川很喜欢吃她做的面条,他只想原汁原味地全部装进肚子里,但生硬客气的语气还是刺痛了对面的蒋微言。

    “我吃完早饭就回去了,和晓彩约好去买东西。”

    程海川低头喝了一口面汤,点了点头:“嗯,我等会送你过去。”

    几天前程海川还要跟着两姐妹去逛街,现在却……

    两人沉默地吃着面条,蒋微言刚吃完最后一口,就看见程海川先走到玄关处,拿起了车钥匙:“先走吧,厨房等我回来再收拾。”

    蒋微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拿起包跟着他下楼了。

    车上,两人各怀心事。蒋微言伸手将空调的风挡开关往右边转时,忽然听到对方的一句:“我明天要出差,去龙城。”

    她侧过脸,惊讶道:“啊?之前没听你,去多久?”

    “的话三四天,慢的话一个星期吧。”程海川左手紧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你亲自去?”

    “是,很重要的项目。”程海川点了点头,空出的右手显得一丝局促。

    沉默了一会,蒋微言不安地问道:“海川,你公司是属于电子行业吗?”

    “嗯,算是吧。”

    “那和军用电子有什么……关系吗?”蒋微言心翼翼地问道。

    程海川听到“军用电子”几个字时,眉毛一跳。为什么她会莫名提起“军用电子”,她一向不关心这些事情的。

    难道——难道又和池亦扬有关?

    但童乾给的资料里,池亦扬的公司性质明明写的是“旅行社”。

    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想到这里,一股酸酸的醋意顿时从鼻腔涌了出来,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谁在做军用电子吗?”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蒋微言假装不经意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蒋微言模棱两可的态度使得程海川愈发难过,也更加坚定了他再次调查池亦扬的决心。“军用电子”这四个字牢牢地被程海川记在了心里。

    购物在现代女性释放压力的方式中,名列第二,第一当然是吃甜食。

    蒋微言和路晓彩逛了一整天,买了不少东西。晚上八点,俩人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家,躺在沙发上根本不想动弹。

    蒋微言用手撑着头,盯着手机的黑屏发呆。程海川明天就要出差了,却一天都没联系自己。

    逛街的时候没多大感觉,现在静下来了却感觉特别想他,要不要主动打个电话给他。

    这时,像存在心灵感应一般,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果然是程海川的微信:“我在你楼下,你能下来吗?”

    原本疲倦不堪的蒋微言瞬间被注入了活力,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不顾路晓彩的喊叫“拿伞!”抓起包里的盒子直奔楼下。

    刚跑到一楼,才发现刚才淅淅沥沥的雨已经变成了滂沱大雨,她向外张望着,看见停车场空地上,穿着一套白色运动装程海川,撑着一把大伞低着头看手机。

    他可能是从健身房直接过来的。

    想到这里,蒋微言直接闯进了大雨中,飞奔向停车场。她二话不,直接扑上去抱住了程海川的腰。

    突如其来的重力将毫无准备的程海川撞得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大伞和手机同时飞了出去。

    站稳身体后,他看见怀中被大雨淋湿的蒋微言,愣了两秒钟后紧紧搂住了对方,在她耳边自责道:“微言,对不起,我该死,我不该让你受委屈,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你、你能原谅我吗?”

    此时的蒋微言早已眼泪汪汪,不出任何话语,只知道像个打桩机一样点着头。

    一切出于爱的行为,都值得原谅。她明知这句话不完全对,但是面对程海川那份强烈疯狂的爱,自己早已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不想失去他,已经变成了她的本能反应。

    大雨中,他们紧紧抱着对方。终于,程海川不忍心让她这样淋雨,便打开后排车门,坐了进去。

    他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把蒋微言头上,脸上一一擦干净。

    好不容易将雨水擦干,程海川又实在忍不住,将湿漉漉的身体再次贴近了她,在她濡湿的发间喃喃道:“微言,谢谢你,谢谢你……”

    大雨“哗啦啦”地在车窗外扑腾,车内的蒋微言却无比安心,她听着对方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低声问道:“上辈子,你是不是欠了我很多,这辈子来找我还?”

    “不,是上辈子没有爱够,这辈子继续相爱。”程海川嘴唇贴在她的额头上,不肯松开。

    “嗯,我信。”蒋微言坐直身体,拿出一直握在手心的盒子,已被雨水淋湿。她打开盒子,将两枚黑色圆钻袖扣放在手心:“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出差一切顺利。”

    程海川盯着她手心闪光的袖口,板着脸道:“微言,我后悔了。”

    “什么?”

    “我不想出差了,我舍不得你。”程海川将袖口心翼翼地用盒子里的绒布袋装好,再放到车前的储物箱内。

    “海川,你是老板!要以身作则。”蒋微言拍了拍他的胸膛。

    对方抓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吻,还不忘喃喃道:“真羡慕那样的生活。”

    “什么样的?”蒋微言疑惑道。

    “从此君王不早朝。”程海川搂着她的腰,认真地答道。

    蒋微言:“……”她用纸巾擦着碎屏的手机,叹了一口气:“可惜你的手机……”

    “没关系,它死得其所,我会厚葬它的。”程海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蒋微言依旧嘟囔道:“下次再也不这么冲动了,我哪知道你连手机都拿不稳。”

    “是我的错。主要是没想到你会冲过来抱我,微言,我很感动,真的。”程海川抱着她,在她的唇边汲取着甜蜜的养分,甚至想要把未来几天的养分全部吸够才肯罢休。

    直到大雨完全停了,他们才下车。

    站在三锦春楼底,程海川抱着她,不舍道:“我会争取早点回来的,你乖乖等我,好不好?上去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蒋微言乖乖地点了点头:“好。你也是。回去早点休息。明天一路平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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