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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细的奶音听得霍靳北心底深处珍藏的某个地方重重地触动了下，垂眸，他正想问一句怎么了，就听姑娘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爸……爸，爸爸，”姑娘瘪着嘴抽泣着，手指着客房的方向，
“刘奶奶还没有来，可妈妈，妈妈死了……”
男人漆黑的瞳孔一震，过了两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什么？”
“妈，妈妈……死了，”姑娘哭的更厉害了，话都要不好了，“她，她躺在那里，一点都不动，她死了……呜呜呜呜……”
霍靳北听完，顾不上安慰还在哭泣着的葡萄，大步朝客房走过去。
房门是大开着的，所以他一眼就看到蜷缩在大床一角的唐莞莞。
还是昨晚那个姿势，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
她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的，真的，就像是葡萄的那样。
死这个字再次跳进霍靳北脑子里时，他心口没来由慌的厉害。
三两步走到大床前，他俯下身，轻声地唤着她的名字，“唐，唐莞莞，唐莞莞……”
他一连唤了好几声，可唐莞莞还是毫无反应。
大手下意识地抚上她的额头，一片滚烫。
那一瞬间里，霍靳北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被烫了一下，但也只是短短一下，甚至，他自己都没怎么捕捉到。
弯腰，他将唐莞莞抱起来。
怎么会这么轻？
像是根本就没什么重量一样？
他记得，她身高是有一六八的。
可怎么会让人觉得她连八十斤都没有？
手下这时触摸到一股浓稠的湿热，低眸再看一眼床单，果然唐莞莞刚才躺着的地方有一滩血。
可是，怎么会有血？
是他昨晚太用力，把她那里弄出血了吗？
不敢再有过多停留，霍靳北直接抱着唐莞莞抱上了车。
关上车门后才发现，葡萄也跟着过来，姑娘已经没有再哭了，可一双眼睛红肿着，披着头发站着那里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的惹人怜。
霍靳北刚想开口让她留在家里，姑娘就步跑到他跟前，仰着脸蛋看他，“爸爸，我跟你一起去，我已经给恩宁阿姨打过电话了，她要带妈妈去榕城人民医院找田医生。”
姑娘这熟练的语气和口吻一时令霍靳北哑然。
车子启动以后，他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怎么会给恩宁阿姨打电话？”
“是恩宁阿姨交代给我的，”姑娘乖巧地坐在后座，嫩白的手紧紧地抓着唐莞莞纤细的大手，奶音清清脆脆的，“她家里就我和妈妈，我们俩个要相依为命不容易，任何一个要突然生病病了，都要打电话给她，她可以过来帮忙的！”
“……”
相依为命。
若是平时从孩子嘴里听出来这四个字，霍靳北一定会觉得孩子古灵精怪的想笑。
可这四个字从葡萄嘴里出来时，他只觉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地给堵住了。
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还一脸惨白的唐莞莞，不动声色地加了车速。
医院。
田医生为唐莞莞做完检查，输上液体后，直接让护士将她推到了病房。
葡萄这时紧紧地跟上去，见唐莞莞还昏睡着，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问田医生，“阿姨，我妈妈还要多久才会醒？”
田医生温婉一笑，“你妈妈只是太累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很就会醒来了。”
话落，她侧目看向一旁这半天始终脸色阴沉的霍靳北，又看了眼乖巧的葡萄后才沉吟着开口道，“不知可否请霍先生就近一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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