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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过，不止一次地问过霍靳北要失约，可从来没有得到过答案。
时间久了，她怕再开口问会惹他生气，于是，也就再也不提及。
可不提及不代表不记得，唐莞莞想，她此生，就是长眠也地下，她都不会忘记，在那家餐厅里曾发生过的类似爱情的所有甜蜜。
所以，她才会怎么都忍不住地要问出来。
她想要一个答案，她需要一个答案！
霍靳北抬眸，看到的是唐莞莞那双湿漉漉的水眸里挂满了期待的情意，她在看着他，一张脸上写满了迫切的焦急，似是很渴望得到他的回答。
六年前，女高傲清脆又带着算计的嗓音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里。
“我跟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有能力让我妈妈在监狱里过得好一些。”
“只要我把握住今天晚上，把我的第一次交给他，再努力怀上他的孩子，以霍家人对我的喜爱，你觉得霍靳北他还能跑得了吗？”
幽暗的黑眸危险地眯起，霍靳北凉凉地笑了一声，磁性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温度，“你死在外面，我会有麻烦。”
“……”
唐莞莞蓦地一震，浑身的力气在那一瞬间里被抽光了一样，她不受控制地后退一步，脚底软的厉害，勉强扶住身后的墙壁才站稳脚跟。
你死在外面，我会有麻烦！
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她就嘛，霍靳北怎么可能会出去找她？
他又是怎么会想到去西餐厅找她？
是这样的啊。
对的。
其实这样才是对的。
毕竟虽然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但终究如果她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就霍爷爷那里他也是不好交代的嘛！
是的。
就是这样的。
然，尽管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可唐莞莞仍是觉得心口疼的要命，像是破了个洞一样地，不停地有冷风灌进来，火辣辣的痛。
明明脸色难看的要命，她却轻声地笑了出来，她嘴唇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
莫名的笑声听得霍靳北一愣，猝不及防之间就撞进了她清澈的水眸里。
不上来为什么，她分明就是笑着的，笑起来眼睛也是弯弯的，可霍靳北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破碎掉了一样，她看起来很脆弱。
脆弱？
霍靳北你是疯了吗？怎么会想到用这个词来形容唐莞莞？
有了孩子以后，她一直都刀枪不入的，怎么可能会脆弱？
抿抿薄唇，他正要离开，半天都不话的唐莞莞却突然走过来，她沉默着，一头扑进他怀里，细长的手臂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霍靳北挺拔的身体一僵，他眉头拧起，呵斥的嗓音随之响起，“唐莞莞！你做什么？”
怀里的人像是没听到他的低吼一样，反而环着他腰身的手臂更用力了些，恨不得将她自己整个人挤在他身体里一样。
这个蠢女人，她是要疯了吗？
男人眉心不耐地压着，“唐莞……”
“霍靳北，”更咽的声音低低地打断他，她柔柔的唤着他，乞求的语气，“可不可以就这样让我抱两分钟？”
“……”
霍靳北还未回答，就感觉到衬衫胸口那里一片湿意。
他知道那是唐莞莞的眼泪。
“不要推开我，”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声音很轻很轻，“霍靳北，不要推开我，就这么让我抱两分钟，求你。”
“……”
垂眸，霍靳北看着唐莞莞柔软的长发，明明此时此刻她就这样真实地在他怀里。
可他心头却忽然升起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像是怀里的女人随时会消失一样。
胸口的湿意越来越重，可他却一点都没有听到她哭的声音，甚至连轻微的抽泣都没有。
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着眼泪，很多很多的眼泪。
他记起，六年前那个雪夜里，她也是这样无声的哭。
突起的喉结滚动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下，半晌，霍靳北伸手，缓缓回抱住了怀里的人。
感受到他回应的唐莞莞凄婉地勾了勾唇，放任着自己更深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喜欢这样被他抱着。
静谧的房间里，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抱了很久很久。
片刻后，她环在男人腰间的手臂缓缓松开，抬头，她看着他，眼神是温柔的，语气也是温柔的，她。
“霍靳北，你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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