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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照片她没有扔，不然，就依霍靳北那会的语气，她想，他会把她炒了也不一定。
然而，此刻，她站在这里，再看手上的照片，却只觉得还不如之前霍靳北让她处理时，她直接烧掉的好！
她在老宅这里帮佣多年，算是看着唐莞莞长大的。
她心疼她。
然，再心疼，她也只不过是个佣人而已。
礼节地敲门，得到霍靳北的允许后，她才推门进去。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夜灯，显得有些黑暗，霍靳北则是双腿交叠着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执着一杯红酒，慢悠悠地品尝着。
不知是不是房内太昏暗的缘故，他独自一人品着红酒的样子，莫名地给人几分孤独的感觉。
“少爷，”陈嫂放轻脚步走过去，将手上的照片尽数地放在一旁的荼几上，“这是您要的照片。”
“嗯。”霍靳北慵懒地应了声，不过，他没有抬眼看她，就只是，“很晚了，去休息吧。”
“……”陈嫂欲言又止地站在那里，这个家里，除却老爷子外，她最怕的就是霍靳北了。
哪怕他从来也没有对她多严厉过，可有时只要他一个眼神扫过来，她就下意识地害怕。
他真的比老爷子年轻时还要令人胆寒！
见她这半天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霍靳北这才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薄唇吐出两个字，“有事？”
有些暗，陈嫂又年纪大了，所以没看见他脸上的淤青，但他那凉薄的眼神还是让她后觉得后脊背有些凉，她思索了下，最终还是了出来，“没，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夫妻之间，很多事情还是开来比较好。”
霍靳北听完，冷峻的表情并未有丝毫的波动，片刻后，他才淡淡地嗯了声。
这声嗯里颇是赶人的意味。
陈嫂离开后，书房内就更安静了，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后，霍靳北这才不急不徐地拿起那叠厚厚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接连看了两遍后，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周海，你去给我查一件事！”
……
唐莞莞一直待葡萄进入深度睡眠后，才蹑手蹑脚地关灯离开了房间。
楼下这时已经是静悄悄的了，客厅的灯也黑了，那应该是已经走了？
她想着，黯然地垂下了眸子。
这辈子，只要她还在榕城，只要她还活着，就永远也摆脱不了黎雨浓的母亲。
或许，还会殃及到葡萄。
看来，她得找个时间跟霍爷爷谈谈这件事情。
不过，眼下紧要的是，她要去霍靳北的房间把她的手机拿出来。
推开门，是一室的黑暗，唐莞莞猜想，霍靳北应该是去送冯玉梅了。
将房间的灯打开后，她看到她的手机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那个简易的书桌上。
她随即走过去将手机拿在手里，正要打开手机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视线不知怎的就落在了那个相框上。
照片里的黎雨浓穿着婚纱笑得很幸福，唐莞莞还记得，她的墓碑上也是这张照片。
她也是刚才哄葡萄睡觉时想起来，还有几天就是黎雨浓的忌日了。
忌日这两个人钻进脑海里时，她鬼神使差地将那个相框拿了起来，凝着笑颜如花的黎雨浓，她轻声地了句，“如果你还在，一切该有多好。”
可惜相框里的女人是不可能给她任何回应的。
无奈的长长叹息一声后，唐莞莞就欲将相框再放回去，无意识之间，眼角余光毫无预警地对上了门口那双幽暗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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