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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怕的，还是羞……
羞这个字刚刚浮现在脑海里，黎墨琛就感觉手臂那里一阵刺痛。
低眸就看见沈恩宁细白的手指狠狠地揪住了一块肌肉死死地掐着，恨不得将那块肌肉掐下来一样。
女人奶凶奶凶的声音随之响起，“黎墨琛，再对我那样的话，掐死你信不信？”
“……”黎墨琛默了默，失笑着彻底松开怀里的已不再哭泣的女人，“不气了？”
沈恩宁吸吸鼻子与他对视两秒，然后慢慢松开了手，不经意间就看到方才被她掐过的那片肌肉都已经成深紫色了。
她心里一紧，正要再细看，黎墨琛已经将西装外套拉了下来，然后他稍稍地整理了下自己，径直打开车门下了车。
从他坐上驾驶座到车子开出停车场好大一截后，他都没有再什么，就只是很专注地开着车。
仿佛刚才耍那些流氓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本来还觉得自己挺占理的沈恩宁，心头又有些不是滋味。
思绪间里，她看到静静躺在旁边座椅上的擦伤药膏。
默了默，她拿起那盒药膏，开口正想问什么，黎墨琛温润的嗓音就响起来，“莞莞现在就在那里上班。”
沈恩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一栋极具现代化装扮的写字楼，看起来环境很不错。
沈恩宁看着，一阵欣慰。
人生全新开始，工作也全新开始，真好！
她是打心眼儿里为莞莞感到开心，嘴着上扬着，她问，“她的工作也是你安排的吗？”
“不是，”黎墨琛缓缓地着，“我只给她安排了医生，别的什么没有再管过。”
沈恩宁眉心动了动，“那你知道蒋东程一直在跟她来往吗？他们好像，”
她沉吟了下，才出来，“好像在交往了。”
话落，她直直地看着后视镜，想从那里看到他的反应。
可黎墨琛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他听完神色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听了。”
他知道？
沈恩宁静了静，“那你是赞同的意思？”
“……”黎墨琛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然后他眼神也看向后视镜，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不然呢？我要去阻止吗？”
沈恩宁一时不出话来了。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明白，明明他那么喜欢她，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不会为自己争取的人，怎么就每次到莞莞这里，他就卡住了呢？
可这些话她没有问出来。
怎么呢。
就是觉得直白地问出来了，有点伤人。
她平时虽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什么该什么不该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而且听黎墨琛的语气似乎也对蒋东程挺满意的。
“蒋总是个好人，”良久后，沈恩宁若有所思地，“莞莞如果真跟他在一起，会幸福的。”
黎墨琛不置可否地看她一眼，随后又启动了引擎。
两人很就又来到了唐莞莞现在居住的蓝海川公寓。
这一次，两人不约而同地下了车。
只是，公寓有门禁，他们不是这里的住户，所以进不去。
沈恩宁只站在外面看了看里面，见里面绿化不错，路面也很整洁，她心也就安了。
最后，她朝身侧的黎墨琛问出了那个压在她心头了好半天的问题。
“蒋总是怎么知道莞莞在这里的？你告诉他的？”
黎墨琛摇头，他简单地回答她，“这算是意外，但也不是真正的意外。”
不是他不想，是整件事情过于复杂，而且那个‘唐莞莞’现在大抵在霍靳北手里，他拿不准他要拿她做什么，在事情没彻底解决以前，这件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不出来些，又怕沈恩宁会起疑什么，最后他补了句，“莞莞出事的那个晚上，蒋东程刚好在身边。”
他这么一，沈恩宁就大致了解了，她缓缓地点头，咕哝道，“怪不得呢，只是，好怪啊，怎么从头至尾都没有听他起过这件事呢。”
她是有印象的，三年前莞莞的葬礼蒋东程也参加了，他那时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但见到霍靳北时瞬间变得很暴躁，那天要不是有很多人拦着，可能他早已冲上前去揍霍靳北一顿了。
而这三年里，几乎是每一年清明节还有莞莞忌日时，她去给莞莞还有莞莞父母扫墓时，亦都会看到蒋东程。
实话，那时候她心里是很感动的，毕竟当时蒋东程跟莞莞也就是个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她是一早就看出来蒋东程对莞莞有心思不假，但她也知道，蒋东程他一直很坚守道德底线。
他关心她，却从不更近一步地关心她！
也更不曾私底下里询问过她关于莞莞和霍靳北之间的事。
他就很有分寸地站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这一点上，蒋东程跟黎墨琛都很像。
只是可惜，莞莞最一开始遇到的不是他们两个。
不然不论是哪一个，都一定会让莞莞幸福一辈子。
沈恩宁站在原地沉思良久后，淡笑着对黎墨琛，“我们走吧。”
黎墨琛看她一眼，“放心了？”
“嗯。”沈恩宁点点头。
两个人很回到了车里，这一次，沈恩宁坐在了副驾驶上。
她对催眠这种事不是太了解，只是从书上还有影视剧里见到过是很厉害。
她倒是在言情里看到过，但她不清楚是不是里有夸张的因素在。
沉虑了片刻后，她问黎墨琛道，“催眠师有没有跟你过，莞莞万一清醒过来后会是什么样子？”
“……”黎墨琛过了会儿才回答她，“会比你想象中的要惨烈一些。”
沈恩宁瞬间哑然。
她确实不是太了解当年所有事情的经过，但光是听霍靳北大半夜里把莞莞一个人丢在东河村那里导致她心脏病发，她就气也恨到浑身发抖了，何况是莞莞本人？
她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死去，可霍靳北却是将她逼到那样的一个地步！
她光是想想莞莞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个破烂村子里她都无法接受，可想而知，在当时，莞莞有多苦，有多难熬，又有多害怕？
沈恩宁脸皱成一团，半天后，她严肃又郑重地道，“所以，一定一定不能让她清醒过来！”
黎墨琛神色莫测地看她一眼，不能让莞莞清醒过来？
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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