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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之间，眼前就一片清明起来。
他定了下让自己适应了下这突然的变故，下一秒，眼神寒凛地望着亲昵地与唐莞莞站在一起的蒋东程，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蒋东程这时长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唐莞莞赢弱的肩头，嘴角合着恰如其分的笑意，“既然已经过来了，就吃顿饭再走吧。”
他完，目光如初地看了眼正也地看着他的葡萄，“葡萄不是都饿了吗？”
七岁的葡萄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好多事情上大致隐隐地也都有些懂了，她看出来，唐莞莞现在是和蒋东程在一起了。
她是有印象的，四岁时她过生日时的那一天里，蒋东程陪着她还有唐莞莞参加了幼儿园组织的户外活动，后来听那天是她生日时，他还请她吃了大餐，还带她去了海洋馆还有她一心向往的游乐园。
她那时对这个蒋叔叔的印象是极好的，不，是到了现在，她都他的印象也都是极好的。
因为唐莞莞‘过世’后，他还特意去幼儿园里看过她好几次，每一次都会给她买很多她喜欢的玩具，还会跟她很多唐莞莞从前的事。
葡萄也记得，从前有好多次，沈恩宁和唐莞莞一起玩时，沈恩宁总是打趣，如果唐莞莞和霍靳北离婚，那蒋东程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那时候，她懵懵懂懂的，不太懂得那个不错的选择是什么意思，但现在这一刻里，葡萄想，她应该是懂了。
她也记得的，唐莞莞从前跟她起蒋东程这个人时，也是有很多感激的，她也总，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葡萄想着咬了咬唇，末了抬眸心翼翼地看了眼霍靳北，却见他正低眸看着自己，好像是在征求她的答案一样。
她想了想，还没有开口回答，就见方妈妈很热情地走了过来，她俯身慈详地笑着看她，“姑娘是叫葡萄啊，怎么跟我们家萱萱认识的啊，肚子饿了就一起吃顿饭再走吧，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奶奶在这里准备了好多好吃的呢。”
方爸这时也走过来对霍靳北道，“是啊霍先生，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吧，都是朋友，今天又是女的好日子，一起吃个饭，也热闹啊！”
“对呀对呀，”孟安娜是最喜欢热闹的了，她也像是不得人多一点看着蒋东程求婚成功唐莞莞一样，“而且这样的场合下，就是有孩子在才有意思呢，”
她着，捡起地上的一个粉色的汽球对葡萄，“美女，你看这个汽球多好看啊，一会咱们可以连吃边玩汽球，还有巧克力和玫瑰花，另外，偷偷告诉你，我这里还有好多咱们女孩子最喜欢的公主城堡积木呢！”
葡萄怔怔地看着三个大人殷切的眼神，尽管心里头早就已经动摇了，可还是摇摇头拒绝了。
“谢谢大家，但我还是想和我爸爸先回去了。”
她着，手牢牢地握着霍靳北的大手，奶音脆生生地道，“爸爸，咱们走吧。”
霍靳北到底是带了葡萄三年了，哪里会看不出来，姑娘其实并不想走呢。
他微微地闭了闭眼，睁开，感觉到自己眼前的世界一片清明时，他压抑着开口道，“葡萄想留就留下吃完饭再走吧。”
“……”葡萄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为难，思索几秒后，她眼神落在屋子里的唐莞莞身上。
对上她有些不知所以又带着些悲伤的眼神后，唐莞莞偏头冲她微微一笑，“阿姨欢迎你留下来哦，还有啊，阿姨要送你的礼物还没给你呢！”
“……”
父女两个终还是留了下来。
公寓很大也很宽敞，所以一连来了这么多人也并不会显得特别拥挤。
方爸方妈都是特别喜欢孩子的人，领着葡萄到客厅后，就不停地给她递着吃的，嘴上还一个劲儿地夸她真是漂亮又可爱。
而葡萄的注意力则完全是被客厅一角的唐莞莞和孟安娜的一张合影吸引住，那张照片好像就是在这间公寓里照的，但那时候的唐莞莞看起来要比现在瘦多了，脸色也不如现在好看，可依旧是很漂亮。
她看着，不免又是一阵伤心，因为她记得，沈恩宁的家里也摆了一张这样的照片，不，是沈恩宁的家里摆了很多她和唐莞莞一起或拥抱着或搞怪着要亲亲的照片。
的她，一时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沈恩宁伤心，还是该为霍靳北伤心，亦或是该为自己伤心。
而霍靳北则是进了公寓后，一直就那么淡漠地站在落地窗边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其实是看不到什么风景的，因为玻璃上面映出来的全是屋子里的情形。
而他鼻翼里也整个被浓郁花香包裹着。
看得出来，蒋东程为了这场求婚是花了大心思的。
也看得出来，他对唐莞莞真的是真心的！
霍靳北定定地看着那娇艳的红色玫瑰花，蓦地，蒋东程和唐莞莞就出现在视线里。
两个人没有牵手，也没有多么亲昵的动作，可举手投足之间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们很亲密，是那种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的亲密。
然后霍靳北就听到了唐莞莞娇俏的声音，“干嘛买这么多的花啊，太浪费了。”
“一生一次的事，怎么就浪费了？”蒋东程神情和声音都充满了宠溺，“戒指喜欢吗？”
唐莞莞抬了抬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她的手指瘦又长，本就很适合戴戒指，何况蒋东程选的又是她一向喜欢的风格。
她点头，很满意地看着手指上款式简单但又不失格调的钻戒，“喜欢，很喜欢。”
透过明亮的玻璃，霍靳北也算是清晰地看见了那钻戒的款式，很简单很朴素的样子，钻也没有太大，但她戴上确实很好看。
他看着唐莞莞举起来的手和她脸上明晃晃的笑，呼吸渐渐慢了起来。
“求婚戒指就这样了，等结婚的时候，我们要一起去选。”蒋东程温和的嗓音这时又响起。
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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