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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坐于院内弟子专用席中，上挑的美目中是毫不掩饰的打量，被她发现后仍是没有一丝窘迫，反而朝她微微一笑，让她倍感不适。
慕景艺只是对视几秒便收回视线，忽略其探究，不再理会这位莫名其妙，于她而言毫不相干的人。
“宏师弟可有看上的好苗子？”
比试随着时间推进，双方使出浑身解数，底下的气氛也跟着氛节节攀升，于兰峰主忽然朝长蜀峰峰主宏飞问道。
零昔就坐于他身边的另一侧，听到他们的谈话不为所动，仍是凝神关注着比试场上的比斗，她毕竟第一次参与，内心着实好，看得津津有味。
慕景艺期间用余光看向零昔，发现对方全神贯注似乎看得很专心，而旁边的谈话她也被迫听了一些。
“能入第二轮明还是有些实力，不过不乏蒙混过关投机取巧者，第二轮脱颖而出的才更值得期待，而目前还没有能使我眼前一亮的，兴许是还未完全发挥实力，再看看吧，惊喜往往留到最后。”
宏飞脸挂淡笑，完看一眼于兰峰主，手中一黑一白的两颗珠子依旧毫无波动，按照原本的轨迹频率转动着。
“也是。”
于兰峰主侧头目光落到他手上转动的珠子上，珠子好像更为透亮了，气息内敛其中，看上去就如同普普通通的两颗珠子，就像宏飞师弟一般喜欢深藏不露，以一副文弱姿态扰乱视觉，降低人警觉。
“宏师弟看来是境界早已不同往日，这噬魂珠越发晶莹透亮了。”
“哪里？要长进怕是比不了师兄。”
零昔看得全神贯注，自动屏蔽身边俩人的互相奉承，在其他人眼里怕是早已看腻，她却跟看大片似的，很刺激！
零昔和慕景艺注意力都在比试上，虽然没有任何眼神语言上的交流，看起来竟出的和谐。
“第十二组。”
终于轮到慕景艺这一组，听到报号慕景艺大大方方走上比试台，因为抽到的号数只有自己知道。
慕景艺也不知和她比试的是男是女，但她无所谓只要是个人就行，对她没影响。
“第十二组另一个呢？”
不过怪的是另一个人竟然没上去，第二次报组后，其他人开始面面相觑，低声嘀咕起来。
毕竟没有人会不知道自己是几号，要么弃权不想上，要么人不在这儿了，最后是抽签出现了异常。
“怎么突然间这么吵？”
人群中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抱怨着，话的人松松垮垮瘫在椅子上，睁眼看着交头接耳的人。
“十二组另一个人不见了，现在只有一个怎么办？”
“你待会儿会不会挨个检查，找那人出来？”
“也许吧，不过大概率视为主动弃权，这人到底怎么回事，这节骨眼的玩消失。”
话者摇头一副看戏的表情，看热闹不嫌事大。
“十二！”瞌睡虫完全被吓醒，原本还舒服坐着的人掏出牌子一看，立即蹦了起来。
“这儿呢这儿呢，十二号在这。”嘴了喊着，跑上台途中还被台阶绊了一记，差点儿摔个狗啃屎。
站在上边朝四周弯腰致歉陪着笑，看向报号的人拉长脸看他，立即双手合十：“对不起，我只是不心睡着了没听到，您大人不记人呵呵。”
“人到那便开始吧。”
报号的人黑着脸也没给他好脸色，直接宣布比赛开始。
“这人还挺能耐，心也太大了这个时候都能睡得着，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怎么就不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好好观察每个人招数套路，万一对上好制定策略，二师兄你是不是。”
这场闹剧很过去，倒是给紧绷的气氛加了点儿松弛剂，带来短暂欢乐，过后还是该看的照看也没放心上。
自看到慕景艺的时候起，何进的目光总会时不时划过去，待到对方上了比试台，更是看得光明正大。
旁边的人什么倒是不怎么在意，漫不经心的应着，目光却是紧紧黏在身姿笔直，垂眸静静站着，仿佛置身世外的慕景艺身上。
“二师兄？”
身边的师弟以为何进没听到，踢了踢他坐的椅脚，提高声音又叫了一遍。
“嗯。”得到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回答。
“想不到外院弟子还有长得这么正的。”
看着长相气质卓然的慕景艺，许多内院弟子不由见目光停驻在她身上，连带着她的这场比试都被大多数人关注。
感受众多视线聚集而来，慕景艺握着剑柄的手不由握紧，眉头紧锁。
比赛在一声令下开始，尾音刚落慕景艺便如同扣弦的箭，猛然离地朝对面尚未反应过来的人弹去。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想速战速决离开这里，这一刻，她竟怀念静汐师姐那住了没多久的安静院落，迫切的想结束回去安静的呆着。
她想自己怕是疯了，脑海里竟然冒出这种可笑的企盼。
几乎没有任何悬念，手起刀落对面的人已经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比试台外，沉闷的撞击声换回人们的神智。
让一众想看好戏的人好一阵失落，这未免也太了，这都不到一秒把，看看其他比试台上的，正打得火热呢，这边怎么最晚开始最早结束呢。
在上边关注慕景艺的零昔，手中端着的茶都忘记放下，就端着一脸懵逼看着走下台朝她走来的人。
本来还想看看到底谁想暗算女主，这下怕是暗算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动作吧。
“这女主怎么回事，明明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剧情到这里怎么一下子就被精简了，三你确定给我的剧本是对的吗？”零昔怀疑道。
“我以人格担保，没有错！绝对没有错！”
“得了，我就不应该相信你的话，不仅没任何帮助，还给错误的误导。”
“原来是没有错的，应该是你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情。”
“怪我咯？”
“不，怪我，因为我才导致了你的出现，进而使剧情扭曲，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出现这些情况，我是因它是果。”三认错极为积极，零昔一时间竟找不到词语反驳。
瞄一眼一眼自觉站到旁边的慕景艺，零昔继续看下边你来我往打斗，渐渐的零昔看腻了，原本神采奕奕的双眼染上些许倦意，眼帘耷拉下来，想打哈欠又忌讳场合不对。
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有伤形象的事情，因而只能硬忍着不张嘴，两眼却漫上一层迷雾。
零昔觉得这微不可察的细节应该没人会留意，再者与她距离近能看到的又没几人，因而放松了些。
然而随着情绪的松下，哈欠仿佛扎堆般一个接着一个，她只能接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过去，眼睛被水雾蒙住，就一直没再看清过前面的东西。
虽极为隐秘，但偶尔视线扫过来的慕景艺还是发现了她的异常，看到她如今的状态竟然有些想笑。
红红的眼眶内是潋滟的水雾，显得楚楚可怜，因为需要控制本能反应，对方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上边，朝前方的视线略显呆滞。
不知为何从比试台回到这儿，心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她想也许是因为旁边这个人，帮她分摊了大部分目光，才让她自在了些。
零昔侧头袖口撩起垂落的鬓发，借势抹去溢出眼眶的泪水，眼角带着细微水渍，抬眼刚好撞上慕景艺瞟过来，马上一本正经，装作若无其事的认真看向前方。
这一幕落入慕景艺眼中，觉得很滑稽，她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出现在形容对方身上。
这人挺能装，明明后面无聊的很却一副认真模样，尴尬也能自己消化，还有许多地方很矛盾。
终于挨到结束，零昔完全不管站在旁边的慕景艺，直接扔下一句，“我先回了。”不等回应便火速御剑飞消失在原地，朝着自己院疾驰儿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强烈的睡觉念头，仿佛只要双眼一闭就能立刻进入梦乡，实在难忍。
抬头看着零昔御剑是回院的方向，再联想她一直压制的睡意死撑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唇角。
感觉有人在喊她，第一次没听清，第二次能清楚知道是再叫她，凭声音她能人出是谁，但并不想理会，于是假装没听到迅速紧跟着零昔消失的方向御剑飞去。
“二师兄你认识她？”
跟上来的师弟看着有些失落懊恼的二师兄，看着远去的身影好到。
刚刚看到二师兄匆匆走过来，还以为他找静汐师姐有什么急事，没想到找的是另有其人，只不过对方没听到已经走了。
“嗯，认识。”何进无意多言，转身与他擦肩而过走了。
回到院子第一感觉便是空荡，从外院到内院路上寂静得很，玲儿不知哪儿忙去了，师姐，猜想应该是回房睡觉去了，所以就只有她一人。
慕景艺先回了一趟房间把佩剑放好，之后关上房门往书房走去。
经过零昔房门下意识转头瞥了一眼，里面静悄悄没有任何声响，也不知道她记不记得今晚要教她识字的事。
握着书看向依然紧闭的房门，慕景艺低头叹了口气，这人到底又多困，这都从中午睡到晚上了还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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