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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生气,不值得。胖女人的儿子也是重点高中的学生,总得给她们炫耀的机会。”胖子怕芳火大了,安慰。
“没什么了不起!”芳心如果自己早点穿过来,重点高中保准考上了。
芳和那些风凉话的没吵起来,却和李玉珍大吵一架,出现开场那一幕,李玉珍那句不该救她,深深地刺痛了芳,她跑到河边发泄去了。
穿过来的这些天,她体会到了芳的心酸,她要改变芳的命运,也是为了自己的未来。
她想赚钱自立的念头更加强烈了。
芳正想着自己的前世、今生、未来……
“芳!芳!”国强叫喊着跑了过来。
此时已经是傍晚,他远远看到水塘边上的芳,心里一激灵,这丫头又想不开?
被国强一推,芳愣了一下,但是很反应过来。
“大哥!”她轻声喊道。
大哥找来,无异于给芳搬来了落地的“梯子”,家里也许有人不得她离家出走呢。
国强今天外出照相,回家吃晚饭时,才得知母女俩的摩擦,所以他饭也没吃,自己出来找妹妹。
“要不,我带你去饭馆吃点好的?”国强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妹妹狠狠心。
“不用了,省点吧。”芳当然知道家里的窘境,李玉珍那点微薄的遗属费不够干什么,家里七张嘴都得靠国强的照相馆养活。
芳跟着国强一路默默地回到家,其他人都吃过饭出去了。国强盛了剩饭、剩菜,兄妹俩坐到桌边埋头吃起来。
“不管怎样都是妈,忍几年,上班了就有条件离开家了。”国强把碗里的饭吃下去半碗,这才抬起头打破沉默。
“嗯”芳低头扒拉饭,回应大哥的话。
现在想想,国强觉得从到大,李玉珍对芳发脾气的时候最多,是芳太倔犟,还是李玉珍重男轻女?
起码那天槽子糕的事,他觉得李玉珍做的不妥,连虎都不给吃一块,在她眼里只有国庆这个老儿子。
吃完饭,芳把她和大哥用过的饭碗洗了,洗漱完就上炕躺下,希望做个美梦,梦见自己前世公主般的生活,梦见宠爱她的妈妈——米老师……
太阳照常每天从东方升起,日子照旧要一天一天地过,芳每天坚持给唯一的学生张楠免费补课。
上课时大门紧闭,之前敞开大门,像上公开课一样,希望有宣传效果,招揽学生,现在她不抱希望了。
补课的传单也不发了,以芳的学习成绩,开办补课班可信度确实不高。
楠楠还是照常来的,就一个学生,芳还是应付得来的。
自从和李玉珍吵完架,芳只洗自己的衣服,一点活也不干。李玉珍使唤不动她,气得骂两句,芳立刻瞪着仇视的眼神回怼她。
从来不信邪的李玉珍甚至怀疑芳被什么附体了,否则从前听话能干的孩子,怎么变成干啥啥不行,顶嘴第一名的冤家。
有时李玉珍不在家时芳也做饭,却总是状况百出:做菜的油没热就把菜下锅了,煮饭夹生,面条煮坨了……
不是她故意不想做好,毕竟自己也要吃,只是因为从来没有干过。虽然会煮面条,在煮得多的情况下又会失败。
每次李玉珍都骂她:“死丫头!不想干活故意糟蹋东西。”
芳也冷着脸不客气:“嫌我干得不好,别用我干!”
怼得李玉珍咬牙切齿,嘴里只蹦出两个字:“冤家!”
别人都不吭声,将就吃了,国庆不能忍,伸手和李玉珍要钱,“妈,一股生豆油味,这菜没法吃,饿着肚子我没法学习,我要买包子吃。”
李玉珍虽然也不舍得钱,想想老儿子饿得不能学习,成绩会下降,她还是乖乖地拿钱给老儿子。
李玉珍让芳做了几顿饭,再不敢把这个重任交给这个傻女儿了,不管她是故意的还是脑子坏了。
芳每天除了辅导楠楠,闲暇时间,她迷上了看。胖子去租书两个人轮流看,金庸、古龙的武侠著作,还有琼瑶的言情。
芳知道胖子是特意给她租的,有些书他和芳看过,重新再看看也许能唤起芳的记忆,他哪知道此芳非彼芳。
芳上辈子没少看中外名著,这类她还真没看过。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芳有了精神寄托,生活也不觉得烦闷枯燥了。
这天芳正在大门洞给张楠讲数学题,就见老二国伟带人开着货车拉来一些木板。
芳让开院子过道,看着他们往院子里搬板子。她也没和国伟打招呼,芳对这二哥没有好印象,太虚头脑,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她能感觉到国伟两口子对她的冷淡。
也是,和车间主任攀亲的如意算盘落空,能不恨芳么。
芳吃过晚饭,站到屋门口凉凉,大热天,没有多少风,动一动身上就流汗。
她见国林正在翻看运来的板材,就走过去好地问道:“三哥,这木板拉来做什么?”
“老二让我给莎莎打张单人床,”国林没抬头,继续仔细翻看着木板,像是自言自语:“这种节气做活,最怕板材不干爽,将来容易变形。”
“你还会木匠?”芳完这话也后悔了,芳怎么可能不知道。
国林倒是不在意,他早就感觉妹妹好像失忆了,“以前我在钢厂是木匠,我师傅的手艺很棒,这个工作我干了五年,我的手艺也是不差!”
国林着话,眼睛里都放着光,仿佛又回到在工厂的日子。
芳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多的话。一招走错满盘皆输,蹲过牢的污点,导致他丢了工作不,出来后找工作也屡屡受挫。可想而知,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那你想好做什么款式的床了?”芳问。
“普通款式倒不用想,我想给侄女打张漂亮点的,就要好好琢磨琢磨了。”国林看起来很爱侄女。
“那我可以画些图供你挑选。”芳从是学过几年绘画,还是有基本功的。
“好啊!但是要尽,国伟要我一周之内完工。”国林没拒绝芳,并不是他对此满怀期待,而是他不忍心打击妹妹,她的头脑已经不灵光了。
“明天早上给你。”芳颇有自信,“我这就回屋画图去!”
第二天早上,芳把画好的图样交给国林。
“好家伙,不赖呀!哪里学来的?”国林看着手里的单人床素描图,那新颖的款式,只有在电视里才配拥有的感觉。昨天他去商场里相中的款式,现在都觉得黯然失色。
芳看着国林也是意外惊喜,三哥竟然能出这么生动的话语,平时性情寡淡,言语很少,不知是被严格管教的,还是他本身这种性格。
“不过,我得问问老二,如果这床挨墙边放,这床下的抽屉就只能一侧保留了。”国林看着图样。
“不用问,你就正常做,他怎么用都可以。有抽屉方便放些衣物,或者放些女孩子的玩具、物件。”芳解释。
其实这张床的款式就是她前世睡过的双人床样式,当初那床是她自己挑选的,只不过她给床下添加了抽屉,增加了储物功能。
国林:“也好。”
国林找出工具,他从前上班自己也买了套工具,专门在家练手,真是干一行爱一行。
国林没用一个礼拜就把床做好了,他听了芳的建议,床上没有刷任何漆料,真正纯天然制品,可以直接睡上去。
等把床运到国伟家,受到大人、孩子的喜欢,他老丈人还将来换家具一定要请国林给制做。
国林当然也不忘明是芳画的样式。
芳建议国林做家具,没本钱买木料,就靠卖手艺赚钱。
芳准备给他画些家具样式,可以挂在照相馆的橱窗里,相中的顾客自己备料,国林上门制作。
国林觉得这是个好出路。
国林做完床剩了点木板,他寻思做几个板凳卖钱。国伟那么喜欢新床,也没舍得赏国林和芳一个大钱,只是剩下的板材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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