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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平等条约, 看似是大的好, 对方由着桑絮渣, 包容她的懦弱。
她也深知, 但凡好的背后, 都明码标价。
她, 她也许承担得起价, 她惧怕很多风险, 她的人生太意思了。
就算承担不起, 是将来的。
甜水摆在嘴边, 一次不喝, 两次不喝，但总有馋的时候。
“如果说的是的，我就答应。”
裴思渡将她拉到自己腿上侧坐, 环抱住她：“怎么会有假呢？”
这个姿势像大人在抱小孩, 桑絮生怕自己太重, 压疼了她, 可又站起不来。
“因如果我发现骗我了, 我们的协议就直接作废。”
刚才裴思渡所承诺的情，桩桩件件, 都在协议上写得明了。如若到时桑絮在这份关系里喘不过气, 还是走，她要确保自己是自由的。
桑絮到底还傻，将规则点破，生怕有诈。
裴思渡抬看她, 极温顺地答应：“好，明打印出来，我们签字，各留一份。”
她的妥协毫不遮掩，好像完全不怕桑絮欺负她一样，将她的形象树立得无比伟岸，让桑絮的自私暴『露』无遗。
桑絮自省后，不得不说话：“喜欢我，挺倒霉的。”
裴思渡将她搂得更紧，明白她表达什么，温声说：“我愿意，谁让小，让让。”
这话里的宠溺把清秋装饰得花哨不堪，从有人这样对她说过话，是她经常要让人。
从前她恨透年纪大该让着年纪小的这条俗规，后来她发现，跟年纪关系。哪怕桑城比她大几岁，她未必就会比他过得更顺心。
如今同样的话从裴思渡嘴里说出来，竟让她觉得无比动听，合情合理。
人果然都双标。
放在从前，听见这样的话，桑絮该不高兴的，一定不服输地说谁要让。
可她现在不能，因裴思渡的确在让她，而她根本不敢说“我不要让”。
她已经战战兢兢，怎么敢挑衅。
裴思渡自认倒霉，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桑絮鼓起勇气再问一遍。
裴思渡眸光柔柔的，亲了亲她下巴：“跟我回淮城，签完协议就告诉。”
“骗我。”桑絮指出，裴思渡在拖延。可她不觉得生气，裴思渡也跑不了不是吗？
裴思渡也总有话哄住她：“骗，不跟我回去，我心里不踏，就不说。”
等两人洗漱过后，裴思渡忽道：“背后是不是有块红『色』的胎记？”
桑絮脸『色』顿变：“怎么知道的。”
不会趁她睡着后，偷偷对她做奇怪的情吧？虽然什么，但干嘛还说出来啊。
裴思渡看她神情就知她在什么，嗔她眼，“忘了次在酒吧，穿了『露』背的裙子吗？”
桑絮起是有这回，舒了口气：“哦。”
还好，裴思渡还算是个正经人。
结果下一秒，正经人一脸镇定地提出要求：“我看看的胎记。”
桑絮惊讶地瞪起平日总是淡淡的眼睛，“喂，谁会提出这种要求啊。”
就算她是裴思渡也不行吧。
“我给看了很多地方，不能给我看看吗？什么表情，又要说我是自愿的？”
裴思渡在她张嘴前就把她的台词说了，然后笑笑，软着嗓音说：“我看，让我？”
“可是……”也不好看啊，只是一块胎记。
“忘了，我们即将成协约恋人的关系。”
虽然有协约在前，但是“恋人”两个字好像有魔力一样，桑絮很快就了气焰。
裴思渡的协议就是她的诚意，桑絮心自己也不能太小气，于是趴在床上，“看吧。”
裴思渡坐在她身旁，掀睡衣。靠近腰的部位，绯红『色』的胎记像片花瓣，落在雪白的背上，构成如画般的意境。
她伸出指尖，顿在空中，生怕指尖发凉，舍得去碰。“桑絮，我可以亲亲它吗？”
她的声音像牵扯着嫩丝，缠绕在桑絮心上，让桑絮有说不的力气。
裴思渡让她亲了很多地方，现下只是还以背而已，总该付出一点。
她埋在臂弯里“嗯”了声。
起初只有唇沾上，温热的，轻柔的，随即濡湿的触感传来，像小口小口地吃冰淇淋。
桑絮羞赧地忍耐了会，在裴思渡停下后，径直翻过身坐起，与她面对面。
红着脸不自然地说：“干嘛？”
哪有亲人胎记的。
裴思渡不躲闪地与她对视，坦诚布公地轻声说：“对不起，太美了，我忍住。”
桑絮心里闪过样的情绪，一直以来，都是裴思渡的容颜和举止烦扰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做奇怪的情。
原来，对着她，裴思渡亦有忍不住的时候。
桑絮戳戳她的唇，暗自思量，这张嘴是可怕，不仅会引诱人上去问，还会说世上好听的话。
裴思渡不躲，在她指尖亲了一下，桑絮骤然又红了脸，忙把手拿。
被桑小姐可爱得不行，裴思渡寻准时机，“晚上把我惹生气了，怎么不来哄我？”
要不是喊她过来，她可能就直接睡了。
桑絮低下，恹恹地敷衍：“我不会哄人。”
裴思渡轻笑：“我教，以后我生气，就过来亲亲我，好不好？”
“我刚才亲过了。”桑絮提醒她。
“嗯，所以我不生气了。”
桑絮也笑了下，但理『性』主义不知从哪窜出来，认补充了句：“但要我哄才成，万一不占道理呢。”
裴思渡捂住她的嘴：“桑小姐，说一句可以吗？”
她有嫌弃的意思，满是无奈，似水的眼神里喊着些许委屈，好像在指责桑絮的不解风情。
桑絮果然不说了，将心里的欢喜换了个方式表达出去，她难得主动，裴思渡就随她闹。
但裴思渡到底是裴思渡，闹完过后，仍然爬起来将工作处理完了。
“总是要加班吗？”桑絮看她分明一脸疲态，却专注在屏幕上。
“我的工作『性』质，有加班一说。”
裴思渡今晚心情好，愿意陪听话的桑小姐多聊几句：“已经很多年有正意义上的休息了。”
“会很累吧，什么不让自己放松放松？”
桑絮给裴思然补习时，看得出裴思然家境很好，父亲是医生，母亲是师。
也无意中听了几耳朵裴思渡的，她父母有自己的公司，她帮忙。但她『性』格倔强，不愿意被父母保护着，工作特拼。
还是五年前的她，现如今她只会更努力，所以才能年纪轻轻扛起重任。
“还好，我喜欢做有挑战的情，越是艰难，越是让我兴奋。”
今晚的策略成功施，裴思渡得意忘形，心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她漫不经意说话，桑絮漫不经意地听，还来不及细，脑海里的念初现便被裴思渡掐断。
裴思渡的语速微快，干扰她的思考，“因工作累，我喜欢加班的时候陪我，但讨厌。”
“所以生理期，也不许我走啊。”桑絮忍住埋怨一声。
裴思渡承认自己次胡『乱』误会，“但是我有送回家当作补偿。”
桑絮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领情，裴思渡觉得好笑，“只要加班，就不高兴，就抽烟是不是？”
她才不是因加班而抽烟，却怕说了麻烦，于是否认这话。
裴思渡一心二用，边敲键盘，边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桑絮甫一低，裴思渡立即转盯上她：“不要骗我。”
桑絮咳了一声：“高考后的暑假。”
“什么？”一个学习优异的三好学生，会在即将奔赴全新生活时，培养一些无用的习惯吗？
桑絮给的理由也很俗套，“我觉得酷，就学了。”
裴思渡淡淡地笑，眼睛里却高兴的情绪：“我不信，等说话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桑絮有吭声。
“但是能不能抽呢？我不身体变得不好。”裴思渡附加一句：“只是建议。”
“我几乎戒了，很会抽。”桑絮让她放心。
抽得凶的时候是大一，初见裴思渡会儿。
隔日醒来，桑絮再安排外出计划。
云城的很无趣，而且，她们俩都累了。昨走了一，晚上把话说后，睡前又趁黑纠缠了一会。
桑絮时而主动时而被动，到后，裴思渡挣扎坐起，去换了一条内裤。
等她再回来，桑絮也不好意思，不敢闹她了，地睡觉。
十一期间的车票不好买，两人侥幸抢到两张，但是要换乘，而且不在同一车厢。
桑絮觉得有什么，有票就是万幸了，站台候车时很自然地跟裴思渡说下车见。
结果刚到车厢坐下，就收到裴思渡的消息，“离我，松了口气是不是？”
“有。”
“我看出来了。”
好吧，前两二十四小时跟裴思渡在一起，她确紧张到无以复加。
能分一段时间，让她清醒清醒，她很乐意。
她认这几需要复盘，一定有做错的题目，她的粗心，会让她失分的。
“好好休息吧。”桑絮敷衍道。
裴思渡追过来一句：“小良心的。”
桑絮被如此控诉，理应觉得不悦，但不仅有，反而对着车窗良心地笑了。
她起昨晚无意间发现裴思渡给她的备注，“黑心阿羽”，四个字，怨念不浅。
裴思渡，好爱翻旧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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