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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戏精王爷的黑月光是只狐狸 > 第59章 太子到底是谁杀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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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明殿的懿徽堂内,周洛坤一身繁复精美的龙袍端坐主位,下首一侧是厉王周?,另一侧是宸王妃与‘许文心’。

    懿徽堂是后宫之主每日接受嫔妃晨昏定省的地方。

    往日,萧后总是穿戴齐整|风采照人,高贵地端坐主位。

    今日,她跪在堂下。

    头上没戴凤冠,身上未披凤袍,鬓边的发有些松散,脸上也不施粉黛,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个寻常人家,而立之年的少妇。

    她跪在地上,伤心啜泣,“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不知那杨梅酿有问题,让人用往年的旧线放龙鹞,也不过是想让皇上和祚儿开心。”

    高想问道:“娘娘若是真的不知杨梅酿有问题,为何当晚与太子一起用膳,滴酒未沾。据臣妇所知,娘娘并不是不胜酒力之人。”

    上头周洛坤对上萧后的眼。

    萧后的眼中露出些尬色,“臣妾未喝那杨梅酿,不过是因为那段时日恰逢月事,身子不便。皇上若是不信,召来伺候的女官一问便知。”

    高想:“那伪造的酒方娘娘又作何解释?大理寺已经找专人验过了,正是使用的娘娘宫里那块独一无二的玉兰烟墨。”

    “臣妾真的不知,或许是有人存心嫁祸。再,即使臣妾要伪造酒方,也不会蠢到拿自己才有的玉兰烟墨啊。”

    萧后的脸上挤出些悲怆的神色,跪着上前,抚上周洛坤的龙袍下摆,“祚儿是皇上与臣妾唯一的骨肉,臣妾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做伤害他的事。皇上一定要相信臣妾啊,呜呜——”

    周洛坤一把扯开萧后的手,冷冷道:“皇后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真是让人汗颜。哼——,你自己做出来的事,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

    萧后委屈无辜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

    高想当即追问:“万寿节当晚,亥时,皇后在哪儿?”

    萧后眼神躲闪,低眉道:“这么晚了,本宫自然是在寝殿休息。”

    周洛坤:“是吗?那朕再得详细点,亥正三刻,皇后在哪里?”

    萧后满脸忧惧,不知该如何回答,下意识地瞄了一眼上头的厉王。

    那个本该与她在一条船上的人,此刻正以一种置身事外的眼神望着她,甚至这眼神中还带着一点落井下石的意味。

    “当晚,朕与太子赏字,相谈甚欢,赏了他一块歙砚。太子去藏书阁取砚,谁知却撞上了皇后的好事。”周洛坤言辞激愤,“虎毒尚且不食子,想不到,皇后比猛虎还要毒上三分。”

    “哼?”听到这儿,萧后反而笑了,对上周洛坤的眼,“那么敢问皇上,祚儿撞见的,是臣妾与谁的好事?”

    周洛坤怒目不语,一副不出口的样子。

    高想道:“万寿节,宫中鱼龙混杂,进出宫的人员都有记载,亥时之后出宫的人屈指可数。我们查了记录,藏书阁旁边的云化门,有名进宫表演的伶人,号称在王宫迷路与同伴走散,子初三刻,才出宫去。我们顺着一查,便发现该名伶人与皇后娘娘是旧相识,祖上也是当官的,后来家道中落,才当了优伶。可惜的是,待我们查到这名伶人头上时,他已在家中上吊自尽了。”

    “胡言乱语,本宫根本不认识什么伶人。”萧后对上厉王的眼,“亥正三刻,本宫与厉王在一起。”

    上头厉王听了这话,很是惊异,似乎一点没想到皇后会这话,“母后笑了,亥正三刻,本王已经出宫,云化门有记录。”

    萧后直勾勾盯着他,“你什么?”

    厉王面容冷漠,比冬日的寒风更叫人遍体生寒,“母后,别再执迷不悟了,本王再也不会帮你遮掩任何事。”

    他摆手示意,一个鬓发泛白的老妪走了上来,给众人行礼。

    厉王道:“贾嬷嬷是本王的乳娘,潜邸时就伺候本王与母妃。本王的亲生母妃是个命薄之人,花信之年早夭,大家都她谋害主母萧氏,罪有应得,此事其实另有隐情。本王年幼无依,认贼作母,实属无奈,今日该要为母妃讨回一个公道。贾嬷嬷,父皇在上,你今日就将这桩藏了十多年的旧案,清楚。”

    贾嬷嬷望了一眼厉王,枯木般的眼中露出些愧疚,一骨碌跪下,无比悲怆道:“王爷,是奴婢的错。”

    厉王不解,“嬷嬷这是何意?”

    贾嬷嬷道:“王爷,其实此案并无,并无隐情。”

    厉王瞪目看着她,“嬷嬷在什么?六岁那年,本王亲眼看见!”

    他愤怒地拿手指着萧后,“亲眼看见这个女人,派人架着母妃,将一碗毒药灌了下去,此后母妃的身子每况愈下,没多久就去了。这能有假?”

    贾嬷嬷:“那不是毒药,只是一碗特制的红花,女子喝了一生都难以受孕。

    主子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想将王爷托付给皇后娘娘,但又恐娘娘日后有了亲生的骨肉,待王爷不好,于是出此下策。

    谁知被娘娘发现了,娘娘当时年轻哪忍得了这种气,一怒之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主子喝不喝那碗红花,都是回天乏术,皇后娘娘那么做也只是解一时之气而已。”

    厉王一下子冲到贾嬷嬷面前,“那你为何骗我?”

    贾嬷嬷的眼中湿润,“主子刚走的那段时间,王爷不吃不喝,整日整夜的不睡觉。若不是让王爷以为主子的死另有冤情,王爷怕是当时就断了生念。”

    “你再一遍,嬷嬷,你看着本王的眼睛再一遍。”厉王揪扯着贾嬷嬷的衣襟,逼她正视自己。

    贾嬷嬷深陷的眼眶静静淌下两行浊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万死莫辞。皇后娘娘于王爷有养育之恩,十多年来如己出般照顾王爷。

    今日,奴婢什么也要将真相告诉王爷,莫让王爷再误会自己的恩人。”

    厉王不可置信地向身后踉跄了两步,默了很久,才望向萧后。

    她憔悴的脸上满是泪痕,眼中没了往日的皇后尊贵。她唤自己情人的名字,“阿?,事到如今,我只想问你一句。”

    那是第一次,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对他自称‘母后’,只是‘我’,她不是个愚钝之人,应该已经猜到,这一切都是厉王一手安排的。

    厉王故意让太子撞见他们的事,又杀太子灭口,嫁祸给她,今日还企图拿陈年旧事,置她于死地。

    可她的眼中为何没有一点恨?湿漉漉的是忧伤与心疼。

    她缓缓道:“十多年来,你我之间只有仇恨,并无半点真情吗?”

    她的问题,厉王没办法回答。

    萧后转过头来,目光冷冷地平视前方,脸上无忧无怖,“万寿节当晚,本宫在藏书阁与人偷情,不巧被祚儿撞见。祚儿年少气盛,本宫怕他将此事抖出,害了本宫,害了萧氏满门,不惜痛下杀心。请笔迹高手摹了酒方,又制造龙鹞线断的巧合,将祚儿……”

    “够了。”

    厉王双膝跪地,他输了。

    “这世上哪一个高手能将笔迹模仿得一模一样?你们拿着太子的那些文章,查来查去,可曾想过,这些本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太子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哪能写出那些文章?你们只知道太子摹我的字,摹得极像,却不知我摹他的字,摹得更像。每次我学着他稚嫩的笔迹,写那些崇论闳议的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能够结束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日子?

    我日夜都在想着复仇。万寿节当晚,我故意将这个女人诓去藏书阁,亥正两刻,趁她离开寝殿,偷偷进去伪造酒方,又在亥正三刻,从云化门离开。安排了当日表演的一个优伶,对她行不轨之事,但她宁死不从,优伶怕多呆下去暴露,于子初时分离宫。”

    “那晚在藏书阁的人,明明是你。”萧后的语气,悲怆中带着哀求,“阿?,别再了。”

    “萧若水,闭嘴。”厉王继续道,“优伶是我找的,自然能扮作我的样子,为的是在宫中行事便宜。那人事败后因怕我追究,在家中自尽。弄污龙鹞线的宫人也是我安排的,杖刑的荆条上淬了毒,皮肉一伤,沁入血液,当即毙命。”

    周洛坤扬起阴鸷的眼,“厉王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厉王双眼凝视着萧后,“我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杀母仇人,精心策划了一切,却不想错得离谱。”

    上头周洛坤听了亲生儿子这番供述,表情十分平静,“你可知,现在朝中都是要严惩太子凶手的声音,萧相更是连上了七道奏折,要求血债血偿,还太子一个公道,你今日认了罪……”

    “但求一死。”厉王冷冷道。

    周洛坤吐出两个字,“带走。”

    厉王在一众官差的压制下,迈步朝门外走去。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恐惧,满是坚定。

    当萧后知道一切是他安排,却毅然选择保护他,承认莫须有的罪行时,他就十分坚定,不能伤害这个女人。

    连藏书阁里宁死不从的谎话,都要帮她编圆,她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皇后,容不得任何诋毁,她的下半生依旧要高贵精彩。

    这一切,不过他自己,罪有应得。

    “慢着。”周洛坤喊住了厉王,“你方才,藏书阁一事,是你设计安排好的?”

    “当然。”厉王又望了萧后一眼,“这个女人,从未有不端之事,一切都是我的错,不堪的是我。”

    厉王完退了下去。

    周洛坤的眼中闪过些不明所以的神色,思量片刻,瞟了旁边的‘许文心’一眼,疾手操起桌案上的一盏茶,正对着他的脸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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