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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一的动作极快。
在离开鸣銮殿的第二天就在城外购置了大片土地。
随后又开始在半山坊内招揽人手修建厂房。
大批人员参加，加上离京城又近，纺织厂成立只招女工，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几天时间内，消息就传遍了全城。
百姓议论纷纷。
女人织衣服天经地义,这没什么问题。
可是大规模招收女工这件事就十分罕见了！
谁胆子这么大！找那么多女人干什么？你想搞后宫？
不少保守之人纷纷怒斥此举伤风败俗，世风日下。
好在没过多久，关于北戎使团出使京城成为了新的热点。
这边刚啃到瓜皮的百姓们，迅速啃向了另一个更大的瓜。
这段日子，方正一没事儿就换一身常服带着张彪在街上溜达。
倒也没别的事，每日就是听听百姓都聊点什么话题。
这一个多月也不知道李元照干什么去了，整日的不见他人。
但是也好，他也落个清闲。
这一天就如同往常一样。
方正一在坊内买了两个大肉包子，找个墙根一靠，听着读报人对着百姓念报。
有读报人出现的地方往往热闹非凡。
报纸发行到了现在，除了大字不识一个的百姓，甚至不少书生都愿意来这扎堆凑热闹。
毕竟，有瓜大伙儿一起吃才香！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读报人念的内容方正一自然是不感兴趣的。
提前一天他就已经知道了内容。
里面的不少豆腐块文章还是自己技痒亲自撰文。
他在意的，并非报纸之上的内容。
只听读报人读完报纸后，周遭百姓一如往常一般开始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哎！听说这北戎人不爱洗澡，你知道么？”
“不洗澡咋了，谁天天洗澡啊！”
“北戎人是一辈子不洗澡！”
“牛逼啊！”
这不是我要听的内容！
方正一面无表情的啃着包子，手里另一只包子已经被捏的馅快挤了出来。
张彪眼疾手快的把快挤出来馅抠了出来塞进嘴里。
半山坊虽然现在风气不错，但是百姓该穷还是穷。
毕竟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还差的远。
百姓能一个月洗一次澡已经算勤快的了！
看来自己要做的工作还有很多....
他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啧！不洗澡不算什么，我这有个大消息你们肯定不知道。”
“快说快说。”
围观群众露出了期待万分的表情。
“北戎人啊！还爱换媳妇，家家都这样！！”
“喔滴老天爷！那边儿玩的挺变态啊！”
围观群众兴奋极了！
有人激动道：“真的假的！你别吹牛逼啦！”
方正一暗搓搓的吼了一嗓子：“肯定是真的啦！你听说过草原有青楼吗！”
众人恍然大悟！
听说北戎大部分都在草原，但是没听说草原有青楼啊！
对啊！家家都换媳妇，还用得着上青楼吗！
那他妈指定是真的了！
不少人激动到面红耳赤，脑海中出现了不可描述的幻想。
但是一想到北戎人一辈子不洗澡。
又瞬间萎了。
人群中的讨论还在继续。
“胡说!根本就是胡说！”
“我这才是真消息，北戎那边其实都喜欢艹驴！”
“你放屁！谁在草原上放驴？脑子进了浆糊了？”
“不是驴那就是小马...”
人群顿时哄笑出声，突然有人疑惑道：“不对呀，哪来这么多北戎的消息。”
“你们是咋知道的？”
人群中讲话的几人露出神秘微笑。
其中一人挤进人群，周围人忍不住围了过来。
就听那人低声道：“这可是大秘密！”
“我跟你们说，这个消息啊是从报童那知道的。”
“早上报童卖报，包里掉了一张纸，上面就写着这个！”
“哎？！你也是从报童那捡的？”
“我也是！”
“我们不会儿被人耍了吧！”
就见人群中突然有人道：“肯定不是假的！”
“我告诉你们啊，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不少记者在街上找着什么。凑近了一听才知道，报社内部的绝密稿子失窃了！”
“还说里面的内容绝对不能泄露出去，会影响跟北戎的邦交！”
“如果不立刻找出来，要酿成大祸！”
竟然是真的！众人皆是两眼放光！
人群里立刻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叹之声，接着纷纷兴奋的看向身边人，用眼神传递喜悦之情。
不得了啊！！
北戎人不洗澡，换媳妇，艹小马这种国家机密都被我知道了！
我不出去显摆显摆，还算是个人吗？！
........
不久后人群散去，原地只余下方正一张彪二人。
这回方正一满意了，效果达到了。
一个多月不遗余力的给北戎泼脏水。
这已经记不清是泼的第几波了。
只不过早上听说北戎使团快到了，这一把才亲自现身抹黑。
估摸着今天晚上消息又能传到景帝耳朵里了吧。
陛下毕竟是个好面子的人。
听了这么多流言蜚语.....我就不信还能答应什么狗屁和亲？
就算和亲也得考虑考虑民意吧！
虽然和亲这事儿是自己心里想的，还没发生。
但是那也不行！
我方正一必须把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
所谓报童泄露的神秘消息自然也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半山报社的名声不能毁了，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往北戎脸上泼脏水。
所以只能出此下策，搞一些小手段，让百姓自发传播。
好在，目前观察下来效果十分不错。
朝堂上的那些老古板也抓不到自己把柄。
景帝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呢？
最多私下申饬一下。
顶多自己再多写几章彩虹屁文章。
所有情况都在他预料之内！绝对万无一失！
这波儿啊...还没开打自己就稳了！
想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遗漏。
方正一美滋滋的咬了一口包子。
“卧槽！我馅儿呢！？”
...........
横江城驿站内。
上百人的北戎使团已经抵达此处！
光是金银珠宝便有数十箱，更不提其他北戎的名贵宝器。
为首的是一个年约三十多的一个光头。
身上穿金戴银，华贵无比。
但最引人注目还不是那些金银挂饰，而是身边铁塔一般的巨汉！
光是坐着已经超出了和尚的身高。
加之身宽体阔，简直能把两个和尚装进去！
巨汉手拿着一条羊腿，张口便撕下了一大条肉。
肉汁，油脂飞溅。
简单嚼了两口便囫囵个吞了下去，吃相豪放至极！
巨汉看向和尚，开口说话，声如闷雷道：“帕巴国师，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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