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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回头叫醒趴在桌子上睡得毫无心理障碍的莫华年：“莫华年，醒醒，老古板叫你去办公室找她呢！”
老古板是班上的同学给新班主任起的外号，因为她除了对着赵无廖等一干学霸会笑一笑之外，其余人连她的一个眼神都不要妄想。
“嗯？啊？老古板叫我干嘛？”莫华年懒怠地撑起胳膊，眼眸半合，一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点的，心老古板找你麻烦。”
莫华年不屑一笑，慢腾腾站起身：“找呗，我还怕她？”
胡月无奈叹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莫华年磨磨蹭蹭，一路上东瞅西望，原本三分钟的路硬生生走了五分钟。
叩、叩、叩
“进。”班主任拉开凳子，尽量露出平易近人的微笑，“坐下吧，我们谈谈。”
莫华年把椅子拉到面前，瘫在上面，班主任不动声色皱了皱眉。
“今天呢，我找你来主要是谈一下你的学习成绩，”她顿了顿，“还有你的家庭。”
“嗯。”莫华年抠了抠手指甲，毫不在意。
班主任似乎是没见过在自己面前如此不在乎形象的学生，眉目间狠狠一跳，她略一平复，扶了扶眼镜，继续：“你现在的成绩有多差自己也知道吧？”
“嗯……”莫华年抬起头想了一会，“大概是全校最后一名？”
“……”
班主任抿了抿唇，攥紧拳：“你刚来学校的时候是全市第一。”
莫华年在作死的边缘上反复横跳：“我知道啊，不用特地提醒我的。”
“我看过你高中以来的所有考试试卷了，你交的全部都是空白卷。”
“是啊，我不想写嘛。”
“我知道你的底子很好，刚接手你们班的时候，你们的自我介绍就你的给我印象最深。”班主任抓住莫华年的手，试图用语言感动她，“怎么会想交空白卷呢？”
“就是好啊，我从到大都没有交过白卷。”
“其实，校里最近开了个会……”她想得委婉一点，可是莫华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要把我踢出尖子班？”莫华年挪了挪屁股，“我早就知道了，那天年级主任了。”
“……”这个天到底还能不能愉的聊下去了？
“你知道普通班吧？他们的纪律性、自觉性都很差。”
“尖子班我也没看纪律好在哪里。”
“而且尖子班的师资力量都是全市最顶尖的，你确定去了普通班还能接触到这么好的老师吗？”
“我初中学的好也不是因为老师啊。”
“普通班的同学牟足了劲要挤进来，你确定你出去了能甘心吗？”
“我如果在乎这个，就不会交白卷了。”
班主任不太甘心，她的身体向前探去，试探问道：“你不想学习，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原因？”
莫华年僵了一瞬，旋即恢复平静，把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和家庭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单纯想交白卷罢了。”
老师锲而不舍问：“那你的父母呢？”
“大概是去外地工作了吧，我不知道。”其实奶奶一直告诉她她的父母已经死了，但是那天叔母的话明显另有隐情。
“你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上课铃声蓦然响起。
“上课了老师，我该走了。”莫华年拉开椅子，径直走了出去。
“我刚才听新来的老师，就是那个尖子班的谁来着，那个考试交了一年白卷的女生。”
“莫华年？她怎么了？”葛耀华伸长了耳朵仔细听。
“那个老师莫华年恐怕要被踢出尖子班了。”
“真假啊？尖子班不是进来了就不出去吗？”
“啧啧啧，估计是实在是太差了，老师都忍不了了。”传播道消息的同学摇摇头，“莫华年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次都交白卷，谁忍得了啊。这叫德不配位！”
“哎，葛耀华，这姓莫的不是你表姐吗？她怎么老是交白卷？”
“我怎么知道？我也劝过她很多次了，可能是真不会？”葛耀华一脸愁闷，好像自己是一个多么善解人意的表弟一样。
“正好。把她踢出去不定还能从普通班补一个名额进去。”
“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反正也轮不到我们。”
莫华年一进教室，就收获了无数同情的目光
学生有时比老师消息更加灵通，知道的也更。
有好事，一向看不惯她的同学幸灾乐祸问：“莫华年，老古板叫你去干嘛？”
莫华年懒得理他，直接怼上去：“关你屁事！你家住大海的啊，管那么宽！”
“不就是要离开我们班了吗，有什么丢人的，我们不嫌弃你。”好事者哄然大笑。
晚自习，有一门的老师因为全班模拟考试成绩不理想，罚他们把试卷抄两遍。
“老师，减一点吧！实在是太多了，一晚上真的抄不完！”众同学哀嚎惨叫。
“让你们都张张记性，要不然下次保准还错。”他拿起试卷翻了翻看确实有点多，“那这样好了，只罚你们写一遍，要是谁明天没交，就给我写两遍。”
“算了，一遍总比两遍要好。人啊，还是要学会知足常乐。”
上课铃还没有响，不少同学自发拿起笔和纸开始抄写。
莫华年也不例外，头一次想主动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以往都是赵无廖提醒她的。
“赵无廖，给我支笔。”她伸出手去，“我写一下作业。”
“今天怎么想着写作业了？”赵无廖从笔袋里找出一只没有用过的笔递给她，“给。”
“听老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突然有了学习的动力。”拿到了笔，却不写，滴溜溜转笔玩。
赵无廖突然靠近她悄声：“你不学也能考高分，那何必要学呢。”
“谁的，我的成绩你不知道？”莫华年歪头斜着眼看他。
“你交白卷只是怕自己忍不住把正确答案都写上吧？”
莫华年眯着眼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太高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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