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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太少，中了追踪印记都未察觉。”
柳成蹊闻言一惊，他自认已经很心，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此次出谷的事情吧！”
柳成蹊将此次木涯城之行大致了一遍，重点是他与林古筠、宁笙雪的交手。当然他隐藏了关于柳家被灵修觊觎一事，只是柳家的仇人之中也有人拜了宗门，成为了修行者。
对于楚思远，他不能不信任，只是自幼经历太多尔虞我诈，生性多了几分谨慎。
“初次与其他修士动手，感觉如何？”
听完柳成蹊的叙述，楚思远点点头，随即询问道。
柳成蹊沉吟片刻道：“与阴魂鬼煞相比，对方修为更盛，法器、灵符也更加犀利，若不是凭借血日百鬼幡的诡异莫测和师傅赐下的宝物庇佑，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这一战看似他占据不少优势，实则不然。对方明显忌惮血日百鬼幡和鬼修的诸多手段，出手之余有所顾虑。
而他，除了雷修的手段外已是全力以赴，虽占据了微弱的优势，但他知道这一点优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点优势会被逐渐抹平。毕竟对方乃是纳灵后期，灵力的雄厚程度远在他之上，又有宁笙雪这个不弱于他的的帮手。若是继续争斗下去，他必败无疑。
楚思远却是微微一笑：“山河扇，碧海涛涛决，对方可是五大宗之一碧海宗内门弟子，你能够全身而退已是不易了。”
显然对于柳成蹊在占据优势之际，选择抽身而退的行为，楚思远是很满意的。这是对于战局的把握，修士之间的争斗生死不过一瞬，在家族仇恨面前柳成蹊依旧能够保持清晰，做到审时度势，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已经能够出师了。
至于对方的身份，通过柳成蹊的叙述他已然了解，毕竟当年他也曾与碧海宗打过不少“交道”。
“不过徒儿还是暴漏了身份与行踪，还请师父责罚。”
不过他也知道，对方同样认出了他鬼修的身份，还道出了血日百鬼幡、噬魂血焰与夺魂丝等手段，并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踪印记，此地恐怕已经暴漏。
“无妨，即便没有这追踪印记，凭借白骨箭他们找到这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楚思远没有的是，柳成蹊之所以察觉不到对方的追踪印记，是因为这并不是纳灵境修士的手段，想来应该是对方背后的长辈在山河扇上留下的后手。
“那现在怎么办？离开此地吗？”
他虽不甚了解碧海宗实力如何，但能够被尊称为五大宗，想来定然是不弱的。楚思远固然贵为塑丹尊者，怕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对方整个宗门。
“不用，为师突破在即，若是成功迈出那一步，碧海宗又有何惧！”楚思远淡然一笑，似乎并未将碧海宗放在眼里。
柳成蹊却是闻言一震，颤声道：“师傅要突破藏婴之境？”
对于楚思远的修为他并不是太清楚，只知道他乃是塑丹尊者。当此刻听其言，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他不仅是塑丹尊者，更是即将突破藏婴之境的塑丹大圆满，这般修为，这份实力，在藏婴不出的情况下，已经足够纵横整个修行界了。
至于境界的突破，柳成蹊没有考虑。以楚思远的性子，唯有突破藏婴真君，才可能出现这样的神情。
不过想到这里，柳成蹊脸上又露出一丝忧虑。
据他所知，藏婴真君已是修行界的巅峰存在，寿命可达两千年之久。而想要一步登天，突破寿元瓶颈，成为陆地神仙般的存在，天道自是不容，所以便会有九九雷劫降世。
撑过去，自然是从此天地任逍遥。
撑不过去，那便陨落雷劫之下，烟消云散了。
而且楚思远身为鬼修，雷电神通对他本就有极大的克制，更何况是蕴含天地之威的九九雷劫，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劫是躲不掉的，而且为师筹划这么多年，几成把握还是有的。”似乎看出柳成蹊脸上的担忧，楚思远微微一笑。不过神色中却是藏着几分踌躇，只是这踌躇之色隐藏的极深，柳成蹊并没有察觉到。
“那徒儿在此先恭贺师傅藏婴大成，寿与天齐。”
或许是出自对楚思远的盲目自信，又或许是被楚思远的云淡风轻的态度所感染了，柳成蹊很便压下心中的担忧，冲着楚思远拱手喝道。
“哈哈，寿与天齐？你倒是敢，你要知道即便是聚神道君也不敢夸下如此海口，更何况是我。“楚思远爽朗一笑，眼底深处的阴霾似乎也因为柳成蹊的这句话彻底散去。
”别人徒儿不敢，师傅一定可以做到的。“
这一次，楚思远没有在回应。有很多事，他并与柳成蹊明。
他虽自认天赋惊人，际遇不凡，实力远超同阶修士，但也不敢妄言此次一定能渡过九九雷劫。
要知道，在修行界不知道有多少天之骄子的存在，最后都含恨在九九雷劫之下，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若是在十年前，他或许还有七八分把握，如今，他却是连五成把握都没有了。
当然这些事，他是不会与柳成蹊的。
沉默片刻后，楚思远飘身离去，突破在即，他还需做好最后的准备。
望着楚思远远处的身影，柳成蹊也转身回到自己的修炼之处。
这一次离开木涯城之行，他收获颇丰，需要好好沉淀一番，虽不至于突破纳灵中期的瓶颈，但修为也会有所增长。同时对于柳家背后的秘密，也要重新斟酌。
至于楚思远的九九雷劫，以他如今的实力，也是有心无力，便不去徒增烦恼。
这几年，他和楚思远相处下来，对于其性格也算有所了解，对方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既然决定在此地突破，应是安排了不少后手的，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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