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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芽很是烦躁地也叹了口气。转头正好看到了走过来的杭清穹。
“罗芽姐姐，这个男人是谁啊？他是想娶你么？”杭清穹问道。
“……是啊。”看到杭清穹，罗芽的语气就略略温和了一些，“他昨天向我提出了求婚，但是被我拒绝了。”
“这个普石峰，是个什么来头？普家，又是什么来头？”杭清穹在桌边坐下，好问道。
“普家，就是我们村子里，最大的家族了。我们罗家，在村子里只能排到第三。”罗芽也坐下，为杭清穹解释道，“而这个普石峰，或许就是普家下一届的家长。虽然他想要当上村长或许不太可能，还需要几年，但是他确实是我这一辈里，最强的战士了。”
“听上去好像很厉害啊。既然他看上你了，为什么你不接受他呢？”杭清穹不明白，就直接问了。
“……因为他不是真的爱我，才会对我提出求婚啊。”罗芽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我是村子里面，不是最漂亮的女人吧，但至少也应该是最优秀的女人了。我是村里唯一一个女练气师，他娶了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换句话，他只是把娶我看作是荣耀，他只是想要占有我，而不是爱我。”
练气师？就是修士的意思么？杭清穹很反应过来这个“新词”的意思。
“噢……”杭清穹大概听明白了罗芽的意思，“嫁给他，对你来，以及对你的家族来，好处大么？”
罗芽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道：“好处应该是有的……但是也没有那么大吧。我家的势力虽然不如他们家的，但是也不是那么大。咱我们村子里，我们罗家，第二的施家，和第一的普家，差距都不是那么地大。普家想要打压我们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至于我个人来……去他们家跟在自己家，可能差不多吧。”
“既然如此，那好像确实没有嫁过去的必要。”杭清穹点了点头，他之前在考虑的是如果罗芽嫁入普家能够带来足够的好处的话，那么或许也不是一件完全不能考虑的事情。现在经过罗芽这么一分析，杭清穹就觉得为了这么点的利益就牺牲自己去普家，好像损失就有点太大了。
在杭清穹看来，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于感情在内，都是有一定的“价值”的。即使是感情，如果牺牲它获得的价值远超于它自身的价值，那么就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能牺牲的东西。
比如莫如玉，在杭清穹看来，就是典型的愿意牺牲自己的感情来换取价值的人。当然，也不排除她对展鹏飞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的可能性。
“那么你在这里这么优秀的话，想必喜欢你的人应该不少吧？你有没有中意的男人？”杭清穹随口问道。这就真的是他随口问问了，仅仅只是之前联想出来的问题而已，现在刚好没了话题，就被杭清穹拿来问问。
没想到这个问题刚刚出口，罗芽突然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看来是有的。杭清穹看着罗芽的表情猜测道。
“是，是有一个。他比我年长半岁，虽然他不是村子里的练气师，但他也是一个很强的战士。我的格斗技巧不如他，经常需要跟他学习……而且他人也很好，对我也很好！”罗芽情不自禁地笑起来，“他的家族……不如我家一些，但是反正本来就是我嫁过去的。而且他的家虽然不大，但是家人们都很好，彼此之间很珍惜家人，我很喜欢他们家的氛围。”
“听上去倒也不错。”杭清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当然，这些都只是罗芽的一面之词罢了，杭清穹不知真假，就也只是应和一声。
罗芽似乎找到了聊天的人，便跟杭清穹起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来。过了一会儿，罗芽似乎意识到自己得太多了，便微微一顿，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跟你了这么多，你应该不感兴趣吧。你还有什么想要了解的事情吗？我可以跟你。”
本来杭清穹想没有，但是他想起之前翠对这里的人类生活情况描述。在翠的法里，她出生的那个地方可能跟这个村子很像，只不过听翠得可能那个地方比这里还要更一些。
“你们这边，基本上都是重男轻女的情况吗？”杭清穹也只是随便问问，因为不仅仅是这个地方，在九州大陆，同样也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像是苏采夕这样的情况，其实从整个大陆的情况里来看，是极其稀少的。苏采夕是因为家里就她这么一个独女。虽然杭清穹觉得就算苏采夕有个哥哥或者弟弟，苏暮暇也会一样宠她。
更多的家庭，甚至是府邸，皇宫里面，都会有重男轻女的情况出现。因为在人们眼中，男人就是力量的象征，而女人就只能是男人的附庸。
杭清穹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听到过一句话，他的印象还挺深的。那句话，这个世道里头，女人不是人，只是一件物品。
“重男轻女？”罗芽似乎一下子还没理解过来这个词汇的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像是理解过来了，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因为需要男人们出去狩猎啊。这对男人们来是很危险的事情。而我们女人更多的可能只是在村子里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原来如此。”杭清穹点了点头。其实这种想法和制度在这种情况下看来其实也并不是多么扭曲的情况，甚至在罗芽看来，这种情况甚至是很正常的，是理所当然的。
而翠所面临的问题，只不过是因为她的力量太弱了，还遭到了父亲的欺压。她并没有错。
——那么，到底谁错了呢？
是这个世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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