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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云颜听到通报的时候，脸色一白。她沉默着站起身，带着正气阁内的诸位长老往汇灵殿那边赶去。
山下的修士们已经开始登山。他们的速度很慢，站在最前面的有三个人，天荒阁的阁主莫玄荒，脸上纹着一个“螭”的男人，和一个肩头纹着“睚”的女子。
男人和当初进攻汇灵殿的那个一模一样，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今天来到这里的，是他的主身而不是分身。在他身边穿着一袭红衣的美艳女子，就是“睚眦”的领头人。
三个人都没有话，沉默地往上走，速度也不。在他们的身后就是数百的高手，一个个沉默且有序地跟在三人的身后，寂静也成了巨大的压迫里。
这个阶梯最上方，就是汇灵殿的大门。
……
汇灵殿广场。
于云颜带着一众长老等在了门口。现在已近黄昏，借着斜阳，可以看到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地从阶梯上缓缓靠近。
“能够看到两个老熟人呢。”于云颜低声道。
“少宗主之前与那个男人接触过是么？”萧星月就站在于云颜的身边，低声问道。
“我只是与他见过。真正与他有过接触的，是清穹。”于云颜叹气，“只是不知道……清穹到底在哪里了。都已经过去十天了，希望清穹能些回来。”
萧星月看着忧愁的于云颜，没有话。她也有自己的忧愁，于是萧星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杨观天。杨观天只是沉默地看着下面缓缓上行的人群，也像是没有察觉到萧星月的视线一眼，置之不理。
晓阴阳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但是在汇灵殿广场上，也有许多两仪的弟子。陈浠月和陈烨阳就在其中。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般阵仗，因此也只是沉默着不出声。陈浠月往陈烨阳的身边靠了靠，悄悄地握住了陈烨阳的手。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这道阶梯很长，但是对于修士来，也并不那么长。山下的大军行进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然后莫玄荒等人才走到了汇灵殿门口。
他们踏上了最后一级阶梯，看到了前方百丈左右的于云颜等人。
“少宗主，好久不见啊！”莫玄荒先打了个招呼。
“螭，你之前是不是来过这里？”睚转头看了一眼螭，眼里带着些许的调侃。
螭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搭理睚的调侃。
她这是明知故问。
于云颜知道站在最前边的这三个人，都是大乘境的高手。现在他们正气宗这边，有四个大乘境长老，和四个洞虚境长老。尽管左落雪和印兴朝身上还有伤，但是都已经好了大半。
可对方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战斗力。于云颜知道，他们在暗地里至少还有两个大乘境——不然，他们也不至于会如此张扬。
“是好久不见了，莫阁主。今日前来，恐怕也还是为了龙玉儿来的吧？”于云颜也大声回应。
“不错。只要少宗主把人给我，在下这就带人告退。”莫玄荒笑道。
于云颜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莫玄荒，螭，睚三人继续往前走，但是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
三人来到了于云颜等人的面前，睚轻轻笑道：“少宗主，好大的阵仗呀。”
“彼此彼此。”于云颜马上回道。
“咱们这次来，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睚咯咯笑道，“莫阁主来，是为了一个人。而咱们来，也是为了几个人。”
“哦？”于云颜有些诧异。
“不知道几位考虑得怎么样了呢？”睚抬起头，看向了于云颜身边的几位护法长老们。
杨观天沉默地往前了一步，站到了睚的身边。
史戚花的脚往前了半步，但他又打量了一眼杨观天，把脚缩了回来，咧嘴笑道：“既然杨兄去了，那么在下便不去了。有些话早就想与杨兄了，只是一直没这个机会。杨兄实在是不太讨人喜欢。”
杨观天皱着眉头，沉着脸，看着史戚花，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沉落海和萧星月都没有反应，但是有了杨观天的举动，于云颜还是悄悄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沉落海闭眼不语，萧星月则是察觉到了于云颜的视线，转头朝她笑了一下。
“看来几位还是很忠心啊。在天亮之前，你们还有机会来投靠我们。但是天亮之后嘛……”睚笑了一声，话语间杀机毕露。
他们此次前来，显然是不可能平和了事的。九子的目标就是想要“杀鸡儆猴”，直接对正气宗下手，让整个九州大陆看看，所谓的第一宗门正气宗，对于他们九子来，也不过如此。
直接把正气宗打得元气大伤，让他们沦为二流宗门，就是九子的目的。他们知道想要彻底毁灭正气宗还是不太有可能的，除非九子齐聚在此，又或者是有一“子”彻底苏醒。
……
越过归墟渊，并没有等太久。杭清穹和苏采夕等了两天，就等到了员峤上浮。而这一次他们通过员峤，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清穹，你怎么了？”苏采夕疑惑地问道。她还从来没见过杭清穹如此失态。
“我们点回去。回灵州还需要多久？”杭清穹问道。
在这段时间里，他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剩下的伤势也已经不足为虑。
而这几天里，杭清穹一直都在跟苏采夕赶路。两个人片刻不停地往灵州赶，只因为时间越是推移，杭清穹就越是不安。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的话，大概还有六个时辰就到了。”苏采夕大概算了算，“差不多等天亮了，就能到了吧。”
“天亮么。”杭清穹深吸口气，想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可却是毫无用处，“那能不能，想办法再一点？”
“一盒天青酥。”苏采夕“开价”道。
和普通的糕点不同，天青酥是正气宗特制的混合了各种珍贵药草做出来的糕点。苏采夕曾经尝过一块，但是一直无缘尝到第二块，让她深以为憾。
“成交。”杭清穹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我们再一些！”
“好。”苏采夕调动灵力，再次加了自己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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