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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洛晴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清晨的阳光笼罩在她的身上，绕出一层和谐的光晕。
明活泼的音乐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他依稀记得这首歌叫《乡间的百灵鸟》，是温妍以前经常练习的。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熟悉？
为什么即便是此时此刻，他知道洛晴是什么样的人，还是会产生这样的迷惘。
盛昀知无法再直视她们，转身步离开，像是要逃离一场不愿面对的噩梦。
病房内，温妍放下提琴，将念念搂入了怀中，终于鬼使神差般地问出了那个压抑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念念，如果有一天我想要带你离开，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念念纯净的眼神有了一瞬的恍惚，歪着脑袋，认真的看着温妍的脸，几秒钟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你愿意？”
温妍几乎要喜极而泣。
到底是血浓于水，短短几个月时间，女儿对她的信任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只要女儿肯跟她走，那么天涯海角、背井离乡都无所谓。
可下一秒，念念却忽然指了指门外，并发出了短暂而急促的啊啊声。
温妍的心骤然一凉
“念念，你是想带着爸爸吗？”
念念点了点头，然后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念念终究还是爱着盛昀知的，即便那个人那么残忍，即便他逼死了她的外公，害死了她的母亲，对念念来，还是最亲近的人。
女儿见温妍脸色苍白，钻进她的怀里安慰她。
温妍紧紧搂着女儿，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情。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会不会再有。
医院外，迈赫高级轿车内。
盛昀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刚才洛晴拉提琴的样子，接着又想起她后腰上的那两道手术疤痕。
程伽南的维护、深爱，洛晴对女儿的态度，以及她身上那熟悉的玫瑰奶香
所有的巧合汇聚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不容辩驳的事实。
他一直努力想要推翻这个猜测，却像是被人拉住，不受控制地走向一个真相的深渊。
“不，不可能的。”盛昀知缓缓摇头，如果洛晴就是温妍的话，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她明明知道自己对温妍心怀愧疚，也已经知道一切都是误会，如果她表明身份，得到的将会是他能给予的一切。
她又何必伪装成洛晴或者是妲己，再处心积虑接近他？
“宋秘书。”盛昀知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淡淡道：“之前，我让你调查洛晴的背景资料，你调查了没有？”
宋秘书愣了一下，心翼翼地道：“调查了，但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怎么可能？五年前的3月5号她在哪？这个你总能查清楚吧？”
“查到了，那一天是洛晴医学工作室成立的日子，她人在洛杉矶。”
“什么？”
“那一天的洛晴正在出席自己工作室的成立大会，照片上可查，我在前几天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
盛昀知马上拿出手机打开邮箱，翻了两下，找到了一封未读邮件。
里面是一张大合照，大概有十几个医生，而洛晴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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