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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败理由不是别的。
这群无知的花朵也全都成了副校长菜地里的苗苗。
“好家伙，合着这儿就没几个能够让我使唤的鬼？”
陆星辰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起来。
原先，他计划着要将一百多个鬼全都收为仆从，然后揭盖而起，直接把这里掀个底朝天。
多么能展现他人格魅力的举措！
这可不是上个片场中的五六只厉鬼，而是一百多啊一百多，从中拎出来都可以组成厉鬼0，还能有多余的。
奈何现实就是冷冷的冰雨，在陆星辰脸上胡乱地拍，恨不得把他脸拍肿，警告他“以后别胡思乱想”。
一番忖度之后。
陆星辰估摸着并非是其他厉鬼高攀不起他，而是只有黄冰的情况比较特殊。
毕竟，其他鬼的肚子里可没揣着一个未出生的鬼。
因为这件事，陆星辰拖延了很长一段时间。
等回到307号房时，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路上还没有路灯，他只能借助还亮着的宿舍灯光前进。
推开房门，只见整座房间焕然一新，肉眼看去没有丝毫灰尘，老旧的家具被换成了新的，就连厕所门都重新安装得当了。
“您回来了。”
地理老师鬼尊敬地站在厕所后。
虽然她看上去依旧像是一坨肮脏潮湿的阴影，但是看在她将房间打扫得那么整洁的份上，陆星辰也就不介意她有碍观瞻的外形了。
“想做还是能够做到的嘛，地。”
陆星辰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确定手下没有偷工减料，满意地点了点头。
地理老师鬼被这一称呼噎住，半晌才：“我是女的，不是弟。”
“你误会了，我的是地理的地。”
“……还是很难听，我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不要用这种简称。”地理老师鬼不虞道，“您可以叫我王。”
实话，陆星辰压根不介意称呼的问题，管他什么王、号2号3号、路人甲乙丙丁的。
这些临时仆从听得懂人话，能够吱声，手脚利索就成。
他坐下喝了口热茶，问：“王，这儿跟你一样的厉鬼还有几个？”
“算上我一共四个，我们组成了四怪谈。”
王的语气有些骄傲。
毕竟那么多厉鬼呢，只有他们四个组成怪谈，也算是百里挑四了。
可陆星辰的胃口哪里这么？
百里挑四算什么，万里挑四才勉强算牛叉。
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才四个？好没牌面，我都不觉得骄傲，你还觉得骄傲了？”
一般不都是什么七大怪谈、十三大怪谈的吗？
四怪谈从数目上看就和别的地方差远了，连难度e的伊甸湖疗养院都藏有好几个支线呢，差评。
王不禁无语：“您还得考虑具体情况，再多点，就要倒闭了。”
“……事实上已经倒闭了。”
话虽如此，陆星辰觉得自己的确不能拿高级美食的要求，去指责干净又卫生的路边摊。
也是，弹丸大的地方，能有四个怪谈就不错了。
再多下去，这破地方干脆变成探灵打卡地好了。
他百无聊赖地撑着下道：“你仔细，都是怎么回事儿？”
王：“我是‘隐形的地理老师’，其他还有食堂的‘吃到死的厨师’，男生宿舍的‘夜半皮球声’，女生宿舍的‘午夜化妆人’。”
室内一阵无言的沉默。
陆星辰表情有些僵硬。
这一个两个的怎么称谓怎么一点也不高大上。
不是像个笑话，就是像粗制滥造的国产三流恐怖片。
片刻后，陆星辰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来其他的也都跟你一样水平啊，不过……算了，将就将就吧，有对付他们的方法吗。”
王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陆星辰在盘算着什么。
可其他鬼是死是活跟她有什么关系？
况且，凭什么只有她要被一个人类使唤来使唤去的，这不公平！
秉着“下地狱一定要拉人一起”的阴暗念头，王立刻就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
比如她，就是十年前洗澡的时候猝死的，兴许是因为生前没有太大怨恨的缘故，有关于活着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她现在就是过着一段两点一线的乏味生活，每天看座位上的身影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因为没去过其他地方，所以她只是听过其他三只厉鬼的名头，并且确定那些厉鬼是真的存在而已，光是食堂的鬼厨师就有好几个版本。
大家平时都各自守在各自的地盘，一直以来才能相安无事。
最后总结一下，就都是些道听途的不靠谱消息。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讲了半天，陆星辰压根没得到其他厉鬼的具体情况。
不过他听到一半，倒是抓住了一个点。
“你的座位满了又空，空了又满是什么意思？”
地理老师鬼：“哦，就是大家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一个个消失，最后全都不见了，等30天这个周期一到，3天的时候又全部回来了。”
“我印象中有些人是被举报的，有些人是被陷害的，还有的是狗咬狗一嘴毛，反正没人自首。”
这下陆星辰理解了。
也就是，大家都在被迫承受着某些不应该存在的规则，可是是否会得到惩罚，还得看副校长的主观意见。
那如果副校长本人主观地意识到自己违规了，又该怎么办？
陆星辰心念一动，觉得这就是破关之法，并且貌似先前在哪里见过……
他拿出了那本郑锋的日记。
【她一定会疯的，得知此事后，会不惜违背原则也要杀了我。我了解她，她就是这样的人。】
这上面的意思就是，副校长十分注重个人原则，但是会为爱癫狂而不惜做出损害自身的行为。
陆星辰将日记重新收好，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你认识黄冰吗？”
王不住点头。
“黄冰？我认识，一个可怜的女生，她会在第十五天的时候在厕所里上吊，此后变成一只特别凶悍的厉鬼，见人杀人，遇鬼杀鬼。”
“可到底敌人太强，她也就只能被裹挟在规则中，既不能变成拥有自由的怪谈，也不能解脱。”
“明明拥有这么强的能力，倒是可惜了。”
陆星辰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断绝了在该片场中黄冰能够发挥的助力作用。
现在黄冰已经看开了，正准备迈向未来呢。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毕竟，他总不能让一个敬仰自己的手下被什么歪门邪道的狗东西欺负，再含恨而终吧？
连手下都维护不了的人不是好主人。
陆星辰很便想开了，熄灯睡觉。
临睡前，还不忘对王：“你不能呆在我的房间，我怕你身上下水道的气味玷污了我的纯洁与清白。”
“呆在厕所做好你安保的工作，谢谢！”
王差点就裂开了。
纯洁个屁！清白个屁！
这个人真的黑心透了！跟封建社会穿越过来似的，可恶啊！
但现在主仆位置分明，王也只好龟缩在厕所下水道。
当晚，陆星辰睡得很香。
但其他人可就远没他那么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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