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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歌唱完了，学长要跟我一起回学校吗？”
本来想请他一起吃夜宵，可看到清吧里座无虚席，根据往年的经验，这个点儿连学校食堂都没位置，还是算了。以前的平安夜，她表演结束后回到学校，只能在食堂打包带回宿舍吃。要是练天维住得离她的宿舍楼近，他俩都能一块儿吃，可研究生宿舍跟本科生宿舍是分开的，离得还不近。
倒也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主要吧，他俩现在最多算是普通友奔现了，还没熟到可以去彼此宿舍楼大厅的程度。边洋洋倒是不介意，但她怕练天维介意。
“好啊。”
练天维其实不想这么就回去，但又不知道能跟边洋洋去哪儿。往年的这个时候，不是在跟一伙人聚餐就是在忙创业项目的事。如果不是临时起意，他现在还在ktv听人鬼哭狼嚎。
收银台的收音机里传出女主播甜美的声音，“寒潮来袭，气象局预报今晚可能会下雪，不定大家明早起床就能看到雪景了，白雪跟圣诞节更配呢……”
两人往正门口走去，掀开门帘走到大街上，边洋洋惊讶道：“?G？真的下雪了？”
暖黄路灯灯光的照映下，纷纷扬扬的稀疏雪花清晰可见。边洋洋摊开手掌去接，雪花一触即化。
练天维落在她身后，看着她像孩儿般追逐飘忽不定的雪花，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里离学校不远，要不我们走回去？”
清吧离学校大约七八公里，走路回去也就一个多时。
边洋洋收手回头，为自己刚才的回归本性汗颜，完了完了，学长肯定觉得我特幼稚……
她一秒变回之前的拘谨乖巧模样，心走路好啊，不仅能增加跟学长的相处时间，四舍五入算是雪中漫步了，还有点浪漫呢，怎能错过。
“好啊，正好这个时间不好打车。”边洋洋取消了打车a上一直没人接单的订单。
练天维看了眼她身上背着的吉他包，“吉他我帮你拿吧。”
边洋洋笑道：“咱俩都不用拿，我把它放在店里就行。学长你进店里等我一下，我很就好。”
“好。”
两人再次走进了店里。练天维站在门口处，边洋洋去了吧台找tony，“tony哥，我把吉他放你房间哈。”
tony忙得不可开交，今晚客人实在太多，就算有兼职的学生帮忙也没得闲。
“没问题，钥匙在抽屉里，你自己拿。”
边洋洋拿了钥匙去了二楼，打开房门，在门后的角落里放好了自己的吉他，然后再锁门下楼。
她把钥匙放回抽屉，“谢了，明年再见哈，圣诞乐，拜拜～”
“嗯，圣诞乐～”
离开清吧后，俩人拐进胡同，时而话，时而沉默。
边洋洋既激动又害羞，一度不知道该跟练天维聊点什么，明明隔着线的时候她话挺多的。好在练天维真的是个情商很高的人，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把天聊活了。
边洋洋今晚的心情简直太美了，路上看到什么都顺眼得很。能看着练天维的帅脸，听他用那惑人的嗓音讲话，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总之，线下体验比线上可好太多了。
这么想着，边洋洋的脚步刻意放慢了。
从清吧到学校，他们不紧不慢地走了近两个时，雪花没变大也没变密，路上行人脚步匆匆，无人打伞。
眼看就要到本科宿舍附近的西门了，边洋洋急中生智，“我想去书店看看，听有新书，学长要一起去么？”
书店在东门，离研究生宿舍很远，这样一去一回的绕路，他们就又可以一起走很长的一段路了。边洋洋在心里给自己鼓掌，我可真是个机灵鬼。
“好啊，正好离我住的地方近。”
太好了！他答应了！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练天维的是“住的地方”而不是“宿舍”，难道他不住学校？边洋洋脑子转得倒是，求证一般问道：“学长你住在校外？”
练天维点了点头，“是啊，我在东门对面的区租了房子。”
练天维本着亲兄弟明算帐的原则，坚持每月给陶然一笔房租，照这么，的确是租房子了。
“这样啊……”边洋洋有丢丢失落，不过她随即想到，以后要是俩人成了恋人，在外面租房子倒是方便许多。于是，心情又好了，再次开口话连语气都变得轻了。
练天维自然不知道她脑补了那许多，只是看她脸上表情变化觉得可爱，心真是个单纯的学妹，什么情绪都外露。
“那你是一个人住吗？”边洋洋问。
“不是，跟朋友一起住，是个两居室的房子。”
“那挺好的。”也挺有钱的，边洋洋在心里。
a大附近的区房价高得吓人，哪怕是东门那片儿的老房子也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两居室的一间房的租金起码是边洋洋这种普通大学生三个月的生活费。
练天维一进书店先去吧台买了两杯热饮。
“洋洋，给。”练天维把其中一杯递给边洋洋，叫她名字叫得极其自然，“这是热的冰糖雪梨汁，可以润嗓，要是不喜欢你就当个暖手宝拿在手里暖手。”
练天维买之前不是没想过问边洋洋喜欢喝什么，但鉴于边洋洋先前偷偷给他买饮品的行为，练天维觉得还是先斩后奏比较靠谱，免得又被抢先了。想到她唱了两时的歌，就从菜单上为数不多的饮品里挑了个对嗓子比较好的。
“我喜欢的，谢谢学长。”边洋洋笑得很开心，原来学长是个这么细心又贴心的人。
“我还没谢你给我点的双皮奶呢，别客气。”练天维看了下陶然发给他的消息，又把手机收了起来，“去逛你感兴趣的书？”
边洋洋哪里有什么感兴趣的书，装模作样地带着练天维往新书展台走去，又装模作样地把每本书都翻了翻，翻书的间隙还不忘偷瞄身旁的人。
翻完一圈一本书没买，反倒是练天维买了本计算机相关的书。
买完了书，也逛完了书店，时间已经到第二天了。书店广播开始播报暂停营业，边洋洋没好意思再把人绊住了，索性就在书店主动跟人道了别。
“跟学长见面很开心。”边洋洋决定利用一下室友，“我舍友吕欢特别感激你帮她，她托我邀请你跟我们宿舍的人一起去她家玩儿，他们家就在本地郊区，有好吃的还有温泉，附近还有滑雪场。学长平时肯定很忙吧，正好元旦假期跟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练天维看着她微笑，却没话。
边洋洋十分忐忑，这事儿之前就在上跟学长过了，他当时就拒绝了，自己现在抱着私心再提这事儿，学长大概还是会拒绝的吧。明知会被拒，还要出来，不过是想争取一个下次见面的机会罢了。
其实边洋洋这一路都在琢磨，怎么才能跟练天维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邀请他再去清吧听歌？几个月后大概可行，同样的套路短时间内重复使用不好使。请吃饭？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思来想去，吕欢大概是唯一的理由了。
边洋洋这番邀请，原本也是吕欢的想法，不管练天维是否同意，都好收场。
等待答复的时间分外难捱，边洋洋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雪花变密了，这是今冬的初雪。作为一个南方人，边洋洋很喜欢下雪。这是她当年报考北城a大的原因之一。
边洋洋有个习惯，会在初雪这天许一个愿望，特别灵。
希望练天维学长可以答应她，这是她今年的愿望。
不知过了多久，店员来到他们身边，“不好意思两位，我们店要关门了，欢迎明天光临。”
店里就剩他们俩了。
也是，今晚这种特殊日子，谁还会在书店待到这么晚。
“好的。”边洋洋迈开步子往外走。
推门而出的那一刻，练天维道：“谢谢邀请，我会考虑，晚点给你答复，好吗？”
“嗯，我，我们真的很希望学长可以去。”边洋洋开心地点头，这已经是很好的答复了，初雪大神果然一如既往的灵。
“圣诞乐。那，再见了。”
“圣诞乐，学长再见。”
练天维要离开之际，边洋洋突然把手里一直拿着的苹果塞到了他手里，“谢谢你来给我捧场，这对我来很重要，今晚很开心，这个送给学长。”
完，边洋洋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学校东门跑去。
练天维望着远去的背影笑了，待人影消失才把目光移到了苹果上，包装纸上有清吧的广告。不是特意准备的，收下倒也无妨，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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