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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送去芳菲苑的衣裳的确是花绿颜色，也的确是旧雨楼送去的。
陈家月连忙出言：“晏丫头，时候不早了，你且先和月姐儿上马车，莫误了宫宴时辰。”
这是为张婉秋圆场呢。
一介大房主母被地位卑贱的庶女嘲讽，任谁听了都会不由失笑，觉得有失脸面。
姜晏冷冷瞥了一眼张婉秋，很就收回视线，垂首作出无辜样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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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
她的身后，张婉秋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姜晏的背影，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以此泄愤。
对于张婉秋的反应，陈家月并无多大的反应。她只是冷淡地着：“早和你过了莫要瞧了姜晏。”
她一面着一面眼神极其意味深长地望过去。
短短时间里就能够让张婉秋吃瘪两次的人，纵然还是个丫头片子，也万万不能瞧。
那马车算得上宽敞，车内备着茶点，大约是供路上解馋的。
只是比起姜忆与姜晚二人乘坐的那一辆，还是不够精致的。
云枝方才一直忍着不话，甫一登上马车就控制不住地低声欢呼起来：“天呐姐！您见着大夫人的脸色了吗？难看得要死，衬得她更不好看了！”
丫鬟很是激动，姜晏也不呵斥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略显得漫不经心地听着云枝的叨叨。
她想，今日如此拂了张婉秋的面子，往后的日子必然少不了张婉秋为了报复而做出的刁难之举。
既是如此，她日后需得更加谨慎戒备。
事实上，姜晏本不想同大房和三房的人过多的纠缠，总归结底，前世的将府中人并没有害她。
但人一惯讲究的不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理儿吗？
只要大房和三房的人不来招惹，自会相安无事。可若是招惹了，就莫怪她以牙还牙，做得比她们更为狠厉。
手段么，她有的是。
云枝正兴冲冲地着话，忽而注意到姜晏的眼神兀的充斥着杀气。那样的眼神，实在与姜晏的气质不相符合。
有一瞬间，她莫名想到了姜荣。
那位常年守在边疆的老爷因杀敌无数，经过无数沙场，眼神自然地沾染着腾腾杀意。
单单只是瞧一眼，就令人颤栗。
而现在姜晏的眼神几乎与姜荣的眼神如出一辙，仿若她正历着战场，手握长枪，面对着汹汹的敌人。
云枝张张嘴，想着要不要几句话，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忽然动了动，是有人登上马车了。
下一刻，帘子被人轻轻撩起，而后，穿得粉嫩的姜月弯腰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贴身丫鬟花珍提着的食盒亦步亦趋地跟着。
“三姐。”
云枝立马作礼。
“嗯。”
姜月回应得很冷淡。她坐得离姜晏很远，一副不愿意和姜晏有关联的作派，斜睨着眼，看姜晏的目光毫不掩饰讨厌二字。
姜晏见状，眼尾一挑，不觉失笑。
这位姜月，分明和她一样是庶女身份，瞧着外表大约也是个在府中不受重视的人儿。
结果偏偏就是如此身份的人，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倒是有几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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