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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
奥托轻声呢喃，缓缓睁开了眼睛。
对上的是卡莲既心疼又愤怒的神色。
“你这个笨蛋，身体这么差还熬夜工作，是担心自己不会英年早逝吗？”
通过那根因果线，她看见了奥托。
奥托彻夜研读医书，提升自己的医疗水平。
熬夜研究『黑死病』的病理，只为了完成当初与卡莲的『承诺』。
在获得了『戒律』之铭后，她看见的东西更多了。
她看见了世人的疾苦，他们用尽全力只为了能够吃上一顿饱饭。
她看见了贵族的肮脏，他们纸醉金迷无情地剥削着底层的人们。
她看见了，神明并不存在于世。
她看见了，奥托站在她的身后。
“哈...哈哈...一不小心就卖力过头了...只是一些家族管理的工作，等忙完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奥托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正在做些什么。
一个是不想让卡莲有压力。
另一个是人体实验绝对不会被卡莲所认可...
卡莲眼中出现了些许的波动，点了点头，没有拆穿他。
“以后，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我可不想和一个病秧子结...结婚。”
卡莲面色绯红，有些不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奥托愣神，脸上尽是不敢置信，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木讷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满腔的爱意。
“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奥托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此话一出，两人相视无言，微妙的气氛笼罩在两人之间。
“乖女儿，奥托醒了没...咳，打扰了，你们继续。”
弗朗西斯老脸一红，看着已经快要贴在一起的两人，轻咳了一声，退了出去。
被这样一打搅，两人也不好意思再进行下去，奥托坐了起来，眼睛看向了窗外，仿佛有什么东西很吸引他。
卡莲则是捏着自己的裙摆，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命运，在这一刻悄然改变。
知晓了真相的她，与付诸一切的他，这一次，不会再落空了！
自此，奥托依然浸心于『黑死病』的研究，但他如卡莲所说，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为了养好自己的身体！
虽然进度慢了不少，但奥托脸上的喜色却比以往多出了许多。
“『崩坏病』...前文明也有类似的病例吗？或许二者有共通之处...”
奥托将意识潜入至『虚空万藏』中，翻找着关于『黑死病』的资料。
『虚空万藏』只给他提供权限，可不会帮他检索...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一点一点地慢慢寻找。
『虚空万藏』是一个庞大的知识库群，里面装有数之不尽的前文明知识。
但这些知识奥托并不能带出来，只能自己翻阅，记录在脑海中...
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奥托无法理解的，或者说是远超于这个时代的。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关于『崩坏病』的资料，相似的病症，可以参考一下解决方式。
然而，奥托只找寻到了关于『崩坏能血清』的资料，却没有找到更多。
这不禁让他生疑，按照书上描述，『崩坏病』比『黑死病』更加严重。
因为它的范围是整个世界！
但为什么解决方式却只有一支以千人换一人的『崩坏能血清』呢？
难道前文明的人不在意平民百姓的死亡吗？
后续他又从书上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一些关于『逐火之蛾』的讯息，还有些许『恐怖统治』的历史。
里面提到的人数在『崩坏病』肆虐的世界里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最后奥托总结出了一个真相，前文明确实攻克了『崩坏病』，但绝对不是以一千换一的方式。
“呼...一千人换一个吗...试试看吧。”
奥托没有好高骛远，反而脚踏实地，按照和前文明相似的方式从『黑死病患者』体内提炼出血清。
但由于设备非常落后，有时候五六个人都无法提取出一点有用的血清。
卡莲这边则是被派往了战场，但不是面对崩坏，而是...侵略之战。
她不知道这样做对还是不对，因为如果纳入了天命的保护范围，他们就不用受到崩坏的侵扰。
但纳入了天命的保护范围后，他们所面临的将会是来自贵族的打压...
贵族，贵族，贵族！
很多糟心的事都是因为这群恶心的蛀虫！
但天命的一切运作又依托于贵族的支持。
其中权重占比最大的，便是阿波卡利斯家族...
天命不能没有贵族，对抗崩坏不能没有天命，而贵族又会压榨民众。
前不久，坊间已经开始流传出所谓的『赎罪券』，家中无法提供人员参与战斗的，需要用高昂的价钱购买赎罪券，以此来抵消那根本不存在的『罪恶』。
卡莲再一次看向了这个矛盾的世界，尼亚阿姨，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抉择。
卡莲在战场中所向披靡，所到之处敌军全部溃败，无一敌手。
犹大的锁链可以轻松地束缚成千上万名战士，让他们以极小的伤亡夺取了许多的土地。
（犹大的锁链可以伸长200公里，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而这边，奥托的研究也得到了重大的突破，他成功得到了一支血清，将一名濒死之人救了回来。
奥托喜极而泣，他总算没有辜负卡莲，他确实无愧于『大发明家』之名。
奥托无视父亲的阻拦，亲赴战场，只为了将这份喜悦传递给卡莲。
然而，当他感到战场之时，眼前的一幕令他无法接受。
远征军，尽数溃败。
卡莲，同样被击败了，败得无比彻底。
只能倚靠在犹大上，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此方土地称为仙人的存在。
而敌方，只有一人耳。
她的衣裙都未染上半分尘土。
“你们...不该侵扰这片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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