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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黄昏，这苍穹也好好地悬在上方。
四人在后头厨房外的屋子里吃饭，金宝问：“一天不见墨叔叔，他去哪里了？”
墨冰当然是去安排监视柳家的人去了。
寒铁衣随口应：“给你找婶子去了。”
金宝端着碗，筷子僵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叹气：“墨叔叔也老大不，确实该成家了，可万一婶婶儿不喜欢我怎么办？万一他们有孩了怎么办？”
寒铁衣往嘴里扒拉着米饭，“你是我捡回来的，和他什么关系？”
金宝和凤臻齐齐朝他递去白眼。
人确实是他捡回来的，但他只负责捡，之后的事，可全甩给了副阁主。
这一手厨艺和泡茶的手艺是在她墨叔叔身上实验出来的，认的字是墨叔叔教的，听的故事是墨叔叔讲的……
同他寒阁主没半个铜板的关系……硬要有关系的话，金宝从到大的糖葫芦，是阁主承包的。
凤臻安慰金宝，“别怕，我喜欢你，我母亲也喜欢你，回头你给我当媳妇儿，母亲给你做蜜饯儿，还给你做漂亮衣服。”
寒铁衣差点把一口饭喷了出来，“阿臻，你姑姑可不是让你来天机阁挖人的，你把我家宝带走了，这满院子的杂活谁来干？”
凤臻为未来媳妇儿打抱不平，“宝每天端茶倒水地伺候你们不，还要清扫院子、煮饭、喂鸽子……她还那么，你们这是虐待孩子！”a
“那我不管。”寒铁衣摆出一副黑心财主的嘴脸，“我天机阁不养闲人，你也别想把她拐走！除非哪天你当了大将军，靠自己能养家糊口了，把她在天机阁这些年的衣食住行费用结清，我能考虑放她离开。”
凤臻一捶桌子，“你等着！”
金宝端着碗站起身，看看大的，再看看的，摇头叹气：“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一转身，便看到蓝衣女子斜靠门方，立刻绽出个灿灿的笑容，“凤姐姐。”
凤白梅笑道：“宝，辛苦你了。”a(a
金宝又是一叹气，“将就过呗，也不能把他们赶出去。凤姐姐，你随意，我还得去后院喂鸽子。”
寒铁衣瞧着姑娘的背影，“年纪，赶上老墨的老成了。”
凤臻已经起身同姑姑见了礼，拉她进屋去坐，“姑姑，你吃过饭了吗？”
凤白梅目光扫了扫安静吃饭的凤临川，笑：“吃过了。”
她自袖中取出一枚黑线打的络子，不由分挂在凤臻的脖子上，“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若是想他，便看看这颗石头。”
从到大，武烟、武冰洋和凤白梅给凤臻的爱足够的多，十三年前的事也是禁忌，很少有人当着凤公子的面提起凤家大公子。
他也很懂事，第一次向母亲要父亲时，看到母亲的双眼一下子就红了，他就再也没问过了。
可他到底也才十三。
他将那颗水晶石托在掌心里，垂眼看着，纵横交错的丝线间，能看到晶莹透亮的石头里，有丝丝血色汇聚。
五指慢慢收拢，凤臻低头出门，留下一句带着鼻音的“沙子吹进眼睛了，我去洗洗。”
凤白梅看着他去，视线转回，在凤临川的身上打转。
伙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晃眼不见，便要同凤白梅一样高了。从前在凤臻身边时那些流里流气的习惯，在天机阁被消磨干净，一身粗蓝的布衣，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
“你在阁中可还习惯？”凤白梅问。
凤临川本是个机灵人，立刻搁下筷子，规矩地将身子板直，应：“劳将军挂心，一切都好。”
“你年已十五，可以入伍从军，若愿意，可以去京畿营参加训练。”凤白梅道，“你若更愿意留在天机阁继续学习也可以，看你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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