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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日日夜夜挂在嘴边的两个字，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叫出口过了。
她虽然挽着徐睿的胳膊，可两人之间的陌生感是那样的清晰，他们很默契的，谁也没有跟谁话。
只是周彤看向了护士，挤出一个微笑，礼貌的着：“谢谢。”
“他没什么问题，检查过了也没有脑震荡，不用住院，很晚了把他接回家吧。”护士还贴心的嘱咐着。
周彤觉得解释无用，还浪费时间，一连了好几声的谢谢，这才搀扶着徐睿从医院出来。
“要不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吧。”医院的停车场里，好巧不巧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车停在一起。
两人就站在车前面，如果是陈月来接，那她就让徐睿坐进他的车里；如果陈月不来接，那就只能是她开自己的车送他回家了。
徐睿没吭声，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递给了她，这意思很明显，让她帮自己给陈月打电话。
周彤接过来，按亮屏幕后问问着：“密码。”
“没变。”徐睿的声音，听不出是落寞还是冰冷，反正毫无生机，他的声音就像是从深渊底部发出来的一般。
以前的徐睿，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他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般死气沉沉的模样，绝对不是周彤想看见的。
他虽然身上穿着颜色亮丽的衣服，但脸上和眼中看不到一点儿的朝气，就像死水一样毫无波澜。
以前那个阳光明媚的男人，大概已经死在了她坦白的那个晚上。
发生的悲剧，永远都没办法挖挽回和弥补。
往后余生，徐睿也没办法对她和邓凯的事情视而不见，而她每看到徐睿一次，就觉得自己罪恶满满，就觉得自己很脏，甚至会生出一种，不如死了去赎罪的想法。
周彤故作镇定的解锁了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陈月的电话，拨了出去。
可是一连好几通，都没有人接，打到最后，对方索性直接关机了。
周彤这下终于理解，为什么医院会打电话给自己了。
“上车，我送你回去吧。”周彤将手机还给了他，打开了路虎车的后座车门，让徐睿坐了进去。
徐睿却是视而不见，自己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闪身坐了进去。
发生车祸时，他撞到了头和右手，确实不能开车，但左手没受伤，开个车门还是可以的。
周彤也不好再什么，她绕着坐进了驾驶室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里气氛压抑低沉，徐睿脸色难看，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旁边的人是她。
她只好加速度，车子在公路上疾驰着，赶紧把人送回去，然后他们不要再来往了，最好是这辈子都不要再有交集了。
“和我在一起多待一分钟，对你来都是无比煎熬的事情是吗？”徐睿冷不丁的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啊？”周彤很不理解的扭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眼底都是一片平静。
他们从年少携手走过一段婚姻，对彼此可谓是非常了解，默契度很高了。
做陌生人对他们而言，永远都不可能。
哪怕现在分崩离析了，真的要老死不相往来，那也不可能。
正如这次一样，徐睿有危险需要帮忙的时候，周彤照样会施以援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忙，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下来，我们聊一聊，就心平气和的聊天，心里话。”
从他们离婚到现在，两人就算是在电话里，也没有好好过一次。
周彤的变化徐睿看在眼里，好像这女人离开了自己之后，变的更加自信张扬，也变得更加漂亮大方了。
周彤也觉得，他们是应该敞开心扉的聊一次，便找了一个能停车的地方。
“有什么话，你就吧。”其实周彤的心里，也有千言万语，但先开口的机会，她给了徐睿。
“我知道你是绝对看不上邓凯那种人的，所以你是被人陷害的对吗？绝对不会是苏晚晚，那么会是谁呢？”徐睿问着。
周彤点点头，算作是回答。
他又问：“离婚之后，你就没有想过要和我复合，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求得我的原谅吗？”
周彤想过，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后，她才犹豫隐瞒了那么久。
如果邓凯没有逼迫她，如果没有发生新闻曝光的事情，或许她真的会隐瞒一辈子，即便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即便他们很有可能余生都不会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纸包不住火。
要一辈子谎言啊，要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啊，这对周彤来太难熬了。
“既然是敞开心扉的谈，那就跟随你自己的心，回答我的问题。”徐睿耐心十足的声音，在周彤耳边响起来。
周彤酝酿着情绪，尽量让自己像一个事外人似的在讨论这个话题。
“呼。”周彤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出声道：“想过，我瞒了你很久，那段时间你每次靠近我一次，我就觉得自己很脏，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皮都扒下来。
把一切告诉你的那一刻，我觉得无比轻松，我觉得我又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了，哪怕他邓凯手里有照片有视频备份，他公布于众也没关系，因为我在意的人，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貌。”
周彤回答时，并没有看向徐睿，而是低着头垂下了眸子，声音很平淡。
刚经历时，她也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感觉时时刻刻都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随时要将她杀了一般，这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
“不是全貌，你从来没跟我仔细过，我甚至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徐睿纠正着。
“重要吗？”周彤反问。
“你现在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深爱的妻子，有自己完美的人生，一切都刚刚好，何必要纠结我的过去。
在你面前提起来，你应该知道，我只会觉得更羞耻更难受，但是你问，我会告诉你，我不知道，事情发生的细节，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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