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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缩在被子里不出来,子矜绝对想不到我会这么赖。
“去睡觉。”她说。
“嗯嗯,晚安。”被子里蚊子般的声音回应道。
子矜特别无语,就要掀我被子,我揪着被角不让她得逞。一时间,我俩跟演默剧似的,她掀拉扯,我揪缩躲,跟被子较劲!
直到两人折腾的气喘吁吁,她突然就翻身下床了。
我探出头,捎带顺了口气。看她决然而去,留给我背影。袭来一阵失落,还有点难过。
正当我黯然神伤的时候,子矜又回来了,把手里的枕头和被子扔到我身边,关灯。
夜是那么静,她背对着我。
我往她那边靠了靠,见她没反应,又靠了靠……
“睡觉。”平淡冰冷的声音向我砸来。吓一跳,然后心一横!干脆将犯贱进行到底!整个人贴过去,抱住——
时间倏然静止。。。
感觉她明显僵在那,还没等她说话,我赶忙抢先道:“我喜欢你,我不要男朋友,我要跟你在一起!”跟蹦豆似的,我都怕她没听清楚。
灯啪地被打开,她盯着我眼,说:“你想好了?”
“不用想,我顺从心意。”手指扫过她的长发,然后贴着她的脸颊把她拉下来,那感觉真够哭爹喊娘的!心脏抽搐啊抽搐~连带着手指都在微微抖动。
我的身体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破解不了,只有本能地去接近真相。我像骑着白龙马的唐僧,执着前行,寻找爱经。爱经就在子矜心里,我得走进她心里去,才能取得真经。
我俩接吻了。
以前的吻都不算,那怎么能算吻呢?吻原来这么美妙,头晕晕的,身子颤颤的,想把对方吞进肚里,安在心里,还有,噼啪噼啪**的声响,四周弥漫着化不开解不尽的情丝妙意。开始是她主动,我被吻得晕头转向头重脚轻,喉咙深处蔓延出满足的……嘤咛当我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脑子里轰轰轰地!深深凝望她的美丽,掬起她的温柔如水。那样子,就镌镂在心版上了。
只见她低低娇喘着,眉头轻锁,即清益媚,有种激情中的凛然,又添了数不清的柔媚,秀秀的,懒懒的……
我靠!总之一句话:不扑倒她我还是人么!
伴着急促的喘息声,我成功上位~凭着超强的领悟力,我开始反过来吻她,尤其是贪婪地吸允她的香舌,半天都舍不得松口。软软的,像QQ糖。。。
当时意乱情迷之中,就算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估计也能顺藤摸瓜本能的脱光了爱抚……然后就那个的
可惜,事情总有变数的。我的变数就是:手机响了,还老不停。唱“月亮河”那厮平常听着挺浑厚的声音,这会儿就特别想轰他一炮!没看我正忙着呢么?
子矜最先褪热,说你接电话啊。
我说不接不接,准是我妈。又给她吻回热里去,我发现这东西上瘾。
还响还响!子矜推了我一把:“去,接电话!”
老大不情愿地接了,一听就不热了,冷了。
是小白。
第 38 章
报应啊,“偷情”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子矜是谁?我那闻风丧胆的小样儿她一看就全明白了,一转脸出去。我握着手机,心全在子矜身上,想她肯定又生气了。小白的话远在天边,我踮着云彩都听不清。好不容易凝神敛气,听见他说:“对不对?”
“对、对什么?”偷偷瞄着子矜的动向。
“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明天回去跟你说。”他还有点不耐烦。
“你从上海回来啦!”来的也太快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小白调侃起来:“我回来让您失望了吧?”
“不是不是,那就明儿见吧。我要睡觉了。”等我挂了电话,一个箭头笔直地标向子矜!看她缩在沙发里,特别柔弱。
我站了会儿,坦白道:“我明天就跟他说。”
她无动于衷,然后幽幽叹了口气。胆战心惊。绕到她跟前把头抵在她额头上:“子矜,你怎么了?不高兴了?”
她手伸过来抚着我的头发:“你想清楚了么?”眼里盛满忧色。
嗯!我点头。
“真的?”她调了个位置,让我坐她旁边:“和我在一起,并不轻松。一方面,咱俩都是女人,这个你这么大了也应该清楚。我家人也许可以理解,但你家人会像大多数家庭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人生子;另外,我还有个身份是你老板。你原来的挣扎犹豫不也是因为这个么?”说完顿了顿,接着:“我会给你时间想明白,只要时间不要太久。”
说完她等我回答,我俩对视着,突然就觉得子矜于我那就是神迹!
没有烟雾弹,不用苦肉计,用一种不干扰、不打搅的方式,等你自己想明白想透彻,定夺自己的心意。
她虽然强势,却用一种不强势的姿态对待我们的感情。
她信任我尊重我,甚至一点压力都不打算给我。
我想说很多很多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意,我甚至想在她怀里哭一鼻子以排遣此刻内心的刻骨的酸楚,但是我只是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就问一句,你怎么看上的我?”
她一愣,估计一时半会想不明白为啥我总不按常理出牌。
“子矜,你真好。”我贴上她抱着,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心跳,揉碎了话语在心里,那种柔情,我希望它日厚一日。
子矜在我的死皮赖脸之下同意我不去睡客房,前提是:“你得老实。”
我还真老实,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
这夜真长啊~怎么睡都睡不着,真的睡不着。而且,心里即心喜又心急,抓耳挠腮的,莫名其妙。她就睡我身边,抱又不敢抱,怕吵到她。可是,老觉得不抱我心里就空出一块,填不满似的。
唉。
脑子里乱七八糟,就在我跌入梦乡的前一刻,我听到了子矜的梦呓。是那种慌乱的,略带无助的。。。我飞快打开灯,看见她紧锁的眉头,蜷曲的身体,额头的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她在做噩梦?
眼见她越来越蜷紧的身体,仿佛要把自己包裹住,我慌了神。确定她在做噩梦。想摇醒她,又不忍;不摇,更不忍。她甚至在瑟瑟发抖。我取暖似的把她填进怀里,心很疼。
夜真的很静,连可乐的呼声都没有了。
她在我的怀里渐渐安定下来,我随即放松。
“彤彤?”迷离哀怨的眼神几乎将我击晕!
“我在这儿呢,你做噩梦了。”我温柔的说。
“你就这么抱着我吧。”她幽幽地说。我点了下头,抑制不住的心疼。
她梦到了什么?为什么此刻她像极了一只萧飒凋零的花?我俩沉默着,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而我,再一次失眠。
第二天,我坐她的车去的公司。
我精神不太好,她也是。我俩都没提她昨晚做噩梦的事,我觉得这是她的秘密,一个让她那么脆弱的秘密,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到了公司,老猿开晨会,发飚。
第 39 章
老猿过去主管大客户,是瓮大少的左膀右臂之一。此刻,他活脱脱一拔光了毛的大狒狒,张牙舞爪,瞅谁扑谁。
杨越最先遭殃,宣传海报被老猿叠巴叠巴往垃圾桶里扔。还好杨越抢救及时,要不他能把电脑里的图层文件也顺道销毁。
我觉得这人真绝,心狠手辣,辣手摧花。EQ也退化到灵长类水平。
散会之后,杨越找我,说她想告状。“实在受不了了。他的存在限制了我的灵感和自由创造。我不顺他意是凌迟,顺着他意是枪毙!”
我说你可三思啊,越级是职场大忌。说完我就想啊想,想不起来有什么越级案例可供参考。下午,我几乎把杨越的事给忘了,结果临下班出事了。杨越不仅被老猿的上级,也就是王总监不阴不阳地数落了一顿,还让老猿记恨在心,当场拍桌子让她滚蛋!
杨越哭着回来的,我心里也不好受,怪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多劝她一下。
杨越说大不了辞职,她在老猿手底下干不了事!我说你先等等,其实我想到了子矜。子矜私下里几乎没和我说过公司的事不过我相信这是她有意为之,我觉得她还挺公私分明的,有点美国老板的派头。插播一下,她的美国派还表现在,即使私下里再没精神,工作起来也能立刻精神抖擞,生龙活虎。
我想,这个老猿确实有问题。他原来主管市场,连策划书的基本框架都不懂,更要命的是,他控制欲太强,总想大家按他的路子行事,确实限制了我们的自主发挥。如果我把这些告诉子矜,就当私下里聊天那样,不算越级吧?
唉,其实我这还有更头痛的,就是晚上向小白摊牌。
他说来公司接我,我说你可别来。
他说已经在楼底下了。我差点没跟他翻脸,学会先斩后奏了!提心吊胆地下楼,看见小白西装笔挺站车旁边。
“哪来的车啊?”一辆红色宝莱。
“朋友的。哎,你怎么穿成这样就上班了?你们公司不是XX么?搞时装的?”
我说是啊,怎么了?
“你这样跟茶水间小妹似的,伺候人的造型。”说完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给我气的,我这一身也是名牌,就全是休闲名牌。公司只规定三大部门必须上班着正装,我钻了空子就一直休闲打扮。
“晚上我带你赴个宴。”小白挺绅士的给我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什么宴啊我问他,心里其实特别愧疚,如果我今晚上跟他说分手,他还会像现在这么轻松么?
“我们报社搞了个杂志,挺牛的。宣传部都请来人了。关于经理人的。”
我没兴趣,就问:“你昨天电话里跟我说什么来着?”
“小黄同学,你这爱走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还不是你妈,说不同意咱俩订婚的事。还说你还小呢,过几年再考虑婚姻大事。”
我亲爱的妈!您除了有点大嗓门,大到我贴着话筒子矜都能听见你说什么之外,真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没想到直奔了王府饭店。一进去我就后悔没穿正装了,因为人家都穿着宴会装来的。女的除服务员都梳妆打扮,水袖长裙的;男的有的还穿燕尾服。
“我说这哪是创刊会,简直就是贵族大聚餐!”
“社长出的主意,说要与时俱进,体现新闻工作者崭新的精神面貌。”
“形式主义。”我小声嘟囔道。我们公司开发布会请的都是时尚圈大腕,也没见这阵势啊。趁小白跟熟人打招呼,我左拐又绕到了自助餐区。刚才以为自己眼花,没想到还真碰到了熟人。
这人是我原来的同事,就是早在第一章提过的和我一部门的小姑娘,我没来几天就辞职了。我俩见面分外亲热,她还使劲跟我打听XX的近况。这可能是每个离职人员共同的毛病,生怕自己走后原公司给员工加薪,或者上市。
说了些不疼不痒的,她突然话锋一转:“子矜怎么样?”
我心滞了一下,心说她还真关心子矜。
我心虚地说:“不太清楚。应该还行吧。”
“我在XX的头两年,子矜还没回国。她回来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这个年轻的老总刮目相看。算是被牺牲了吧,我被派去查一个店长,有人怀疑她走私货。但她那店业绩特别突出,而且她跟商场的关系非常好,最重要的,公司很多高层指着她壮门面,吃提成。这事牵扯的利益关系千丝万缕,枝蔓相连。查起来困难重重,最后好不容易掌握了她走私货的证据,又不能向上面汇报。汇了我亡,不汇等东窗事发我还是亡。这真是天要亡我,头发都想白了,没办法,走投无路之下我决定在汇报会上把她捅出来,然后自动辞职。”
“你因为这个辞职?”我豁然。
“不是,你听我说。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子矜找到我,她说你在汇报会上说好话,能说多好就多好。然后把证据夹在匿名信里发给董事会,抄一份给我。这招敲山震虎真是绝,岂止是一箭三雕。就算大家心知肚明是谁做的,我也能高枕无忧保住饭碗。最后还是觉得当编辑单纯,就去了杂志社。”
“我在杂志社采访过很多女企业家。事实上很多顶着‘总裁’、‘董事长’、‘总经理’头衔的那些女人,你很难找到与这些光环名号相匹配的内涵和素养。一深入了解才知道,很多都是丈夫或者公司其他控制者不便出面的情况下担个虚职。你问她们问题,大多都茫然无知。子矜不一样,她在工作中是美丽而智慧的,做事,做人都让人放心,这是一个企业领导的基本素质。”我听她完全是佩服和敬仰的语气,心里面觉得挺自豪。
随即旧的问题又涌来了,这么牛X的人,她怎么就看上我了?!
这次谈话给了我启发,回去也写了封匿名信,想着能把老猿弹劾。可惜石沉大海。惨败的经历更让我崇拜起子矜,我真后悔那天在床上没有把事情进行到底,过过征服女王的瘾!
第 40 章
小白晃悠过来,我给他俩做了介绍。然后小姑娘抛了个坏坏的眼神:“你男朋友?不错嘛~”
我虚笑。
小白有点人来疯,人越多他越能闹,人家把他当活宝了。没一会儿我身边就簇了一堆人,全是他同事。个个咧着个嘴看我和他笑。
“行啊,小子!女朋友都带来了。”
“小姑娘眼睛真大,跟小燕子似的……”
我越听越听不下去,忙装可爱扮无辜,待到得了空,一手把小白拖出来:“小白,咱俩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话?”
小白可能喝酒了,眼睛雾蒙蒙的。牵起我手交叉在一起,募地,抓住我两手翻来覆去的看,脸都变了:“我给你的戒指呢?!”
啊?“我给摘了,放家里了。”
“你怎么不戴啊!”
“……我,太贵我怕弄丢了。”
“你傻妞啊!买了就为戴的,明儿你就戴上,我检查!”小白脸都气红了。我闹不明白他干吗这么在意这事,心里就怯怯的,这要是和他坦白,还指不定怎么个疾雨暴风呢。
宴会在N多了领导的致词、串场、讲话中落下帷幕。小白开着车,风把他的风衣吹得鼓鼓的,一边抽烟一边打着方向盘,别说还挺像那么回事。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声音说你真狠!这么辜负人家小白的真心。还是应该缓一阵再说,给他个心里铺垫,人家戒指都送了,别把事做绝了;另一个声音鼓励我快刀斩乱麻,分吧分吧,你爱的是子矜,别再耗着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我被两种声音挤压得大脑缺氧。小白跟我说着话,我的思绪却飘到了外太空。仿佛一会儿不是摊牌,是上刑场。搜肠刮肚的想,想一个不让他太受伤,又能把话说清楚的法子。现在我多希望子矜能跟我并肩作战,以她的睿智,估计早就轻松搞定了。想到这开始鄙视自己,又不是做生意,是欠了感情债,要自己亲自赎清的。
小白把车停在“五月花”门口,说在上海一直没找到像这的地方。
我俩进去,里面没什么人。小白要了酒,我俩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的喝。
“彤彤,你要跟我说什么?”
“彤彤,我很想你。”
“彤彤,我想你的时候就听那首‘简单情歌’。我觉得那就是咱俩的爱情。”
……
他喝多了,平常没这么肉麻的。我看着他灌酒,用深情的目光凝望我,眼睛里有执著,有目不转睛。他靠过来,用嘴唇扫过我的鼻尖,轻轻触碰着,辗转,久久缠绵……
我的意识在片刻之间是空白的,今天的小白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坦白着对我的爱恋。也许是分别时间太长了,也许是同事的那些话刺激到了他,也许是酒后吐真言。一直和我调侃,追跑打闹的小白,今天表现的像个情人,一个陷入恋爱里的男人。
小白变了,不再是那个我可以轻易忽略他感受的不屑青年。如果之前,我还可以自认为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对一切都不在乎的人,那么现在,我不敢保证了。他的情是真的,他的所做没有什么不对。错的是我。我也变了,他是量变,而我却是质变。
一个发了霉的苹果,裹上保鲜膜又有什么用?
小白没变的,是他的不胜酒力。他瘫在我怀里,脸红红的,还一边说:“彤彤,你得把戒指戴上。我花了所有积蓄买的,可贵了。你戴上它,我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和满足。怪不得结婚都要戴戒指,真不是瞎掰出来的。我定了个五年规划,连咱俩结婚生孩子都计划好了……”
我听着他越来越含糊不清的声音,鼻头酸酸的。
小白啊小白,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你知道我心软,就用这招苦肉计?
小白,我对不起你。你在我怀里,我觉得你可怜,觉得自己可怜,觉得整个世界都可怜。你今天肯定是来惩罚我的。
跳跃的烛光吐露着丝丝惆怅,我的心乱成一团。
对不起,小白。
第 41 章
把小白送回家,他妈说彤彤啊,阿姨跟你说几句话。
“别看他平常吊儿郎当的,对你可特别上心。他怕在上海呆时候长了你会有想法,就老往家里打电话,让我们想办法。我们就想让你们先订婚,结果你妈还不同意,唉,也怪我们欠考虑。好在你叔叔托人给他弄回来,要不他真能把工作给辞了。你回去也跟你妈好好说说,你俩的事也别太晚……”
我是低着头听的,其实小白妈和小白爸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小白茁壮成长,欣欣向荣,直到没了牙,还能笑得漏风。和我爸妈一样。而我就像拿了把锄头,平常翻翻土,转脸就要连根端,铲灭人家的幸福之源。
已经不单是我俩的问题,而是两个家庭,是双方父母对我们的殷殷期盼。看着小白妈母亲般的循循善诱,就觉得自己真残忍,真卑劣。
小白也是,太傻了。他以为空间距离会让变数增多,却不知心的距离很难缩短。
如果……我想,如果没有子矜,我会和小白这样下去,一直到谈婚论嫁的那天么?答案是,会的。而且结婚那天,我会笑,笑的开怀,笑的灿烂。没人能看出来,这笑里面多少是真心,多少是假意。
忘了谁说过,如果感觉不到温暖,就不要勉强自己笑。
我不想许多年过后,心里面干涸的连点水都挤不出来。这24年里,我按部就班,循规蹈矩,好似就是为了今天,为了一次彻底的颠覆!
有一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感觉,撞击着我的心灵。
我最后问自己:以后,你会爱上小白么?
答案是,不会。
终于,我下定决心,写下这句话:
小白,我们分手吧。
从兜里掏出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放在便条旁边。
小白胖了点,躺在那里,像极了可爱小男孩。我看着他,突生出陌生。仿佛这个人,我从未见到过,却还熟悉他的呼吸,他的嘴角。眼睛就莫名被打湿了,以后,看不见你的微笑和泪光,不能和你追跑打闹,也不能结婚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长到熟悉彼此,短到没有约定。
也许就是等待某一天,为了不相爱而祝福吧…。
出了小白的家,外面下起了淅沥哗啦的小雨,心愈加酸楚。
雨水竟然是温热的,我抹了把脸,冲进夜色中。
手机一直关机。休了倒休,搬去死党家住。
我等于是断了两个人的联系,一个是小白,一个是,子矜。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躲子矜,可能是无法面对她。可我为什么不能面对她?不知道。
脑子里乱极了,索性不想。死党小追有个恶癖,就是爱逛街买东西,她在家当SOHO画BL小说封面,能半个月不出家门,大把银子砸不出去,看见我差点没把嘴乐歪了,可找到提包的了~
我俩日出而出,日落而归,扫荡在各大卖场。我陪着她疯狂购物,搭着话,就是老走神。最后还是我妈,把我电话轰炸回了家。
我妈这人挺逗的,见到我第一句话:“你怎么人家小白了?天天跟只狗似的在咱家门口转悠。”
我一听狂晕,这哪是妈啊~
心情也随之放松,说:“我跟小白分手了。”
我妈说:“说分就分啊,你找个大款再分啊~”
“妈!我没跟你开玩笑,我俩真分了。”
“怎么回事?说说吧。”
“我,我对他没感觉了。”
“我还跟你爸没感觉了呢,分了你愿意啊?”
“那不一样。你俩都老夫老妻的了。我现在就对他没感觉了,以后要过一辈子呢,还不烦死。”
“彤彤,你妈被人骗过么?你说。”
我一愣,想想,我妈比猴还精,谁能骗的了她?摇头:“想不起来谁骗过您。”
“那就是了。所以你也别跟我感觉不感觉的了。说吧,喜欢上谁了?”
“……”我无语。
“看你那几天就不对劲,走神不说,还傻笑。躲被子里胡言乱语,照镜子的次数明显增多。我一猜就得有这么一出。你这样对不起人家小白你知道么?”
“我知道。”
“那小子是谁啊?让我家姑娘这么犯痴?”
“……”我又无语。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同意你跟小白分手!”我妈把两手一叉,大有你不说咱走着瞧的架势~
其实我跟小白分手,我妈倒没多大反应。她好像对小白的妈有点意见,意见成因在这就不表了。我总不能说我看上个女的吧,我妈虽然开通,但接受这个事实还是有困难的。
等我含糊过了我妈这关,我爸又闪耀登场:
“彤彤啊,你们经理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没上班?”
“啊?!我跟老猿和人事请的假,他们都应该知道啊!难道是子矜?”
“男的女的?”
“男的,好像是个洋人。说了半天我才听懂。”
坏了,是大刀!我忘了去他那当模特了。
晚上我就直奔大刀的工作室,结果他不在。有个小姑娘,长的挺洋气。看见我说:“大刀不在,他说你要来就打老板的电话。”
我不打。。我害怕。这事我想了好几天,开始是不敢,然后是思念,就更不敢。。。。现在又很想很想,想得有点生疼。
我在大刀大厦的楼底下,蹲着看蚂蚁。算了算我都多久没见子矜了?我关机的时候她一定找我来着,现在正担心呢吧?
我把手机打开,全是小白的短信。
子矜不发短信。
躲起来,是不愿意面对小白受伤的脸,和必须做出的解释。
我想,我需要时间,我需要这段时间积累出足够的勇气。
但为什么害怕面对子矜?
我拨了子矜的电话,心跳的飞快。她接了,环境乱哄哄的。
她说:“彤彤?我在跳舞。你过来吧。”语气很平和,仿佛我从没消失一样。
我揣着迷惑,找到她说的舞厅。司机师傅在门口大牌子下面唏嘘道:“这儿啊?”
我一看牌子,脖子差点没转过来,这地方太有名!我就不报名了,反正是有钱人泡妞的地方,非常之有名。只要有钱,在这,全世界最顶级的美女都可以是你的玩物。
我这气就上来了!
第 42 章
还记得小白原来当实习记者,采访过它后面的阳光俱乐部和8号公馆的老外。提起这地方,还跟我侃,什么时候月薪上万,他也要去潇洒一把。被我不出好气的狂挤兑。我就觉得那不是好人去的地方。小白也就过过嘴瘾,在个人品质上我绝对放心,但是子矜,我就没把握了。
想到这,才发觉我对她的了解那么少。
进门问了下路,DISCO酒吧要直走。一路上净是红男绿女往出涌,我心里颇不平静,心想就不该来,万一看见子矜抱着一美女跳贴面舞。。。我?濉!!
门票没我想象的那么贵。现场震耳欲聋的音响,水蛇一样舞动的女子,让我的心情越加烦躁。先找了卡座,没有;舞池里更是无法找人。只好又出来拨子矜的电话,接电话的不是子矜,有点耳熟,说他们在KTV,进门左拐。
心里打了退堂鼓,想说我就不去了,还没出口那人就把电话挂了。我一寻思,这人八成是Siren,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让我下不来台。不过,还真有点想她,和优洛。想至此,就觉得Siren固然腹黑,好歹有亲切感,算是熟人。万一子矜生我气不搭理我,我就缠着她。。。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包间的门……
一个人站着,唱的是张惠妹的“听海”,挺投入。我没空细看,直盯着里面那坐着的五、六个人,发现Siren戴一金边眼镜在喝酒,瞄了我一眼,说:“小猫,过来陪姐姐喝酒。”
我听话地过去。
在过去的同时,眼角余光终于捕捉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子矜。她正低着头和一女人说话,那个女人有着长长的黑亮的直发。
禁不住心往下沉,嘴角绷起来。
Siren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我看出来这个聚会的中心人物应该是左面那个女人。岁数有点大,但气质很不错,有点像潘迎紫。另外一男一女在陪她聊天。
“潘迎紫”冲我笑了笑,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明白。Siren说她是马来西亚人。
其他人完全当我是空气,尤其是子矜!胸闷。。。
往肚子里灌着酒,心想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
等那人唱完了高音,Siren就拉我去点歌。还在我耳边说:“吃不吃醋?”
“我吃什么粗?!”其实脖子都粗了。
“子矜就是因为那个女人出柜的。”
……
……
……
脸当场垮掉!下意识地转头看她俩。
子矜在看我,身子稍稍前倾,一动不动地看我,那眼神,泛着幽幽的光。
Siren笑得很邪恶,说:“现在不是流行那首‘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她’么?你唱不唱?”
心里面万念俱灰,就想夺门而出。可是我的自尊又不允许我当懦夫,麻木的一页一页翻着,所有的歌曲都成了休止符。感觉到子矜的目光,同样,也感觉到那目光中的不寻常。
Siren说:“小猫,是不是犯酸水那?”
我没理她,自己憋屈着:“为什么叫我来。”
“你说什么?”
“为什么叫我来?!”我抬头对她说。
Siren感到意外,然后冲后面喊:“子矜,你家小朋友闹情绪了。我不管了,你来。”
子矜走到我身边,我扭过头不理她。
她在报复我的消失?还是只是觉得好玩?
“你选哪首歌了?”她问,牵过我另一只手,并肩看着屏幕。
“为什么叫我来?”
“她想看看你。”
我松开她的手,盯着她说:“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她认真想了想,说:“Siren不是告诉你了么?”
“子矜,我觉得,咱俩的心灵和心志,并不门当户对。”说完我站起来,看她的表情瞬间凝滞,于是夺门而出!
在路上,我想,就算我不是懦夫,也是一个逃兵。
泪水湿了眼眶,我拒绝了一份踏实的情感,投身进一个并不熟悉、不受控制的世界。那个世界的主人叫子矜,她控制着一切。
我拦了辆车,却在打开车门的那刻被拽了回去!子矜的脸在夜色里,有点气急败坏。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生气的表情,眸子像燃了把火。
“彤彤,你讲点道理!”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停车场走去。
“她想看看你,恰巧你又打来电话……她明天就走了。”
“她看我干吗?!”我使劲想要挣脱她,但她力气很大。
“大概是好奇。”她声音沉下来。
我用力甩开她手:“你去陪她啊!出来追我干吗?!”
我猜她真的不高兴了,扳起面孔:“彤彤,你消失的这几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么?”
“其实在你内心深处,从来没有接受过我,你不相信我,也不信任我们的感情。我敢肯定你在和男友分手的时候,是把我的因素排除在外的。”
我惊讶地看着她,心沉重得要憋死过去!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怕我?”我感到她散发的彻骨的冷。
我不说话,她也不再说,我俩对视着,俩俩相望。
接着,她含着讥诮:“你跟他分手是因为你不爱他,跟我没关系。”
我睁大眼,想继续逃跑。我真的是这么做的,转身就走,听见她在后面说:“真会逃。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办法?”
“你要我怎么办!”我终于忍受不住,嚷道:“我俩根本就不合适!”
她眼神瞬间严厉,冷着脸,仰着下巴,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毅然的冷。
“你说对了,咱俩不合适。”
盯着她决绝的背影,心拧在一起,很疼。
蹲下来,泪终于一滴一滴,滑落。
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第 43 章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一遍一遍的画画。画猫画手机画圣女果,画《天下第一》里的夜雨昊画纸被泪水阴湿又干涸。这一切像一根刺扎入我的心脏。
子矜,子矜……
当我还能细语轻喃她的名字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像想象中的软弱。
可我明明是软弱的,已经认准了的事情:我的心结,我的退缩……为什么会随着与小白的结束而更加猛烈的进行?
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我怕见到她,怕面对她。我说过:我喜欢你,我要跟你在一起。这不是假的,是发自肺腑的。
我到底在怕什么?那个趁虚而入的是我可怜的自尊?抑或是自卑?
也许都不是,就像子矜说的,我对她的迷恋,一旦触礁到现实,就迫不及待地丢盔卸甲只想往岸上逃。
也许,那些不确定都还存在。我怕跟她在一起,没有很多的门当户对当依托,一旦动情就会万劫不复。。。
小白找过我,把我那狂躁腻滞的心情浇了个透心凉。
小白的煎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平复,他红着眼圈,问我是不是喜欢上别人的时候,我的回答很干脆,不是!
子矜说:你跟他分手是因为你不爱他,跟我没关系。
原来,我迷失在了自己的骗局里。
我不敢面对子矜,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移情别恋,我很怕这个词汇,它让我在愧对小白的同时,愧对了自己的良心;
而我害怕见子矜,是没有了小白,我连这最后的退路都将失去。我将要面对的,不是**,不是暧昧,不是青涩的浪漫,是与一个女人共同的生活,感情式的生活,它很现实。这同样需要时间来调试。
怎么会忽略如此不该忽视的细节?
终于,我想明白了。
但是子矜,你还会听我解释么?
这个星期很难熬,子矜出差了。
她经常满世界跑,但这次,面对她的离去,我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更多的是深深的忧虑。
子矜说的都没有错,说到底,是我对自己没信心,对她不信任。
可是我希望她回来,好好听我说。因为我是那么的爱她,对,我爱她。
一直以来,我把爱和喜欢分的很清,我觉得爱是个神圣的字眼,它的存在就是一个誓言和契约。就像到最后,我也没说过:红叶,我爱你;或者,小白,我爱你。因为我说不出来,我对“爱”要求很高,我觉得它至少应该达到我的某种要求,才能真正说出口,不应景,不冲动,发自内心,轻松至极,深情而甜蜜。
如果子矜此刻站在我面前,我就会向她说出那三个字,因为她让我欲罢不能。
尤其,现在,我对她的想念几乎占满了我的整个生活。
同时,我又不希望她太快回来,她最后那句话让我胆战心惊,她亲口说我们不适合,这是她的内心所想还是被我逼的口不择言?如果是前者,我怕她的回来就是对我最无情的宣判!我怕极了。
好在这期间有Siren时不时的来刺激我,多少舒缓了下沉闷的心情。虽然一般绝不给我好话:
你心智停留在学龄前了吧?当着子矜的朋友,甩手你就走,太不懂礼貌了!
你这个胆小鬼!也就子矜能容忍你,你还把她气走了!
怪不得子矜不要你,你看你,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就会睁两大眼睛做白日梦!
一边说一边让我带她去吃簋街,游后海,还非要引诱我去LES吧。
我就觉得我的魂也跟着出国了,连着好几天梦见子矜和那个长发女在床上翻云覆雨。而且在梦中,我隔着玻璃看着她俩,就像溺水了似的呼吸困难,都能听见气喘吁吁,心跳的声音。
那种感觉,就像一盆冷水从头顶灌至脚踝。
这天,Siren吃完爆肚王,打量我说:“瞧你魂不守舍的,算了算了,看在你陪吃陪玩这么听话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上回看见的那个女人,就叫她YoYo吧,确实是她让子矜出的柜。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矜其实并不爱她,但好巧不巧的因为这位出了柜,还被老爷子好一阵折腾。子矜心有不甘,觉得为了她自己付出这么大代价,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跟她交往了。说白了就是阴错阳差。正好被她捞了个大便宜。”
我听的有点混乱,觉得这不像子矜,更像是眼前这位姐姐的风格。不过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好受了些。
“你说的是真的?子矜不爱她?”我追问。
Siren点头:“她和你的情敌比起来,不是一个重量级。”我这心才刚放下,一听又提了起来:“我情敌?”
Siren小口品着茶:“就说这么多。”
“谢谢你。你和优洛有一点像,都是为我好。”我由衷地说,Siren嘴毒,但看的出来是在帮我。
“我俩是表姐妹,岂止是一点像。”
我听后有点懵,难道优洛喜欢的是别人?
我问起优洛,Siren说正要跟我说这事。这周末优洛会来北京,让我去首都机场接机。
点头,愿意效劳。
“小猫,我原来看不起你,觉得你配不上子矜。但是通过接触我发现,你有令人心动的一面。子矜说她晚上睡不好就会想你,你是她的安定。”
“我是她的安定?”回想起那晚,我抱着子矜睡觉,她做噩梦的样子柔弱地让人心疼。
不知道这颗安定她还要不要。。。
同时我小心眼又上来了,哦,睡不着你想我,其他时候就不想~
我可是天天,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着你。
优洛还是很帅,我俩一见面就捅捅逗逗,跟俩小孩似的。
而且很搞笑,优洛有一套笑话,特别冷,一般人听不懂,长期以来让她郁闷。总算遇到了我,说什么我都能嘻嘻哈哈的笑,结果她一高兴就什么都跟我说了。
番外一则
优洛小时候是个腼腆的小孩,还爱穿小花裙子。每年寒暑假,她的邻居家就会多出一个小美妞
小死人对小优洛说:咱俩比赛看谁先认识她。奸人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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