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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虎口脱险

    短短的七天春节假期转眼就过去了,整个城市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节奏,家里的女人们也纷纷忙于各自的事情,搞得我变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不过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我可以完全沉下心来在数学世界里尽情遨游。《+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

    玉怡要上班,而玉梅则抓紧开学之间的时间逐家走访那些申请助学金的学生家庭,她这个「淑玲助学基金会」的主任也不能光说不练呐;而若兰则是参加了一个工商管理方面的培训课程,说是要给自己充充电;雅诗和莹莹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太多的事情,但是到医院陪伴梁婉卿、梁晓燕母女的任务全落到了她们的头上,所以也不得轻闲。

    随着一月二十九日的重新开市,中国股市依旧延续了去年的牛市,简直是祖国山河一片红。

    我并没有执著于却分析具体的哪一只股票,而是开始重新审视股神LOTSM中使用的算法模型,尝试着将博弈论的思想引入模型当中。

    中国人可以说是博弈论的老祖先了,春秋战国时代「田忌赛马」的故事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博弈案例,其实说穿了一句话,所谓的博弈就是在一个竞争局面下,考虑到所有参与竞争人的行为影响下,采取什么样的策略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从博弈论的观点来看,股市就是由成千上万的股民构成的一场竞局,在这场竞局中,自己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对手,如果不了解自己对手的心态,在股市上赔钱当然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更进一步,中国股市是一场接近于零和(甚至是负和)的竞局,因为中国股市当中的分红派息所注入的资金远远少于交易税和佣金所带走的资金,所以总体上来看股市不仅没有让投资人手中的资金增值,相反却可能是贬值的。

    在零和竞局中,一个人的胜利必然建立在其他人的失败之上,自己的赢就等价于别人的输,自己想赢就等价于想让别人输。而要想在股市当中赚钱,首先就必须找到自己的输家。

    沃伦。巴菲特曾经打过一个比喻,他说:“好比打扑克牌,如果你在玩了一阵子后还看不出这场牌局里的凯子是谁,那么这个凯子肯定就是你。”也就是说如果在入市时你算不清谁将成为自己的输家,那么你将肯定成为股市中的输家。

    虽然沃伦。巴菲特是以善于投资闻名于世,但他实际上是一个深谙股市博弈之道的人,这点从他那个著名的「市场先生」的故事当中也可以进一步得到验证。

    从宏观上来看,股市竞局的对立双方可以用庄家与散户来代表,要想从股市上赚到钱,其实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种是你有足够的智慧,能够与庄家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并能从中获利;一种则是跟庄家站在一起,要么跟庄、要么帮庄、要么干脆你自己做庄。

    有些进入股市多年的人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采用技术分析的方法能够挣钱而我同样采用技术分析的方法却老是赔钱,这其实是他没有想明白这背后其实都是庄家操纵的结果。

    执迷于技术分析的股民,其实往往最容易成为狡猾庄家的猎物,这些庄家往往会采用先训练后利用的办法,先故意形成某种规律,让人看懂,再利用这种规律反做,达到自己的目的,那些只知在行情起伏中捕捉规律而对宏观的博弈局面没有清晰意识的人必然会着这个套。

    LOTSM之所以能够预测出股票的走势,其实深层的原因是它利用概率统计规律找到了庄家拉升股价的某种操作模式,或者换句话说是从某种程度上摸清了庄家的意图,当然能够用它来赚钱也就不足为奇了。

    从这个意义上而言,LOTSM的操作思路就是一种跟庄策略。虽然从实际上的效果来看,LOTSM的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但是它纯粹从统计概率的观点出发有时难免出现偏差,而且很多时候我们有一些更好的方法来预测庄家的操作思路,如果能把这些先验信息加入到模型当中,无疑将会使模型的准确性得到进一步提高。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你看到某支股票在股价上升过程当中穿过了筹码分布的密集区,但是抛售股票获利的筹码却很少,这就是很明显的庄家在拉升股价,操作的时候可就要瞪大眼睛了。

    不过什么事情都不是说的这么简单,要将博弈论方法引入到LOTSM模型当中同样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现在的我似乎对数字和符号有种天生的敏感,往往能够从如迷雾般的数字图表当中发现通向光明的捷径。根据实际操作的效果,我不断的修正和改进着模型,LOTSM预测的准确性也有了明显提高,当然与此同时,我投在股市里的资金也如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平淡无奇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梁婉卿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但是我和若兰的关系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虽然亲个嘴、摸个乳什么的已是家常便饭,但是却始终没有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若兰似乎对我们目前这种关系很满意,而我也并不着急,因为我不想有丝毫的勉强;相反倒是玉怡等人对我和若兰这种不温不火的关系有点心急,这正应了一句老话,皇帝不急急太监。

    不知不觉就到了二月十六号,如平静的湖面被突然丢进了石头一样,一向平静的Q市突然变得不平静了。随着程玉蓉带领的省纪委工作组的突然到来和市长周×皮被宣布双规,一场反腐的战斗正式在Q市打响了。

    到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明白程玉蓉上次告别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是什么意思,当时我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呢。如此看来,我替程玉蓉挨子弹的那次事件背后恐怕另有隐情,综合种种迹象来分析,程玉蓉的那次Q市之行恐怕是怀着特殊的目的来的。

    所谓树倒猢狲散,随着市长周×皮的倒台,Q市一批大大小小的官员都陷入了人人自危的恐慌当中,一种不安的气氛也在Q市悄悄的蔓延了开来。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依然闭门不出潜心研究我的股票模型,到了月末一盘点,获利竟然超过200%,总资金已经过千万。不过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的几个女人时,她们却都是「哦,是吗?」这样冷淡的反应,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让我小小的郁闷了一回。

    随着三月的到来,春天的气息也一天比一天浓了,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也许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闷吧,玉梅等人鼓动若兰拉我一起去学车,说是以后买了车家里有两个司机会方便许多,我一想也是,所以就和若兰去找了个驾校报了名。

    以前看别人开车好像是很轻松的事情,等自己摸上方向盘的时候才知道并非那么轻松,我还好些,只是在练贴库揉库的时候撞断了几根标志杆而已,而若兰可就闹了不少笑话,不是差点把车开进水沟里,就是倒车的时候猛往前冲把教练吓得半死,看来她是得了那位开宝马车的东北大嫂真传。

    因为若兰参加的培训班是下午上课,所以我们都是上午去驾校练车,今天同样也不例外。

    午饭后,家里的几个女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又只留下我这个光杆司令悠哉游哉。泡上一杯茶,点上一只烟,我悠闲的在网上搜索起自己感兴趣的资料来。随着LOTSM的预测模型越来越准确,我不再把大量的时间花在研究国内股市上,一方面,我开始有目的的关注起国际股市的动态来;另一方面,我的目光重新投向了围棋这块让人又爱又恨的天地,因为我有一个梦想。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将我的注意力从电脑屏幕前引开了,我一边暗自猜测会是谁,一边有些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开门。“梁姐,是你?”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前几天才刚出院的梁婉卿,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看到我有些诧异,梁婉卿微微一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

    “梁姐,你真会开玩笑,快请进。”我一边把梁婉卿让进屋里,一边说道:“梁姐,你才刚出院,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早都没事了,还休息什么……嗯,这是什么味?”梁婉卿一边说着,一边皱起了眉头。

    她的目光在室内快速扫视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异味的来源,她皱着眉头道:“玉麟,你还抽烟?”

    我忙走过去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熄了,笑着解释道:“这是最近刚养成的一个毛病,嘴里不有点东西好像总不舒服。”

    “来,梁姐,喝茶。”我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梁婉卿后就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一边打量着她,一边笑问道:“梁姐,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在医院休养了一个多月,她好像变得丰腴了些。

    梁婉卿微微摇了摇头,抬起头望着我道:“我今天来倒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情,就是想亲自跟你说声谢谢。”

    “梁姐,你也太见外了吧?还专门跑来跟我说什么谢谢,这又何必呢?”我怔怔的道,因为我们都是这么熟了,再说这种话好像有点虚伪的味道。梁婉卿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盯着我的脸,倒让我有点莫名其妙,“梁姐,你怎么啦,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梁婉卿又摇了摇头,轻声道:“玉麟,见外的应该是你才对,明明是你自己拿钱出来的,你还让厂长他们来骗我?”

    我先是一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梁姐,你知道了?”

    梁婉卿点了点头,苦笑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本来是想看看你们什么时候告诉我真相,没想到你们压根没这打算,就连晓燕这丫头也瞒得我紧紧的。”

    “你早就知道了?不是晓燕告诉你的那你又怎么知道的呢?”听了梁婉卿的话,我不禁一呆,当时编那个谎言只是为了不影响她养伤,并没有要一直瞒着她的意思,因为这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后来因为一直没人提起,我们也都把这事给忘了。

    梁婉卿望着我轻声道:“是有天赵记者来看我的时候无意当中说出来的,要不然我还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呢。”赵佳慧?她怎么会知道的?我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让人有点头疼的女孩形象,自从那次在医院见过面之后,她又几次找到我希望采访我,但都被我不太客气的给拒绝了,因为我不想成为流言蜚语的主角。

    “梁姐,其实……”我刚想解释两句,梁婉卿摇手阻止了我,她幽幽说道:“玉麟,你不必解释什么,我又怎么会不明白你的好心呢?只是这样值得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望着我的视线也有些模糊:“玉麟,其实你完全不必这样做的,为什么……”

    “帮助一个朋友还需要理由吗?”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的道:“区区几万块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我要不这么做的话,你还能安心养伤吗?其实这个问题是那位赵记者最先想到的,是她提醒了我和晓燕。梁姐,你也不必太耿耿于怀,等这案子破了,这钱也许还能追回来呢。”

    “你就别安慰我了,案子到现在都还没破,谁知道还能不能破?就算以后破了,那笔钱估计也早给匪徒挥霍光了,哪还能追得回来?”梁婉卿摇了摇头,苦笑着道:“你的这个人情看来我这辈子都是没办法还了,就是把我卖了也不值八万块钱呐。”

    “梁姐,你何必把什么人情看得这么重呢?如果还要你还什么人情的话,那我又何必帮你呢?”

    我摇了摇头道:“梁姐,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就行了,何必自寻烦恼呢?”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梁婉卿轻叹一声道:“你说的倒轻松,你施恩不图报说忘就忘还说得过去,我要是也像你说的那样说忘就忘了,那不是忘恩负义吗?古人说,滴水之恩亦当涌泉相报,何况你这次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要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厂里的那些工人?”

    “梁姐,我觉得你对自己也太苛责了吧?那又不是你的错,我想只要明事理的人都不会怪到你的头上,你又何必把什么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呢?人要都是像你这样,那活得岂不是太累了?”

    我好言劝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如果太执著于某些东西的话,往往会让生活失去乐趣,会让自己过的不开心的,你何不尝试着改变一下自己呢?”

    “你说的的确有道理,但是我这个人也就这命了,想改也改不了。”

    梁婉卿一副认命的消极态度让我感觉非常不舒服,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从梁婉卿的口中听到这么消极的话,在之前一次去医院探望她的时候,我曾无意间听到过她和玉怡的一次谈话,她们谈论的话题是从我和玉怡的关系开始,当时梁婉卿问玉怡道:“怡妹,玉麟对你好吗?”

    玉怡回答道:“玉麟对我很好啊,我从未过得像现在这么踏实。”

    梁婉卿有些不死心的又问道:“那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像这样无名无份的跟着他吗?你就不怕哪一天他不要你了?”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本来就是我先找的他嘛。”玉怡轻声说道:“玉麟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心肠又好,我想他不会无情的丢下我们母女不管的。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那天,我想我也不会太怪他的,因为他给我们母女的已经太多。”

    “怡妹,你也太死心眼了吧?我看玉麟虽然看上去谦谦有礼,但是骨子里难脱花心的毛病,你一心向着他,却不知道他的心里又在念着哪个女人呢?”梁婉卿叹了口气道:“怡妹,你知不知道,连我们家晓燕都差点给他……”

    “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玉怡语气中透着些疑惑:“卿姐,你该不会是因为晓燕的事情而对玉麟有成见吧?要不是玉麟把持得住,晓燕恐怕……”

    “怡妹,我知道。”梁婉卿幽幽一叹道:“我并没有责怪玉麟的意思,只是晓燕她……唉,自从她告诉了我她和玉麟之间的事情,她的心变重了;原来回到家跟我总是有说有笑,有时还打打闹闹的,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老是一个人呆呆想心事。”

    “怡妹,你我都是过来人,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怡妹,玉麟帮过你们母女,你对他这么死心眼我还想得通;但是我却想不通,为什么连晓燕这样的黄毛丫头对他也这么着迷?我真替你和梅姐担心,要是哪天他真的招惹了年青姑娘,那你们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凉拌呗。”玉怡嗤嗤一笑道:“卿姐,你就别替我们瞎操心了,你还是替晓燕多操操心、替你自己多操操心才是。卿姐,说真的,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再找个人吗?”

    “怎么没想过,但是谁肯要我这样带着女儿的离婚女人?”梁婉卿叹了一口气道:“而且那个狠心的男人实在太伤我的心了,让我不敢再轻涉雷区……”

    “卿姐,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想不开吗?”玉怡轻叹一声,沉默了一会后道:“卿姐,你也别想太多了,而且晓燕也大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了,我们女人呐,终究还是要找个男人依靠的。现在我每次想起以前和雅诗相依为命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都有种不堪回首的感觉……”

    “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已经不抱任何幻想了,我认命了;现在的我只有一个心愿,只要老天能让我看到晓燕欢欢喜喜披上婚纱的那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梁婉卿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可惜晓燕这丫头却让我提心吊胆的,唉…”

    玉怡显然也不知道如何再安慰梁婉卿,两人的谈话就此戛然而止,但梁婉卿言语之中流露出的那种对生活消极的态度却在我心里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记。我可以想象她作为一个单身母亲这些年来所承受的种种压力,我也可以理解她作为一个心灵受到过伤害的女人对于感情的态度,但是我依旧无法接受她那种屈服于命运的安排而不作任何抗争的人生态度。

    “你自己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改不了?”我觉得心中有一股悒郁之气,说话的语气也有点变了:“梁姐,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不仅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关心你的亲人朋友。你是没见过晓燕听到那位记者提醒后着急的样子,要不然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

    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点教训人的味道,我停顿了一下,舒缓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接着道:“诚然,勇于承担责任是一个正直的人应具有的最基本品质,但是也要看看是否属于自己的能力范围。就拿你这次的事情来说吧,固然是因你而起,但是这属于突发意外事件,不是你所能预料和控制的,把什么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既没有必要,也于事无补,你这样除了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心理压力和给亲人朋友们造成困扰之外,不会有任何益处。”

    “但是我一想到那些辛苦工作了一年的工人可能因此而无法过一个开开心心的新年,我就会觉得自己太对不起他们了。”梁婉卿有些嗫嚅着道,也许是我的话让她感受到了一些压迫感吧。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那些工人的确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自己同样也是受害者,而且受到的伤害比他们更大。他们最多是不能及时拿到工钱,但是你却差点连命都丢了,你还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梁婉卿低下头沉默了起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梁姐,人生在世,不可能事事都如人愿,我们只要尽了努力,做到无愧于心就行了。”

    看着梁婉卿那娴静的面庞,我轻叹一声继续说道:“梁姐,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不是坏事,但千万别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这个世上没有救世主,你不是,我同样也不是。虽然这次我出手帮了你,但是这世上比你更需要帮助的人又何止千万,你说你我能一一帮助他们解决困难吗?答案当然是不能。梁姐,或许你会觉得我多嘴,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与其执著于一些虚幻的东西,还不如多考虑怎么让自己和亲人过得开心些来得实际。”

    “玉麟,谢谢你这番话。”沉默良久,梁婉卿才抬起头望着我真诚的说道,微微叹了口气她又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只是有些事情……唉……一言难尽呐……”

    我想起了曾经听到的她和玉怡的谈话,也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道:“什么事情这么复杂,还一言难尽呢?不就是怕受到第二次伤害,又怕晓燕受到委屈吗?”

    “你…”梁婉卿的俏脸一下子染上了一层桃红,她有些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服忸怩的道:“是玉怡跟你说的吧?”我不好说是自己偷听到的,只好点了点头。梁婉卿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你都知道啦,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我们女人天生就是这么命苦……”

    “什么天生命苦?你自己不晓得去争取幸福,还想等着幸福来敲你门啊?”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说以前还要为晓燕考虑的话,那她现在都快成人了,你也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了。

    要不然就像你说的,你等到晓燕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你说你是一个人生活还是夹在他们小两口中间?“

    “我觉得玉怡说得很对,就算是事业上很成功的女强人,也终究还是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其实我觉得这句话对男人也同样成立,事业上再成功的男人同样需要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因为一个人独立撑起一片天要承受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但如果能有个人能跟你分担就完全不同了。”

    “我又何尝不想有个避风港呢?但是…”梁婉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你看我都成小老太婆了,高不成低不就,谁肯要啊?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个老头…”

    我微微一笑,开玩笑的道:“谁说梁姐是小老太婆了?我看是梁姐眼界太高了吧?唉,本来小弟还想毛遂自荐的,看来是没希望了……”

    「噗哧」一声,梁婉卿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红着脸斜睨了我一眼,咬着嘴唇轻嗔道:“你还真是口花花的,居然吃起梁姐的豆腐来了?要是被梅姐她们听见了,她们会轻饶了你?你也真是的,招惹了雅诗还不够,还要来招惹我家晓燕,还好你没有动晓燕,要不然我饶不了你。”

    虽然梁婉卿并不是那种绝色美女,但是此刻她红云上颊,含羞轻嗔的模样看着我的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动人,我怔怔的望着她的娇靥,心中却是绮念横生,有种想把她拥入怀中轻怜蜜爱的冲动。

    “梁姐,你真美。”我怔怔的望着梁婉卿的娇靥,喃喃自语道,对于她说了些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

    梁婉卿被我灼灼的目光看得羞涩不已,再听到我没头没脑的话,不禁羞的娇吟一声,粉脸一下子胀得通红,低着头羞嗔道:“玉麟,你胡说些什么,怎么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梁姐,我不是开玩笑,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美……”仿佛是受到了神秘力量的驱使般,我如被催眠般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梁婉卿的面前。

    梁婉卿看到走近的我,面上出现了一丝惊慌的神色,有些吃惊的抬头望着我道:“玉麟,你……你想干什么?”

    “梁姐,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近一点看你……”

    梁婉卿有些惊恐的将自己身子往后面的沙发上靠,我却如影随形般的靠了上去,直至她退无所退。纤秀的瓜子脸,配上一双细细的柳叶眉和一对若清潭般的双瞳,以及一个小巧可爱的鼻子和一张殷红的小嘴,感觉是那么的和谐,我如中了魔般,突然低头向梁婉卿那轻吐着兰息之气的樱唇之上吻去。

    “玉麟……别……别这样……唔……”在我的唇封住她小口的一刹那,梁婉卿浑身一震,整个人像是被吓呆了,瞪大了眼睛望着我近在咫尺的脸庞。她的樱唇柔软而香甜,更有一种如兰似麝的幽香从她的发间不断钻进我的鼻孔当中,让我如痴如醉。

    “呜……你……欺负我……”像是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似的,梁婉卿猛地一把推开了我,然后伏在沙发上嘤嘤哭了起来。

    我的神智也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虽然心中也暗暗诧异刚才自己的出格举动,但是此刻却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看到伏在沙发上耸着双肩抽泣不已的梁婉卿,我的心中不由一痛,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身体:“卿姐,别哭了……”

    “玉麟……你…你快……放开我……”梁婉卿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身材娇小的她力气毕竟有限,她越挣扎反而被我愈抱愈紧,这让她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一边双手用力的推拒着我,一边急声道:“玉麟……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人了……“

    “卿姐,我真的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人……”我并没有放开她,而是贴在她的耳边柔声说道,仿佛一下子又被我的话吓呆了般,梁婉卿浑身一震,也停止了挣扎。我扳着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慢慢转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梁婉卿那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模样,我的心头又是一震,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在我的心头升起。几乎是不加思索,我低头就去吻她脸上的泪痕。

    梁婉卿像是被惊醒了似的,伸手挡住了我,同时身子也向后缩,像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玉麟……别这样……”

    “卿姐,看着我的眼睛…”我紧紧的把她揽在怀中,盯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卿姐,做我的女人吧,我会让你和晓燕过得幸福的,相信我。”

    梁婉卿显得很慌乱,像个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不……玉麟……不……这样不行……我们不能这样……玉麟……你放过我吧……“

    我微微摇了摇头,低头轻轻的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口,轻声道:“卿姐,你害怕什么?还是不相信我?你不是说没人肯要你吗,我要你,我要让你和晓燕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反而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

    “不…玉麟……我不要这样的同情和怜悯……我也不能对不起梅姐她们…”

    梁婉卿使劲的摇着头,显然她的内心还不愿意就此投降。

    我低头在她的脸上亲吻着,同时柔声道:“卿姐,这不是怜悯,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要再紧锁自己的心扉了,打开一扇窗,给自己一片新的天空吧……”说完我就一口封住了她的小嘴,梁婉卿咿咿唔唔了几声,慢慢放弃了挣扎。

    “嗯…哼…”在我热吻和爱抚下,梁婉卿的抵抗变得微不足道,反倒有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她的双手也不知不觉的勾住了我的脖颈,将我的头拉得更低。

    一吻勾动天地情火,梁婉卿热烈的反应了起来,丁香小舌也主动伸到了我的口中,和我纠缠在一起。梁婉卿双眸紧闭,鼻翅翕张,不断的喷出芬芳的热气;而我则睁大了眼睛,近距离的观察着她美丽的娇靥,这一刻我在心中暗暗发下了个誓言。

    热吻已不能让我满足,我的右手不知不觉当中已经移到了梁婉卿的胸前,隔着并不厚的衣衫,开始探寻她美丽的胸部。哦,柔软滑腻的感觉真好,她的胸部虽然不大,但是触感非常美妙;我只觉得胸中有团火烧了起来,手底下不克自制的加大了力度,隔着衣服揉搓起她的胸部来。

    “啊…玉麟……别这样……”我的动作惊醒了梁婉卿,她一下子推开了我,气喘吁吁的道。

    此刻的她满面潮红,鬓发微乱,眼神有些迷乱,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定定的凝视了她半晌,我突然合身一扑,将她压倒在了沙发上,然后低头就去找她的小嘴。梁婉卿忙用手撑着我的胸膛,口中也急道:“玉麟……对不起……我真的不能……”

    “对不起?”我怔怔的望着梁婉卿那还布满红云的娇靥,口中喃喃的念道,这句再平常不过的礼貌用语,此刻听在我的耳中,却让我感觉有如5T重的巨锤击顶一样,心中的所有的柔情蜜意一下子烟消云散,整个人也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我颓然叹了口气,有些失神落魄的从她的身上爬起,慢慢走到一边抱头坐下,心中全被苦涩和失落所填满。

    梁婉卿去浴室洗过脸出来后轻轻走到了我身后,我很想转头看看她此时的表情,但心中的挫折感却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我涩声道:“对不起……”虽然心中很是失落,但是我并没有丝毫怪她的意思,毕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我目前近乎荒唐的生活方式。身后的梁婉卿没有说话,我也是无话可说,两人就这样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言不发,室内也一时陷入了让人难以忍受的沉寂当中。

    “那……那我走了……”久久之后,梁婉卿终于开口说道。我头也没抬,也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再见?慢走?欢迎再来?也许是看我没有说话的意思,身后的梁婉卿轻轻叹息了一声,然后脚步声慢慢向门的方向移去,开门声、关门声、脚步声……终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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