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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世世小说网 > 红色仕途路:首长随行 > 006 逮捕公安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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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逮捕公安局长

    就在这时,罗满芳突然像患了伤寒般打起摆子,全身哆嗦,呼吸艰难。《+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猛地,她张嘴用力咬住吴中有的肩头。吴中有哎哟一声,他急忙停住动作,看着怪模怪样的罗满芳,全然没了性趣。他明白,罗满芳犯毒瘾了。他急忙放下她的衣服,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自残。

    蓦地,罗满芳抽出身子,推开吴中有,断断续续地说:“吴弟,档、档案寄存在荣阳超市的寄存柜里,我出了钱的,你拿着柜号条就可以去取。”说完,她哆嗦着从袋子来钩出那张柜号条,递给吴中有。吴中有一阵惊喜,急忙接过去,接着月光看了起来。

    “吴弟? 我们一来世再见? ”话未落音,罗满芳拔腿就往外面奔跑。吴中有一把没揪住她,眨眼间她已经奔出了数米,冲到了洞口。

    “芳姐,不要啊!”吴中有猛地醒悟,,急忙大喊。他检起那块尖石头,疯了似地追了出去。

    两个打手听到洞里的喊叫声,慌忙丢了酒瓶子,站起身来探头朝黑魁魅的洞里张望。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后,一个略显丰盈的身影奔到了洞口。

    被艾草灰的怪味熏得焦躁不安的铁角蛇马上被惊动,其中一条察觉到有声响迫近,前预霍然竖起,蛇身一摆,向奔来的罗满芳袭去。倏地一口,罗满芳的大腿被蛇咬住。然后,又有几条突袭,缠在她的身上。因为毒瘾发作,肉体的难受程度难以言说,此时已经抱着必死念头的她,心里反而一片清明,对蛇咬的剧痛恍如不觉。

    两个打手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场景震惊了,如泥塑般站着,大张着嘴,忘了拔枪。说是快那时快,罗满芳猛地扑上去,才包住一个打手的脖预,滚到在地。吸咬在罗满芳腿上肋部胳膊上的铁角蛇,被滚动的身体狠压,负痛的铁角蛇一阵乱咬,其中一条死死咬住了打手的喉结,还有一套挂在他的脸上。打手一阵痛疼,恐怖地张着眼晴,两手死命地去推罗满芳。可是,此时的罗满芳似乎疯狂,不知从哪里来那么大的劲道,死死地抱住他,不让放手。两个躯体在洞口滚来滚去,伴随着打手的阵阵惨叫和哀嗦。一旁的另外一个打手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僵着手,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逃还是去救人。

    跟这跑出来的吴中有,看着这个情景,血脉贵张,拿起手中的尖石头,朝那个打手就是一击。沉重的尖石头带着呼啸,砸向打手的头部。打手本能地低下头尖石头从他头部闪过,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这一砸,让他恢复了不少意识,打手急忙伸向腰间,想去拔枪。

    不等他掏出枪,吴中有又挥起石头,重重地砸在他的头部。这下,只听见哎哟一声,打手香厥在地,抽搐几下,不动了。地上的两个人已经分开,他们的头部晕厥,身上的各个关节逐渐变硬,体内流淌的血液在慢慢地凝固,连思维也在慢慢地丧失。

    打手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把拉下咬在喉结的毒蛇。滋地一声,毒蛇的嘴带着一块血肉,在他手中乱缠。打手顺手狠命扔了出去,毒蛇像一截草绳在空中打转,落在灌木丛中。因为毒性发作,他一阵琅跄,好不容易才站住脚。死神在向他逼近,打手哀嗦着,往山下摇晃着跑去。可没走几步,他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而罗满芳也爬了起来,琅琅跄跄地向一片白桦树奔去。两条毒蛇钻进了她的裤管,嗜血的恶魔死死地咬住她腿上的肌肉不放,尾巴抽打着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很快,她的身影消失在幽幽的晨曦中,和远天的启明星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整个天幕似乎压下来,重重地砸在呆立着的吴中有头上,要将他压扁,碾碎成奋粉。滚热的血从他的鼻孔流出,溅在他身前捧紧的拳头上,又跌落在地上,融入了黑色的土壤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山路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一片手电筒光在上下闪动。不好,追捕自己的警察来了!吴中有梦醒过来,他猫了一眼地势,川贞着一溜茅草飞奔下山。一路上,他跌跌撞撞,不知摔了多少跟头。皮鞋跑丢了,地面锋利的石头此破脚板,血迹斑斑。

    风在耳旁呼啸,两旁的树丛和土丘像是往身后的黝黑的怪兽。转过山头,下了山坡,终于来到了路上。吴中有感觉喉咙干涩,肚里似乎有团火在燃烧,胸口仿佛要爆炸了。无论如何,我得离开这里,快点离开这里,回到省城,举报金雅莉,扳倒谭贵和,不让芳姐白死。

    跑啊,跑啊,双腿麻木了,如灌了铅般沉重,吴中有机械地拖着步子,一步一步挪着,路上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血印脚印。

    突然,身后传来突突突突的马达声。吴中有扭头一看,一辆越野警车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好几辆翻斗摩托车。车灯大开,明晃晃的灯光罩在吴中有的身上,让他无处可逃。

    吴中有慌了,拼着全身起来,又跑了十几步远。到最后,油灯耗尽,他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只能望着毫无遮拦的田野,听着突突突的马达声,颓然瘫坐一裸树旁。他倚在树干上,闭着双眼,仰天一声长叹:人为刀姐,我为鱼肉,只能任他们宰割了。

    “在这里,跑不掉了!”

    “操奶奶的,差点让他逃掉了!”

    “千万注意,他手中有枪,他可是个亡命之徒。黎局长下了命令,要是他敢顽抗,就地击毙,格杀勿论。”

    声声的谩骂和威胁迫近,可吴中有已经充耳不闻,只疲软地坐在那里。“嘎吱—— ”急刹车过后,两个方向来的车辆,几乎同时在吴中有面前停住。张野、金雅莉等人跳下车,杀气腾腾地向万念俱灰坐以待毙的吴中有围了过去。

    突然,警灯闪烁,警苗长鸣,车灯打开,从警察车上跳下数十个手持冲锋枪的特警战士,快速跑向张野他们。他们一边跑,一边大喊:“都别动,我们是武警,抱头蹲下!”

    两名马子正扭着吴中有的胳膊,准备把他扭进停在一旁的吉普警车。见到这个情况,他们吓得面如土色,不知怎么办。在武警们的枪口下,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打手们,马上变成了乖孩子,遵从命令,丢掉手中武器,才包着头蹲在地上。

    “误会了,误会了,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我们也是在执行公务? ”这时,黎扬从一辆车下来,朝武警们招呼着。

    “没误会,黎扬,你的戏该收场了。”朴皮晗从武警身后闪了出来,威严地说。

    黎扬并不罢休,气势汹汹地说:“朴皮晗,我是奉市委书记谭贵和同志的指示,前来追捕杀人犯,你这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朴皮晗哈哈大笑几声,说:“黎扬,你该收场了,你知道我是奉谁的指示办案吗?实话告诉你,我是奉江北省省长兼省武警总队第一副政委隆国强同志、江北省省检察院院长刘常飞同志的指示,前来抓捕犯罪嫌疑人。来啊,给我铐了!”

    随着一声命令,两个武警扑过去,一人捧住一只手,牢牢地铐住了黎杨。顿时,黎扬如泄了气的皮球。突然,他挣扎着说:“朴皮哈,你不要太嚣张了,谭书记不会放过你的!”

    “吴秘书!”摆脱马子控制的吴中有,还站在那里,搞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到朴皮哈热情洋溢地朝他走来,握住他的手,“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拿到金雅莉的档案材料,吴中有马上交给了朴皮晗,请他派技术人员查实,看档案是否造假,有无涂改痕迹。很快,朴检察长反馈信息,说金稚莉的身份造假,上面说她有当兵的经历,根本没有。另外,她的真实性名应该叫曾雅莉,而不是金雅莉。有了这些,就足可以逮捕金雅莉了。

    很快,金雅莉被检查机关秘密逮捕,立案侦查。经过突击审查,金雅莉低下了高傲的头,交代了她如何傍上金破盘,成为他的情妇,从而当上了金鼎公司的会计和副董事长。后来,因为金鼎公司发生危机,面临破产,她当机立断,偷了金破盘的保险柜里一百万,改投当时市交通局局长谭贵和。由于她藏有金破盘和她发生关系的底裤,她威胁金破盘,如果他敢报案,她就告他**罪。

    由于这个原因,已经谭贵和的关系,金破盘不敢声张,还和她搞好关系,继续结交步步高升的谭贵和。随着谭贵和的官职升迁,金破盘起死回生,通过谭贵和的关系,获取了大量廉价土地,建房搞房地产,赚了不少钱。特别是地处市中心的那块土地,建成大厦后,估计价值三个亿。为了让谭贵和有更多的活动资金,也为了满足夺取金破盘亿万财产的野心,金稚莉在谭贵和的支持下,公然冒充是金破盘的女儿,逼走他的亲生儿女,让警方抓走金破盘的情妇兼公司的副董事长。然后,她走通公安局、工商局等部门的关系,把金鼎公司的法人代表换成了她金雅莉,真的成了金鼎公司的幕后总裁。

    不止如此,金雅莉还指示秘书张野,找人开了碧海银沙娱乐城,开展黄赌毒业务,笼络和贿赂公检法一线和手握权力的公职人员,来左右德常市官场。可以说,金雅莉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市团委书记这样一个副处级职务,几乎可以左右德常市科级、副处级乃至处级干部的任命。如果是科级干部的任命,她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如果是副处级干部的任命,她写个条子就可以达到目的。如此一个风云人物,当然离不开幕后人物? 德常市市委书记谭贵和。

    掌握这些确凿的情况,吴中有是感叹不已。这样一个五毒俱全的人,居然当上了市委书记,而且还成了副省长候选人。当然,就目前的情况,他还不能动谭贵和,朴皮晗也没这个权力去动他谭贵和。如果,,没有省委领导的同意,特别是省委书记的同意,公检法是不能对他采取任何行动的。

    带着这些确凿的证据,吴中有回到了省城。当天晚上,他向隆省长做了汇报。听到这些情况,隆省长时而眉头紧锁,时而脸色愤怒,时而拍案而起。他没想到,德常市的问题,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得马上组织召开省委常委会,当着常委们的面,把谭贵和的犯罪行为抖出来,才能逼喻国和承认事实,对谭贵和采取措施。可是,他只是省长,没有组织召开省委常委会权力,只有组织召开省长办公会议的权力。

    “怎么办,中有啊?”隆省长陷入了困境。

    吴中有想了想,说:“您可以找个理由,让喻书记组织召开常委会,然后您在会上顺便提出,不就可以了呜?”

    隆省长一拍脑门,说:“是啊,这样做还可以做到出其不意,让国和这个老糊涂没有思想准备。”想到即将来临的胜利,他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见老板终于有了笑脸,吴中有心中也泛出一股甜蜜。

    第二天上午,吴中有在自己办公室开始琢磨着,怎么帮隆省长找个理由,让喻书记组织找来常委会。正想着,他听到了敲门声,抬头一看,见是白沙市市长齐文长,忙站起身来,说:“齐市长,省长现在没时间,你稍等一会。”

    齐市长径直进来,说:“吴秘书,我、我是来找你的。”语气里,似乎带有紧张和不安。

    吴中有给他泡了杯茶,递了过去,说:“齐市长,有什么事,你坐下来说。

    “我给你看份报纸。”说完,齐市长从袋子钩出一份报纸,递给吴中有。给我看报纸?吴中有不无诧异地接过报纸,摊开,说:“这上面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弘扬好人好事?”

    齐市长指了指第一版,说:“吴秘书,你看下这篇文章?《隐匿者》 。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有点怪,让吴中有就是一惊。他捧起报纸,开始细细读了起来。文章是一个叫苏珊珊写的,写的是她的父亲的故事。文章一开始,便是追忆,追忆作者的父亲苏海阳在建设国家的关键时期从海外归来,放弃一些大学的高位,接受当时江北省教育厅厅长的聘请,去白沙市唯一的一所中学一中担任校长。从建国初期到文革之初,二十多年内,历经动荡时代变迁,痴心不改地献身于自己的教育理想,最终却死于文革之祸。

    苏珊珊写道,那时她才十二岁,文革兴起的六七月份,校园里满是她父亲的大字报。但她的父亲很平静,依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没有离开。她在文中写道:她父亲说,他一生中见的也多了,他相信自己一生所做的事情是没有错的,市一中也是没有错的,将他数十年的学生列出来看一看就知道,他一生就是教书育人,其它政事一概不涉入。所以,那一段时间,她父亲依然如往常一样早出晚归去上班,该扫地就扫地该拔草就拔草,该写材料就写材料。

    一直到八月份的一天,父亲回家却精神大变。目光呆滞,神色恍惚,无言无语也不喝水进食。家人细,才发现他的右眼青肿,灰白的面颊上有个红红的手掌印。我妈妈便问,他们打你了?

    我父亲咧嘴一笑,笑得有些古怪又谏然。我母亲一再追问,我父亲就是不说,只是茫然地摇着头冒着眼泪。我母亲偷偷地对我和我姐姐说,你们父亲有点不对头,今夜一定要好好看护,并将家里剪刀菜刀之类的东西偷偷藏起来。当时,外面已经有人自杀了,但学校还没有老师自杀。我母亲的担心并非多余的,果然,没想到后半夜,我父亲还是自杀了。

    他是用那只伴随了数十年的派克笔戳穿喉咙而死的。等到我母亲发现时,父亲的喉管上硬戳出了五六个窟窿,血水鼓着泡沫溢满了半张床。虽然,我父亲被送到了医院,可一切都完了,父亲痛苦地张着眼晴,一直折腾到天亮才落气。一位医生说,血管气管食管全戳穿了,要不是但求一死,是没有狠气戳这么多下的

    我父亲开创了市一中自杀的先河,往后去,陆陆续续又自杀了五六个。有一对教员夫妇于我父亲自杀后第二天双双自隘,一个音乐教员于一周后跳楼坠亡,另外几个死于几年后的清队,还有几个自杀未递的,劳改教养的,遣送回乡的,帽子捏在群众手里,真是应了文革初期学校办公室楼门前的那一副对子:藏污纳垢地,乌龟王八穴。

    父亲死时的惨状,我一直记得。多少年来,只要我闭上眼晴,我的脑中就浮现出我父亲惨死时的情景。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父亲是个忠于党忠于革命工作的勤奋者,我的父亲是个疼我爱我的慈父,是个爱同事爱学生的好老师好领导。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惨死!多少年来,随着我的年龄的增长,我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我母亲在临死前,告诉了我父亲的真正死囚。那天下午,有三个学生去审问我父亲,说着说着,其中一个突然狠狠地扇了他一记耳光。接着,其他两个也上去拳脚相加。父亲那天晚上对我母亲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扇耳光,而且是被学生扇了耳光。说罢,我父亲竟如孩子般哭泣起来。哭了很久,夜色已深,便向母亲索要纸笔,说是要写一点东西。我母亲以为他依旧是写反省材料,便把纸笔给了他。他写了一会,便上床睡觉去了,将那支钢笔偷偷地带进了蚊帐。父亲临时前,留下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一直到母亲临死时才给她。纸条上写着:问问他们,为什么打我?为什么?

    苏珊珊最后写道:许多年以来,我父亲和我们姐妹都想知道,那天下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三个学生为什么要打我父亲?但从来没有谁对我们说起过这件事,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结束后,父亲*。我们一直希望有人出来说一说,希望有人能承认这件事是他们干的,来向我父亲道个歉,向我母亲道一声歉,回答一下我父亲至死追问的那个问题。可是,一直到今天,没有谁来。那三个人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不禁想到,是不是还有许多像他们这样的热你伤害过甚至残害过他人,也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成为一匹藏得无影无踪的隐匿者?

    我不知道,在我们的生活中,究竟有多少这样的隐匿者?以致我和别人交往时,常常会无缘无故地想到:他会不会就是一个曾经伤害过别人但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隐匿者呢?每当这时,我的心底就立刻充满了绝望与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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